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呆了眼

“撒~为了祝贺洛伊德捡回一条命，开宴会啦！”香克斯举起酒杯大声吆喝，红髮海贼团的每个人也都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笑着簇拥恢复元气的洛伊德。

原本以为要彻底说再见的同伴，还能再次笑着一起喝酒，别提他们有多高兴了，每个人举着酒杯、甚至酒桶朝着洛伊德拼命劝酒，完全忘了他还是个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前病患。

贝克曼坐在栏杆上看着同伴们欢欣鼓舞，他摸了摸后脑勺，看向坐在角落端着果汁的希尔菲斯，想起下午洛伊德所说的话，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是他把人家想的太坏了，这种一看就刚出茅庐的小姑娘能坏到哪里去？相反，还相当的善良。

不过，那还真是有趣的能力。

香克斯哄起了气氛后拿着酒杯四处看了看，在角落找到他要找的人就朝她走过去。

希尔菲斯端着果汁悠悠哉哉的自己喝着，看着整船的海贼热热闹闹的唱歌喝酒也挺有意思的，魔女们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除了老师和偶尔回来一趟的魔女就没有其他人了，到其他世界锻鍊体、剑术时也几乎不会出去玩耍，所以这种场合对她来说非常新鲜。

希尔菲斯喜欢安静能制作药剂的环境，但也不排斥这样偶尔热闹欢快的气氛。

“我能坐下吗？”香克斯走到她身边，咧着嘴笑着问。

“当然，这里都是你的地盘没什么不能坐的。”希尔菲斯回答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香克斯说道：“妳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日后若是找到了就给妳送过去。”他笑着补充：“别拒绝，洛伊德那小子的记忆哪里值两亿了。”

洛伊德说，希尔菲斯取走了他被海王类撕成两半的痛楚和恐惧的记忆，他确实因为当时的冲击做了几天的恶梦，记忆一被取走，真的就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感觉了，只记得自己曾被海王类撕成两半，但却没有实感，像是曾听过别人的事一样。

洛伊德还不敢相信两亿贝里的代价就是区区一段他不想要的记忆，这完全是让他得益而已，所以他才会觉得希尔菲斯真的是个大好人。

希尔菲斯双眼望着甲板上闹腾的海贼们，轻笑道：“值，怎么不值了？没有了记忆他就会重蹈覆辙。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就是因为他害怕再次尝到失败所引发的后果，既然他没有尝到后果的记忆，自然就不存在汲取教训的事。”

香克斯撇着嘴，眨着眼思考她的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除了让洛伊德再次犯错，取走记忆妳有得到什么好处吗？”

希尔菲斯抿唇，以实质上的利益来说那段记忆的确没那个价值，但也不像他们以为的，记忆对她并不是全然没有用处，只是看有没有时机使用，再说她能取走的也只有那个而已，要是取走其他东西，红髮海贼团的人可能放她离开吗？

希尔菲斯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她才能取走相应的代价啊？

香克斯见她又不说话了，似乎在生闷气的样子，抓了抓后脑勺有点苦恼，他实在是不会哄小姑娘，这辈子也没和多少女人接触过的香克斯也只能沉默的坐在一旁。

“妳、是不是讨厌海贼啊？”香克斯瞥了眼看不见面容的希尔菲斯，实在是没话找话，但这也确实是他疑惑的事。

“嗯？没有这回事。”希尔菲斯摇了摇头，说道：“在我看来不管海贼海军还是贵族和一般人，只是身份不同罢了，做的事并没有相差多少。”

她会这么想避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不确定他们知道后会不会把她丢下船。

在她看来只要红髮海贼团不在她面前残杀普通人，其实她是可以暂时和对普通人一样对待他们的，反正其他身份的人也不是没有干过坏事，光凭身份认定他们为恶也不是件正确的事。

希尔菲斯自己就是魔女，魔女在大部分故事中都是恶人形象，但希尔菲斯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当然也谈不上是个好人，所以她最清楚身份对一个人的好坏判断没什么关系。

“我要是真讨厌海贼，我就直接给你们一瓶毒药，不要求护送直接就跑了。”希尔菲斯语气带笑道：“我做的毒药，一般的医生是无法从颜色味道辨认出来的！”

香克斯闻言大笑出声，下意识要往她背上拍几下，好在即时想起她的身份赶紧收手，不然这一掌下去希尔菲斯得被拍得往前扑了。

“那我得感谢妳手下留情了！”香克斯毫不介意的笑道，本就是他们失礼在先，希尔菲斯不但愿意拿出药剂救他的同伴，最后还分文不收，光前者就已经很值得香克斯感谢了，后者更是让他对希尔菲斯有所改观。

若是希尔菲斯什么也没拿走，洛伊德反而会更加愧疚，但她为了安对方的心，以自己的理由要走了明显不对等的代价，还一口咬定自己要的就是等价，这点就值得他们感谢，只是香克斯也不好真的让希尔菲斯吃亏到这种程度。

“这样吧，以后妳就是我们红髮海贼团的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和我们联係！”香克斯豪爽的道，不是单单为了偿还药剂的债，只是为了她这个人值得他们深交。

谁知希尔菲斯听了反而啧了一声，嫌弃的道：“别以为是朋友我就会打折。”

香克斯愣了一下：“欸、我不是……”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噗哧！我开玩笑的！”希尔菲斯笑出声来，没想到堂堂一个身价过亿的海贼头子还这么容易被逗着玩。

“妳居然逗我玩？！”香克斯拔高声音，随后扬起声量朝着甲板上喝嗨了的一群人吼道：“小的们！快来敬救了洛伊德一命的小姑娘一杯！”

“欸？！等等我不喝……”希尔菲斯吓了一跳，一群人瞬间涌上来，她手里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被谁塞了杯双手几乎拿不住的大酒杯。

“敬小姑娘！以后她就是我们红髮海贼团的朋友了！”香克斯带头吆喝，一群小弟们瞬间跟着他起鬨。

希尔菲斯耳边嗡嗡作响，全是一群男人中气十足的欢呼起鬨声。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希尔菲斯被灌了很多辛辣的酒，印象中她好像玩嗨了，从来没参加过这么热闹的宴会，希尔菲斯也玩得有点兴奋过头，失去意识前她只想到……香克斯这家伙，也太记仇了。

贝克曼从瞭望台下来，看着折腾到大半夜的一众伙伴躺满甲板，半点要起来的迹象都没有，正准备和平时一样把所有人踹醒，在下脚前突然想起船上还来了个娇滴滴的客人，这群家伙痛得蹦起来时肯定会大声吵嚷，得先把人送回房间去。

贝克曼朝着横尸遍野的残局看去，半晌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人，他灵活的避开躺尸的同伴，朝着目标走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香克斯早就醒了，正呆呆的望着躺在他腿上的希尔菲斯看，她身上还盖着香克斯的披风，只露出一个脑袋，贝克曼还是没看见她的脸，但正面对着她的香克斯似乎看见了，也不知道盯着人家看了多久。

“头儿，先把小姑娘送回房里，这些家伙该醒了。”贝克曼出声提醒还在神游的香克斯。

“啊，我知道了。”香克斯回过神，小心翼翼的把人连同披风抱起，轻手轻脚的带着她回房。

贝克曼朝他们看去，希尔菲斯的一缕银发滑落下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贝克曼笑了笑，这孩子在他们这群海贼中，璀璨耀眼到格格不入。

香克斯一醒来就因为宿醉而头痛不已，正打算起来找点醒酒汤来喝，刚一动就发现腿被压着，低头看见一张精致乾淨的睡颜，香克斯立马意识到是谁，本打算撇开视线的，毕竟希尔菲斯可没打算露出自己的容貌，但他却一时半会移不开目光。

直到贝克曼出现他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居然这么失神。

香克斯把怀里的人放床上，换了被子给她盖上，想了想还是没擅自帮她把斗篷帽子脱掉。

安静地关上门离开，香克斯拍了拍脸，看向接连被贝克曼踹醒的船员，刚睡醒的厨子也一脸头痛欲裂的往厨房走去，估计是要给大伙煮点醒酒汤。

香克斯想着昨晚希尔菲斯也被灌了不少酒，便去让厨子多备一份温着。

希尔菲斯睡醒的时候，头痛到抱着脑袋怀疑人生，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脑袋一团浆糊的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被人揍了一顿吗？

瘫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灌醉了，第一次喝酒就这么没节制，差点把人喝茫了。

希尔菲斯手背搭在额上，双眼无神地想自己好像没有治宿醉的药剂啊，但这种东西有药剂配方吗？

不知道治头痛的药剂管不管用，药效会不会太强了？

要不还是再昏一下吧，时间久了搞不好就好了？

希尔菲斯正脑袋发晕的胡思乱想，外面传来耶稣布的敲门声：“小姑娘醒了吗？”

“醒、醒了。”希尔菲斯赶紧戴上帽子晕晕呼呼的爬起来开门，整个人异常虚弱的道：“有事吗？”

“已经中午了，我来给妳送午饭和醒酒汤。”耶稣布举了举手上的托盘，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因为宿醉而错过早餐，船上的厨子干脆就不做其他人的早饭了，只有守夜到早上的船员和希尔菲斯有而已，不过今天早上连厨子也睡到爬不起来。

“谢谢。”希尔菲斯接过托盘，鼻尖嗅到一股子酒味，抿了抿唇问道：“我能用下浴室吗？”她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酒味了，虽然清洁魔法也可以，但她还是觉得冲下热水会比较舒服。

“没问题，我等下要负责观测航向，我给妳找人守门吧！”耶稣布一口应下，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一碗醒酒汤下肚后希尔菲斯才感觉好了不少，只是看她这状态是一阵子没法调制药剂了，使用魔法制作药剂时需要极高的精神力，不然很容易炸掉。

就她现在这脑子不清醒的样子，都没法好好专注。

希尔菲斯愤愤的埋怨着害她被灌酒的香克斯，看着大喇喇的居然这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