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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年底

然,与蛮族的事儿还没个着落,皇城中紧接着又出了件事。

真是越快要年底事越多越忙。

陈家与黄家小姐再度私会,淑怡连着派人盯了许多日子,探得二人都是何时何地相会,便直接绑了表妹将其带去捉奸讨说法。

表妹一开始是不情愿的,只当淑怡是妒忌于她,故意挑拨,可远远的见着陈文德当真与黄家小姐模样亲近,这才安生的听起淑怡的主意。

于是淑怡便安排她在二人私会的必经之地‘恰巧经过’,瞧那陈文德会是什么反应。

陈文德为黄家小姐撑着伞,正往园子方向走,这一路有说有笑,表妹在墙后听的脸都白了。

淑怡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怕,本公主给你撑腰,你且听他如何狡辩,到时候大可痛痛快快的抽上他几嘴巴。”

表妹抿着下嘴唇,眼中含泪,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竟会是情敌来帮自己。

于是陈文德带着黄家小姐正你侬我侬的一转弯,就正撞见了表妹那幽怨悲愤的眸子,吓得瞬间就甩开了与黄家小姐交握的手,眼神躲闪,心脏大概都要被吓停了。

可这一甩手黄家小姐也不乐意了,当即就质问起来“你怕什么?你不是与我说并不喜欢表妹吗,既然眼下遇见了,那你倒是同她讲清楚啊!”

“并不喜欢我?”表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上前逼去“表哥,你可记得你与我是如何说?”

“你说弱水三千只唯我一人而已,你都忘了吗!”

什么弱水三千只唯一人?

“陈文德!”黄家小姐反应过来,对着表妹就说是此生唯一,对她就要求容表妹做妾,这是把她当什么了!

恼怒的一把扯过陈文德的袖子,逼他转回身来“你要我与她共侍一夫,说什么为了世家交情不得不纳她为妾,我允了,现在她是你此生唯一,那我又算什么!”

“妾?!”这一言更是惊呆了表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堂堂的嫡女,竟在他嘴巴里不过配当一个妾。

淑怡看了半天的好戏,趁机煽风点火“妾,便是正室的奴婢,陈文德,你居然叫世交的表妹与你做妾,岂非将你叔伯脸面踩在地上?”

说罢用肩膀撞了表妹一下“你见他如此嘴脸,还要嫁么?还是快快同家里说了与他退掉这糟心的婚事,回头到我府上拿两盒胭脂,挑些珠钗,再留下吃顿饭吧。”

表妹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一咬牙,扬起手来对着陈文德便是一巴掌,转身就走,再不多言。

见状,淑怡一笑,又看向黄小姐,道“如此道貌岸然伪君子,满嘴花言巧语,难道黄小姐还痴心不改?我这儿买了许多盒胭脂与珠钗,前段日子还觅得了个好厨子,黄小姐不如早些料理了此事,去我府上逛逛?”

于是陈文德正捂着左脸,还没反应过来右脸便又挨了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黄小姐重重“哼”了一声,更是头也不回。

当即这院子里就只剩下淑怡与陈文德。

仅是一下午功夫她竟连搅了陈文德两桩姻缘,心情正是好的很。

谁料那陈文德抬起头来,肿着张脸,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什么“公主殿下为嫁微臣当真是费尽了心机,可冬猎之时,公主的一番羞辱,臣已是…”

他没来得及说完,淑怡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当即就抬起一脚踹向了陈文德,大骂“我呸你个王八羔子还想高攀本公主,救你一命都多余!”

于是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陈文德当场就晕厥了去,皇城中也随之散开了淑怡公主的凶悍之名。

熹太妃本看好的几位驸马更是纷纷对淑怡公主退避三舍。

淑怡搅了陈文德姻缘,自己的姻缘也就这么黄了。

不过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坐在文德殿里欢欢喜喜的与江吟晚讲自己的壮举。

“你倒是高兴了,不知熹太妃叫这事愁成了什么样子。”江吟晚提笔,示意她帮忙磨墨。

案上摊着一张空白的圣旨,淑怡好奇的探着脑袋去看,一边看一边道“不过是为着我婚事罢了,可我觉得皇兄说得对,我本就是公主又何须自降身份的恨嫁,若世上男子都是如陈文德那般,我偏就一辈子不嫁了,反正我不受这气。”

江吟晚笑了笑“朕听了消息,本以为你会与那表妹同黄家小姐大打出手,没曾想你们三个倒是玩到一处去了,也是放心不少,婚事总会有好的,再等等。”

这倒是奇了,原本为了一男子互不顺眼,如今全都隔三差五往公主府讨茶,用膳,听闻是昨个儿还刚一同打了马球。

“我们女子自然是要帮助女子的,皇兄你是男子,你不懂,若女子之间都不能彼此帮扶,而仅仅为了个男子便设计打压对方,就像诗中所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到最后男子不伤一分一毫,恐怕还会沾沾自喜,我们又何必将自己搞成男子酒桌上的谈资呢。”

她说着,被江吟晚勾着食指刮了下鼻尖。

江吟晚将写好的圣旨落了印交给了赵全,道“去陈家宣旨。”

赵全应声接下。

她便带着淑怡往御花园走,如今御花园里的红梅都开了,正是观赏的好时候。

“朕怎么不懂了,朕若是不懂,便不会替你出气。”

“替我出气?”淑怡揣着个汤婆子,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响,她不明白,那道旨明明是给陈文德升官的,她以为皇兄是想安抚陈家,毕竟自己搅了人家婚事,还破坏了两家世交,可皇兄为何却说是给她出气?

“自然,那旨明升暗贬,官大权小,又是将他迁离出了皇城,你以为东陵处处如皇城一般繁盛?这皇城外的日子可是苦得很,如此若非调升,陈文德便不会再有机会回皇城里来,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些,朕这一敲打陈家人心里都明白着呢,就你这丫头不明白,不领朕情。”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淑怡多谢皇兄!领情领情,淑怡最领情了!”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笑容明媚。

看的江吟晚不禁有些感慨,能养成这般性子当真是不容易,能不成为皇权的牺牲品也当真是不容易。

这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公主能如淑怡这般好命。

于是终于到了年底,早时先开笔祈愿,为这新的一年写下祝语,接着动身祭祀,礼佛,再去给太后行拜贺礼,晚时设家宴。

这别的都好说,唯独给太后行拜贺礼出了问题。

太后愈发迷糊,又将她当做了先帝,这段日子里竟还为她裁制了身衣裳,只是那衣裳并不合身,她反倒奇怪,心疼的问“陛下怎么消瘦了?”

先皇身子骨健壮,身量要比白衔清宽厚。

这白衔清何至于此还不是拜太后所赐?

江吟晚没说话,叫人将衣裳收了起来。

太后却拦着说她再改改。

转而叫人去喊九思来请安,嘴里念叨着这孩子忒没规矩。

可宫人们上哪儿去喊,白行止连个牌位都没有,骨灰都随风飘散了。

只得求助于江吟晚。

江吟晚也不至于刻薄到非与一病人计较,索性将戏一演到底“让孩子们好好玩吧,一年到头总紧着规矩规矩的,也不差这一回。”

她却不依“九思是陛下的嫡子,以后是要为陛下分忧的,可不能太娇惯了。”

娇惯?只怕白行止是没过上几个好日子,哪来什么娇惯。

“嗯。”江吟晚把玩着茶盏,一口没喝,心情却不大好,只道“九思还小。”

然而这句话却不知是戳到了太后哪根弦,她陡然提高了声调,想要极力辩驳“不小了,他已然是八岁了!”

说着就发疯一般到处翻找,扯着她的手要她检查白行止的课业。

那模样当真是行迹疯魔。

可九思这字分明是白行止二十岁冠礼时取的,八岁,八岁他还没取字呢!

江吟晚将手抽出“你好好养病。”说罢,后面的话也不想再听,带着赵全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

身后传来太后着急凄厉的声音,被宫人们拦在了殿门口。

因情绪不受控而歇斯底里,揪着一个宫女便扬手打了过去“还不把二皇子找来!都是那孩子不争气!尽是贪玩,以为陛下这是慈爱于他,殊不知不抱希望才会宽宥有加,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糊涂东西!”

宫女们战战兢兢劝着太后消气,一个个脸都被打花了也无可奈何。

于是好好的新年拜贺礼也没做成,反惹得心中烦躁“靖王死都死了,她还不能放过他,还要嫌他不够争气,朕瞧她真是疯了!”

“是啊,太后娘娘那是糊涂了,陛下您何苦气坏了自己身子。”赵全紧跟着相劝。

争斗是太后一辈子的执念,然而她也终将怀着这一场空走进坟墓,这是已成定局的事,剩下的便都不重要。

江吟晚默了默“罢了,朕也是糊涂了,同神志不清的人计较什么。”

她当即就摘了脑袋上沉甸甸的冠,塞到赵全怀中,对一旁的宫人吩咐下去“太后既然病的重,就歇着不必赴宴了。”

省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传出去一嘴的闲话,不定又要被有心人拿去散播什么难听话。

“是。”宫人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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