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裕之：北海我张家说了算

张角过于高估了自己对黄巾势力的掌控，从张角在巨鹿起事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开始脱离他的掌控，本来是为了推翻暴汉酷吏的统治，却有的人只为一己私欲，把手伸向了不敢反抗的百姓，正如后世鲁讯所言：“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一月时间各地爆发起义，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皇甫嵩乘机进言解党锢之禁，灵帝允之，随后灵帝慌忙以何进为大将军，镇守京都，遣北中郎将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北上平定张角势力，遣左中郎将黄埔嵩、右中郎将朱儁各率一军先行平定颍川一带的黄巾，又允各州郡自行募兵临时设都尉驻防。

刘辟于张角起义的次月，响应张角号召于济南国菅县起义，克东朝阳县，半月聚集民众六万余，见人数差不多，刘辟于东朝阳对聚集民众言：

“昨日克朝阳，亡两百有余，朝阳守城不过百多余众。”

“我刘某聚集大家，是要带领大家博一条活路，而非带大家去死！”

“我们等六万余众，着甲者不过六百余人，济南国郡兵千人，却人人带甲，济南国可破，可未来平乱大军如何？”

“然，刘某有活命之法，愿随刘某者，当令行禁止，否也阵斩于前！不愿的，愿发银钱自行购得粮种于朝阳、菅县活命，两地豪强已被我等连根拔除，两县文书全付之一炬，地皆无主，借此耕种，亦或免死。”

“愿随我刘某的，臂系黄巾携家眷至县东门，午后吾将率众出发，可有异议？”

刘辟说完看向旁边的张饶，张饶与张角同源，派来行监督之责，然而刘辟并不惧怕他，自己这三年可谓是处心积虑，着甲的六百余人有六百都被刘辟所收买，只有其余几十人是张饶的亲卫。

“渠帅大人这话可有些不对吧？渠帅大人这样落我军士气可将大贤良师置于何处？”

张饶不得不站出来，本来张角命令是青州部根本不需要随他起义，则需要暗中把控各县，收集辎重，结果刘辟阳奉阴违，暗自发难，如今更借机分化太平教众，若自己不站出来，平原济南国一代失去掌控，无力补给冀州，恐怕大贤良师危已。

“吾等太平教众，可畏死呼！”

张饶一声怒吼，紧接唱起悲歌：

“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人群中有人熙熙攘攘跟着唱起这首反压迫的诗歌，这里聚集的民众有太平道信徒，有遭受酷吏压迫活不下去的，有市井无赖想乘机浑水摸鱼的，六万余众，形形色色。刘辟并未如张角麾下在巨鹿时那样，收拢来投者口粮。

刘辟转身带兵往县东门去，同张饶错身而过的时候，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攻打济南城。先去平原西平昌，城东临湖民宅内，留有甲两百余副，算吾主公补偿尔等的，望尔等能活久一点。”

刘辟说完，还不忘拍拍张饶的肩膀，张饶闻言，双眼瞳孔暴涨，仿佛难以置信，刘辟背后还有人，什么人敢算计到大贤良师头上。

人群城外人群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不少人都在争论，有的带着家眷跟着刘辟而去，有的留在原地对离去的报以怒目，有的求助的望向像张饶，唯有一点相同，他们不管想干什么都，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刘辟部可有六百带甲兵力，打起来普通人来如砍瓜切菜。

不管如何，张饶决定先去平原西平昌，把那两百副甲搞到手再说，之后是销声匿迹蛰伏，还是继续攻克县城再说。

于是东朝阳县的黄巾部队，从此地分散，有两万余人随张饶北上，一万余人随刘辟东行，剩下万余人，还有若干股几十人，几百人的流窜四散。

一月余，刘辟部连下邹平、梁邹、于陵、般阳四县，破县后命其大户捐粮，搬空县仓，下缴衙役武器，兵役封存盔甲等军需。严令麾下部队恪守欲望，对民众秋毫无犯，收拢良家子，然后东行朝临朐县最后从朱虚经过，到达预想地点。

般阳到临朐是一段山地地形，高峰海拔四百余米，沟壑横行，若临淄城派兵来剿，可以就地占据有利地形反击之，这也是在计划之内的。虽然攻破四县，但四县缴获兵甲不过两百余副，这也是为什么张饶会立刻前往西平昌的原因，现在刘辟部协众四万余，带甲兵仅八百，避让大城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管亥于东莱曲成聚众起势，管亥本部并未主动进攻县城，然从掖国、卢乡县绕过时，仍收两万众，此行目的是屯下密南方平原，此地西有潍水东有胶水两条河流，水资源丰富，此地守淳于县辖，张家也已经经营多年。

中平元年1月底，张角已经和卢植打上了，黄埔嵩、朱儁也和波才对垒一波了，朱儁不敌，二人被波才围困长社县，现已刘辟、管亥率部皆至淳于县境内，原定计划九万流民，实际只有五万左右，这也降低了粮食压力。

安排所有流民全部以村为单位实行军管军屯，不过这里的军屯实行非传统的军屯，客耕升级版，大概是你家耕种土地，有六成粮食要上交，若是你家有人参军的，可额外多分一成粮食，这样地产得多，就得多。

张裕之觉得反正山高皇帝远，朝廷还有黄巾要打，目前庙堂诸公想必也没时间管北海这块地方，便让张家老爷安排扩军事宜与军屯，不然直接给流民分地，你让以前客耕张家的人怎么想，只有这样弄，多的粮草才能被张家截胡。

首先下令表刘辟为左军校尉领兵三千，驻防朱虚、营陵、安丘一带，表管亥为右军校尉领兵三千，驻防淳于、下密、都昌一带，表武安国为典军校尉，领兵四千，驻防北海城，原淳于校尉的编制取消。

然后下令征集青州各地英雄入伍抗贼，没错，是征集青州，虽然此令只发布于北海国内，但是张家香满楼几乎遍及整个青州，北海国之外的地方，由香满楼传出消息。

最后于北海国下令各县张贴布告，传递消息至村，如今青州贼人肆虐，相感心忧，为此建议百姓迅速前往淳于、安丘县汶水一带避难，加入北海军屯，共同春耕，军屯所获，优先保证各位耕种之家的生活所需。

此令一出，青州震动，有相邻北海郡的县令惊讶说道：这北海相聚集民众、私扩军队、私改政策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