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我男朋友吧

“你……喜欢听这样的？”

柠檬酸甜的气味和薄荷微辛的清新味道攀升融汇到一起，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顾川的喉结滚了滚，他耳朵里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怦咚怦咚的声音，衣料相互摩擦的窸窸窣窣，alpha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当然还有透过墙壁娇媚婉转的喘息。

他后颈薄薄皮肤下的腺体在短时间内迅速地膨胀起来，红肿发痛，带着微麻的痒。同时胀痛的还有他身下紧紧贴着alpha的某个部位——

察觉到这点的顾川才意识到为什么左喻成会那样说。

他的羞耻感瞬间上升，下意识地推开半抱着他的人，后退的时候跌到床上，顺手把那床薄被子扯过来，不管不顾地钻进去。

左喻成被推开后怔愣一瞬，并没有立刻靠近，他也受到了顾川的信息素影响，呼吸不稳，浑身的气血翻涌着想要冲昏他的头脑。但他只是站在原地握紧拳做了两个深呼吸，接着看向了床上的被子山。

alpha走过去拍了拍好像是头的地方，轻声道：“不闷吗？好歹先把脸露出来。”

“……”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嗯？”左喻成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低沉，轻轻撩动着omega的神经。

被子里的顾川抓紧了手里的被角，额头细细密密地出着汗，呼吸也乱成一团。紧紧抿着嘴，不敢给出一点反应。

他感到身边的位置向下一沉，是alpha坐到了他身旁，似乎长叹了口气。

顾川被一双手臂慢慢揽住了。左喻成隔着一层薄被，抱着这座白色小山，轻轻拍着好像是背的地方，安抚发热期不安的omega。

“怎么开机甲的时候胆子这么大，一个发热期就吓成这样……”

被子山动了动，顾川模糊的声音传来：“没有……”

“嗯？”左喻成佯装听不见。

被子掀开了一点，顾川的声音清晰起来，带着一点沙哑：“没害怕。”

左喻成闷闷笑着，“也对，你不用害怕，我又打不过你，怎么可能欺负你。”

“……”顾川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头发乱糟糟地挡住眼睛，只看得到他潮红未褪的脸，“我不是怕你。”他解释道。

隔壁喧闹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空气中沸腾的信息素也渐渐缓和了些，但依然浓郁。

终于把人哄出来，左喻成侧过头专注地看着他，轻声问：“那你怕什么？”

顾川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他怕自己忍不住挂到左喻成身上，怕他嫌弃自己。

上次发热期的时候，对着满大街alpha的信息素，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但和左喻成呆在一起，他就会特别想往他身上贴，想拥抱，想……

后颈的麻痒刺痛着顾川的神经，他局促地喘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被掩盖的身下也十分不堪。

左喻成看到他的反应，缓缓伸手，掌心贴住他发红的后颈。

比起发热期omega的体温要凉很多的手掌让顾川瑟缩了一下，温度差让他又不自觉地昂起头来，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既然你不是怕我。”左喻成轻轻捏着顾川柔软的后颈，惹得人微微发抖，他的声音温和而平缓，循循善诱。“那我能帮你吗？”他问。

“只是信息素交换，这样你就可以舒服一点了。”alpha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收回了手，让顾川再度陷入了没有抚慰的境地。左喻成的语气带着担忧和安慰，声音低沉，如果忽略他反应也很大的某处，就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想帮忙，“一会你好一点可以自己呆着了，我再去药店给你买抑制剂，嗯？”

他的手掌向上平摊着，又伸到顾川眼前，意味明了。

如果同意就要主动握住他的手。

顾川眯着眼，他身上脸上全在发热，视线也模糊起来，后颈刚刚被触碰的酥麻感还在，几乎只犹豫了短短一瞬，就伸出手搭上去——

得到应允的左喻成愉悦地轻笑了一声，扣着omega的手将他扯向自己，被子也微微散开，围堆在顾川腰下。

alpha牵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顾川因为手臂被抬起，头也不自觉地抬高，正撞上左喻成含着笑意的眼神，下一秒，他的嘴唇就触碰到了另一片柔软。

顾川有些紧张地闭起眼睛，僵硬的牙关被alpha的舌尖蹭开，口腔的黏膜被柔软的舌细细摩挲，呼吸相融，唇齿相交间，顾川也渐渐放松下来，鼻腔哼出一点点气音，左喻成托着他的下颚，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磨蹭着他下巴的棱角，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让他更靠近自己一些。

omega顺势更加贴近左喻成，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晶亮的液体从两人嘴角滑落，黏腻的信息素相互融合，顾川躁动不安的血液得到了安抚。

趁着这段亲吻结束，omega低头喘息的空当，左喻成在顾川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好点了？”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左喻成顺着顾川的脊梁摸了摸，隔着一层衣服明显感觉到对方不那么紧绷了。

“嗯……”顾川低着头，呼吸还是不稳，但明显眼神要清醒了一些，他点点头，小声应着。

深呼一口气，左喻成依照自己的话，从床上起身，特地侧着身，没让顾川看到他腰下的状况。

“那我出去买抑制剂，你可以自己待一会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左喻成拿起了一旁顾川丢下的外套，顺便挡了挡自己，“有点冷了，我穿一下你衣服？”

“嗯。”顾川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上的红色还是没有褪去，抱着腿蜷着身子坐在床上，也在挡自己。

左喻成迈出门的脚步略快，顾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能听到关门的声音了。

他听着左喻成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低头看了看自己，咬着嘴唇把手伸下去——

……

左喻成回来的有些慢，他敲门的时候，顾川已经又眯了一会了，他的身体彻底从刚刚的躁动不安中脱离出来，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alpha看着垃圾桶里多出来的纸团，没有说什么，他提出要帮顾川打针，意料之外地没有被拒绝。

顾川坐到床边主动撩起头发，露出后颈的时候，左喻成忍不住将视线多停留了一会。

机架上桀骜不驯的omega此时如此乖顺的样子让左喻成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手指的骨节轻轻蹭过顾川还未完全消肿的后颈，微颤之后顾川扭头瞪了他一眼：“要打就快点。”

“好。”左喻成失笑，圆盘型的针剂被按在顾川后颈，只需要微微的按压，便伸出细小的针，刺进omega敏感的皮肤。

尽管左喻成的动作很轻，顾川还是撑着床沿咬住牙，他的热度已经退去，不再放肆自己发出刚刚亲吻时的声音。

圆盘被取下来，左喻成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omega后颈被刺破的皮肤上渗血的小点——这种针剂的形状注定了它的痕迹会很像一圈小小的牙印。

抑制剂的效用发挥了，顾川最后一点不适消退，和左喻成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无言相对。

顾川不知道应该怎么清醒地面对左喻成，一个小时之前的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自己失态的样子和左喻成温和的语调一刻不停地在脑海中闪回，带给他的除了尴尬，还有心底微痒的欲望。

——即便是发热期安分下来的现在，顾川还是抑制不住地怀念左喻成的拥抱。

顾川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omega，是个会对alpha产生欲望的omega。

他对这样的事实有些恐慌，一直以来和左喻成做“朋友”的那个顾川是不会这样的——他想要的好像不止是朋友。

顾川脑袋里乱糟糟的，左喻成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先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顾川。”

“……什么？”

因为没有椅子，左喻成和顾川并排坐在床边，他的拇指互相绕着，像是边思考边说着话。

“那天晚上，我送你回房间的时候，你是醒着的吧？”alpha低声说。

顾川一下子就想起他在说什么，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没有。”

左喻成失笑，“我都还没说是哪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不擅长撒谎的顾川抿了抿嘴，“问这个做什么。”

“嗯……虽然现在这个时机非常的不合适，但我是想说，”左喻成顿了顿，缓缓道：“我喜欢你。”

顾川的眉高高扬起，眼睛也张大着，看向身旁的alpha。

左喻成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说：“我那天想做的，和今天做过的事情，都不是想欺负你，也不只是帮你而已。”

“我喜欢你，所以会想要和你亲吻，也会想抱你。”alpha专注地看着他，又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躲开我，也没有拒绝我今天的帮助。”他语速很慢地说着，一边观察顾川的反应，“所以我觉得，现在可以试试告诉你。”

“顾川，我喜欢你。”

“可以做我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