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敢问夏目先生来这里的目的是？”太宰治直接说出来人的身份，可是对面的人一点惊讶都没有，一派淡定，甚至都没有将目光从中原中也身上收回看向太宰治。

没有得到回答，太宰治也没有催促，他推着中原中也默默地走着。

一个轻柔的东西扫过他的指尖。

太宰治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微微低头，将目光放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这头发是不是有一点长了。

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中原中也的身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他才发现中原中也的头发有点长。

要是再往身上套一身裙子，不知道他性别的人，也许会将他看成一个女孩子。

太宰治盯着中原中也，不着边际地想着。

一会儿要不要先去买个女仆装，……算了，女仆装还是过段时间，都没地方放，还是先买一个手机，留下一些傻傻的中也照片。

以后还可以这些照片以后高价卖给小矮子，即使以后小矮子不想买，也可以当做把柄威胁他，让他乖乖地听他的话。

一想到这，太宰治对未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他有点想看中原中也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听从他的模样。

橘红色的发尾吸引了太宰治的注意。

就这样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会长发及腰。

太宰治眼中略微有些犹豫，可是很快这几分犹豫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坚决。

女仆装和手机一起买！

趁着现在中也懵懂的时候，还可以尝试一下先前被放弃的女仆计划，即使不能成功，也要争取多拍些中也的黑历史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宝贵的财富！

太宰治眉毛弯了弯，嘴角的笑意真实了几分。

橘色的头发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带着些弧度，呈现波浪形，并不是所有的发丝都被中原中也的后背稳当地压着，一些发丝落在中原中也的肩头，风一吹，就会轻轻地划过太宰治的手指。

橘色的发丝再次被风吹动划过太宰治的手，有些痒，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弹动。

太宰治挪了挪手，没让再次飞扬起来的发丝碰到自己的手指，那一点一点轻点着椅背的发丝，仿佛在太宰治心间跳着，让他想伸手将它捉住，束缚在手心。

他的手动了。

“太宰君，不是你让老夫来这里的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旋即回过神，他微微抬起的手落回了原处。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也正好收回放在中原中也身上的目光，侧头看向太宰治。

两人的目光相接，一个嘴角含着笑意，一个面色如常，仅仅对视了片刻，他们就对彼此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约而同将对对方的防备再次提高了几分。

太宰治先一步开口，他笑着说道：“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吃一顿饱一顿的孩子，哪里能请得动阁下。”

夏目漱石没对太宰治的话进行评价，他只说道：“藏着掖着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彼此彼此。”太宰治：“阁下意下如何？”

“你意下如何？”这样僵持下去，天黑了都得不到结果，还是他这个成年人让一步好了，夏目漱石开口了：“你在邮件中提到的事情，老夫确实已经见识到了。只是想让老夫见识一下这个场景，应该不用留下小尾巴。”

“当然，留下小尾巴也可能是你学艺不精，不过老夫还没有老眼昏花到不识人的地步。”夏目漱石轻描淡写说出太宰治的目的：“说出你找老夫来这里的目的吧。”

听到夏目漱石的话，太宰治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夏目漱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时间上和他预想的出现了偏差。

现在遇上夏目漱石的确是一个意外。

今天他只是想来这里接中原中也，并没有想做其他事情，与夏目漱石联系的事情，原本该放在他将中原中也安置好之后。

既然遇上了，提前一点也没关系。

接下来的话说出来顺理成章。

太宰治的目光从夏目漱石身上移开，望着前方，不咸不淡地说道：“夏目先生，相比异能者，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更多一些，他们才是世界的主流。可是普通人很脆弱的，一个爆炸、一个疾病、甚至就连天上掉下来的花盆都能带走他们的生命。”

前方一对夫妻牵着一个孩子闯入了太宰治的视线，他落在了中间那个孩子身上，直到看不见孩子，他才收回视线：“这样的一家三口要是少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会很难过吧。”

夏目漱石侧头看了一眼：“即使难过，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可是明明可以避免的，不是吗？”太宰治：“只因为是普通人，所以被异能者残杀。”

太宰治的目光闪烁着恶意：“这世界要是没有异能者就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物的存在。”

夏目漱石眼神变了，闪过一丝凝重。

“战||争终有一天会结束，可那群在战||争中活下来的异能者，或许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他们将会成为新一轮战||争的开始。”太宰治话音一转：“阁下这么聪明，应该有所预见。”

夏目漱石叹了一口气。

对于太宰治所说的问题，他的确有想过。

战||争结束后，若不能妥善安置这批异能者，并对新生异能者加以管理，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平衡或许维持不了多久。

……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是演变成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战||争。

夏目漱石：“你有什么想法？”

太宰治眼睛轻眯：“夏目先生，你又有什么想法？”

夏目漱石慢悠悠地道：“老夫想先听听你的，仅仅只是刚才的那点东西，可不足以让老夫伸手。”

“太宰君，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让老夫伸出手的能力。”夏目漱石的眼神变得凌厉，带上些许压迫。

“阁下不是早就有想法了吗。”太宰治毫不在意夏目漱石身上迸发出压迫，他慢吞吞地说道：“白天交给忠心耿耿的狗。”

夏目漱石的眼神变得和蔼，他接着太宰治的话说：“狗可不是机器人，日落之后，它们也要歇息。”

“所以黄昏和黑夜就要另找两条，一只看守一个时段。”太宰治语调欢快地说：“最好找两条没有户籍的恶犬，才能吓唬到那些躲在阴沟下的老鼠。”

“可是这样的恶犬在哪里？”夏目漱石的目光落在太宰治的身上，不等他说后面的话，太宰治就出声打断了他。

“阁下，我可不是。”

“那你心中有合适的人吗？”

“当然没有。”太宰治摊了摊手：“我可是个朝不保夕的孩子，怎么敢凑到恶犬面前。”

夏目漱石轻笑一声，他的视线从太宰治身上移到中原中也身上：“这个孩子和那位法国的异能者拥有类似的异能吧，那个可是一位很厉害的人。”

太宰治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中也的脑子不太灵光，应该不能承担阁下托付给他大任。”

夏目漱石收回视线，看向太宰治：“那你呢？”

太宰治笑而不语。

夏目漱石也没想要太宰治的回答，他说：“现在你们没有去的地方吧，老夫可以为你们提供住宿、教育、户籍。”

太宰治没有推拒：“劳烦阁下了。”

中原中也睫毛微微颤动，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这里不是刚才的地方，映入眼帘是一个顶，手下是柔软的触感。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中原中也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缓慢地起身，他朝着声音响起的走去，只走了几步，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在晃动。

他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站在原地。

稍微等了一会儿，眩晕感才消失。

中原中也再次迈开脚步向前，他听着外面的声音，站在白色门前，愣住了。

这东西怎么开？

他细看，发现有两个和门很相似但又不那么相似的颜色，比门的颜色稍微白了那么一些，上面还有个凹陷。

中原中也有些犹豫，一开始只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有点粘糊。

他收回手，将手指放在鼻子下方。

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中原中也没从上面感知到危险，他再次将手指往那块地方伸出，这次移动的位置稍微偏了偏，是那个凹槽的位置。

中原中也：“……”

平的？

他不相信将手掌也贴了上去，掌心一点卡住的感觉都没有，倒是有股粘糊的东西黏上来了。

中原中也收回手，看向自己掌心白色，眉头皱起，他有些迷糊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他将手放在这个凹槽就能将门打开，但是现在……

中原中也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面前的门突然背拉开。

“中也，你终于醒了！”太宰治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走进来：“怎么傻兮兮地站在那里？”

他将门关上，朝着里面走去。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太宰治，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宰治松开门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根据记忆将手放到那个与周围颜色没有差别的地方，有一个凹槽……

他轻轻一拉，门开了。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将另一只手伸向刚才那块粘糊的地方，平的。

‘咔嚓’声响起。

中原中也回头看向太宰治，只听见他连掩饰都没有直接说道：“还真的上当了，看来那个&也可以。”

太宰治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扬着笑容说：“中也～，有个好心的老人家给我们提供了住宿，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不用风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