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精灵的成人礼·上

精灵们的成年礼是密林中的精灵们近百年来最大的盛事之一，他们为此已经忙碌了几个月。如今眼见得举办成年礼的日子越来越近，节日的气氛也渐渐浓了起来。温妮陪着甘道夫走在城堡的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精灵们说说笑笑地擦肩而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又欢快的笑容。他们的手中都或多或少抱着些东西，那是用来为场地做最后的装饰用的。

“或许我们可以给这次的节日来点不一样的惊喜！”甘道夫看着忙碌着的精灵们，笑眯眯地说道。

“您要做什么？！”温妮闻言也期待地看着他。

“巫师烟花，你觉得怎么样小温妮不是我自夸，我可是非常擅长此道的。”

温妮没有见过巫师烟花，只在长湖镇时见过一些寻常的烟花，那些烟花只能够在夜空中滞留一阵就迅速消失了。因此，温妮对于甘道夫的提议非常期待。

“不过我想我需要一些你的协助。”

“当然！没有问题！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就好啦！”温妮说着，已经跃跃欲试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直到成年礼开始前，温妮都和甘道夫呆在一处。两人行事机密，连国王询问也不愿透露。瑟兰迪尔因为此事，对甘道夫的不满越来越深，连一同共进晚餐时也拒绝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就这样在万众期待之下，精灵们的成年礼到来了。

前一天晚上下过一场雨，早上起来时，草木滴翠，阿纳的光芒闪烁在树叶中的水滴之上，发出耀人眼目的光。森林中的空气清新，因为那场夜雨的关系，让众人享受到了夏日里难得的凉爽。

温妮今日起了个大早，因为她对甘道夫的巫师烟花实在是太过期待。可等她走出了城堡寝宫的深处，却发现今日的清晨，精灵国王的城堡中格外的热闹。城堡里满是盛装打扮的精灵们，那些将要在今日举行成年的年轻精灵们打扮地尤其隆重——今天是除婚礼外，大多数精灵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了。

此时精灵国王尚未到来，温妮起身时听到国王地房间里传来响动，她猜测他今天又要穿上他那繁丽隆重得无以复加的银色礼服。不过她在人群里看到了陶瑞尔和莱戈拉斯，她开心的挤过人群向他们跑去。

陶瑞尔也在今日将要举行成年礼的精灵之列，因此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这还是温妮第一次看到她穿裙装，不同于往日里英姿飒爽地模样，今天的陶瑞尔有些羞涩。她面色不太自然的扯了扯领口，她觉得这开的有些太低了，她不喜欢穿这样贴身的长裙，这让她感到束手束脚。陶瑞尔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条树叶造型的祖母绿项链，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她的额上挂着一条泪滴状的额饰，脸上也画了淡淡地妆。她再也没了往日那副假小子的做派，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莱戈拉斯的打扮也颇为隆重，他今年才1654岁，还得再过200个双圣树年才能参加成年礼。他那双继承自瑟兰迪尔的蔚蓝色眸子此时正盯着陶瑞尔，他白皙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那藏着铂金色长发后的尖耳朵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陶瑞尔不太自信地看着两个友人，似乎有些拿不准今天的打扮是否得宜。“我就和艾妮莎说了我不适合这样的打扮，她还坚持要我这么打扮！”因为紧张，陶瑞尔的语速变得极快，她抬手想要摘下那串美丽的项链，眼圈也微微红了起来。

温妮赶忙上前拥抱了她：“你这样实在是太美啦，你没发现我和莱戈拉斯都看呆了吗！”温妮笑着说，她如今也已长成了亭亭玉立地少女，虽然身高只到陶瑞尔的下巴处，但并不影响她拥抱她。她感受到陶瑞尔紧绷的身体因为她的话稍稍放松了一下，但仍不太自信地问道：“真的吗？温妮。”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男人我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的！”温妮认真地说。

陶瑞尔被温妮的话逗乐，她打趣到：“你才十五岁呢，懂得什么是爱情吗？”

温妮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确实未曾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并非无人向她示好。可下意识地，她总是会拿他们同精灵国王做比较，似乎他们都并不能合她的心意。她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当做是出于对国王的崇拜之情在作怪。

“温妮说的对，男人们会对你一见钟情的。”莱戈拉斯忽然在此时插进了她们的聊天中，他的神色认真，全然不见了以往那快乐又俏皮地模样。

陶瑞尔释怀一笑，她终于放下了心来，拍了拍两个好友的肩膀：“看来这身打扮确实不会失礼，那真是太好啦！我可总算是放心了。”

正这时，加利安率先走进殿中，他手中的手杖敲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国王陛下驾临！”他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宽阔地大厅里登时安静了下来。精灵们屈膝行礼，等待着国王的到来。衣物的摩挲声从门口一步步地传来，众人低垂着头，直到国王仪态庄严地走上了他的高台后，加利安才再次敲击地面。

温妮随着众人们仰头望向仍站在王座前俯视众人的国王，他今天打扮的格外隆重，因他的到来，让这座本就漂亮的大厅华丽地无以复加。那顶由白金打造的荆棘王冠，上面缀满了绿宝石制成的叶子，与红宝石打造的果实。

这时，瑟兰迪尔的目光穿过众人投向了温妮，温妮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羞怯地低下了头。她稍稍挪动脚步，将身子掩藏在陶瑞尔身后。瑟兰迪尔见那烦人的甘道夫此时既不在他心爱的儿子身边，也不在温妮的身旁，满意地收回目光。此时正是吉时，在乐队隆重又优雅的乐声中，精灵们的成年礼开始了。

精灵国王此时手持这那柄传承自多瑞亚斯的权杖，他将为行将成年的精灵们送上自己的祝福。此时能够受邀在大厅里观礼的嘉宾大多是密林国王中的贵族，他们争奇斗艳地华丽衣饰与国王本人似乎更像这次典礼的最大看点。甘道夫今天也好好梳洗了一番，让自己的灰袍子与白花花的胡子看起来更加干净整洁一些。

“真羡慕陶瑞尔，她已经成年了，这意味着她可以自行离开密林，去中洲四处看看。我还要再等200年才可能呢！”莱戈拉斯凑过来看着大厅地正中间陶瑞尔的背影，小声说道。

"看开些，莱戈拉斯，至少你还等得到呢，我连下一个成年礼恐怕都活不到啦。”温妮的语气并不见难过，似乎这对于她而言并算不上什么难过的事情。

瑟兰迪尔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两人的地方，显然他们交头接耳地动静被他察觉。在国王不赞同地目光的注视下，两人又恢复了那循规蹈矩地观礼模样。

此时国王的祝福仪式已经接近了尾声，加利安提示甘道夫上前。这个平易近人的巫师身形高大，与精灵几无差别，他面容慈和，看起来就像是那些上古时期睿智又富有远见的人类王者。他手持着他的法杖，轻声吟诵着辛达语的祝词，表情专注。有银色的圣洁光辉自他的法杖中散发出来，照向了那些正在接受成年仪式的精灵们。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亮渐次落在他们头上，融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最终消失不见。

“愿黑暗永不侵蚀你们！”在仪式的最后，甘道夫与瑟兰迪尔同声说道。

众人欢呼着，成人礼最庄重的部分终于结束了，而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城堡外响起嘹亮的号角声，没有资格观礼的精灵们此时早已等在殿外。这号角是狂欢庆典正式开始的讯号，连大殿里的气氛也立时活络了起来。乐手们结束了《成人礼赞》的最后一个音符，《奥德加兰谐虐曲》的第一小节自大厅中响起，那快乐的乐章溢了出去，响彻在密林王国的上空，一整天都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