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三个月后，太子因急症去世，明帝忧思成疾，朝野人心惶惶。嗣子未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请新立太子的声音也在朝堂上占了多数。

“皇上，事关江山社稷，不可不忧啊！”“爱卿的意思，朕已知晓。可怜朕的淳儿未曾留下子嗣…不知各爱卿可有人选？”“臣以为四皇子大才，可堪重任。”“汇儿为将数载，军功卓越，虽年纪小了些，不过朕常听王太傅说汇儿处事多谋，谨慎多度。”“臣附议。”次辅成应出列道。“谢爱卿可有见解？”“陛下圣明，诸位殿下皆为贤能爱民之人，臣并无见解。”“廖爱卿呢？”“臣以为，立嫡立长为先。”“廖爱卿的意思是泽儿可堪大任？”“二殿下自幼亲近太子，恭肃谦和。且先前南下查案，事无巨细皆无错漏，可见其才能。”“哈哈哈哈，爱卿所言不差。此事再议吧。”

朝廷上的风吹草动，皆会引起一系列的动作。

长沙王来京，四皇子设宴相待。二皇子在赴宴的途中遇袭，幸亏其至交廖羿舍身相护，才捡回一条命。令人不解的是，二皇子并未归去，而是继续赴宴。

“二哥！我听闻你在来的路上遇刺，有没有受伤？”“愚兄无事，多亏了子弦。”“无事便好，泽儿，落座吧。”长沙王将手放在他肩上，暗暗捏了捏。他脸上带着惊惶的神色并未有变，与长沙王见了礼，便落了座。“殿下。”廖羿站在了他身后。“伤口怎么样了？”“早便没事了。殿下可还记得家父转告之言？”听完廖羿压下声音的话，他轻颔：“回去再说。”

宴会上一片歌舞升平，他只是啜了几口酒，不多时，便向长沙王告辞：“侄儿此行来受了些惊吓，有些吃不下饭，就请叔父不要笑话，放小侄先回去。”“泽儿，叔父怎么会怪你，好好休息。”他便尽礼而去。

上了马车，他便收起了惊惶的表情：“子弦，你提廖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在朝堂上称赞了您几句，您今日便经历了杀身之祸。想来，四殿下嫌疑很大。毕竟在众皇子中，能与他抗衡的只有您了。”他面沉如水：“我早便摆明了对嗣位不感兴趣。”廖羿沉默了片刻：“容臣多嘴，这天下若是给了四殿下，恐怕是要民不聊生了，”他看了看他的脸色，再道，“太子逝世前，殿下也未曾如此厌烦朝政之事……”“子弦。”廖羿低头：“是臣多言了。”“若不是父皇逼死了大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大哥聪慧良善，应是明君之选。”“殿下慎言！”他仿佛不经意地转头望向车窗外，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最是无情帝王家呵。”

廖羿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感慨不已。二皇子生母早逝，被皇上交与皇后教养，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太子年长四岁，每日便带着当时尚是孩童的二殿下学习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二殿下对太子的情谊与他人无法比拟。太子风华绝代，惊才艳艳，只是犯了皇家大忌，对一位女子情根深种。天子不能有弱点，那位姑娘的下场可想而知。

马车缓缓停下，男子却仍在沉思中。“殿下，我们到了。”男子回神，起身踏出马车。见马车停在了皇宫偏门，一丝惊异自眼角泛起，却终是平静地踏入宫中。

朱色的宫墙，衬他身形无双。他却至终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