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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宁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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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伊莎贝尔·卡特当然想不到一件毛衣能引起这么多附加事件。相信我、如果她有预见未来的能力,绝对不会送阿不思那本纪念精装书。

你猜怎么着?一位负责插画的艺术家缺少灵感没能按时交稿,导致发行时间又延迟了整整三个月!——搞创作的总有灵感枯竭的那天,不信你看看有多少人连一本长篇小说都写不完,一颗未来的文坛之星就此陨落、可惜可惜。

但最可惜的人要属阿不思,他从年末等到夏天,至今没收到圣诞礼物!与之相反,最幸运的人要属阿不福思,这男孩儿把哥哥那天的离场行为解读成临阵脱逃,自以为打了胜仗,快乐极了——他哪里知道对方的礼物有多么精美呢?除了出版社的编辑,没人见过那本书的真正面目,即使是身为买家的伊莎贝尔。

她本想给阿不思写一封信解释情况,但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她想给他保全一份惊喜、想亲眼看见他收到礼物时的模样。

结果说明这姑娘好心办了坏事,又借此产生青涩而危险的误会……我不确定是否有人喜欢这个误会、但作者本人在描绘该场景时是乐在其中的。总之,先卖个关子,随后再细讲吧。

现在让我们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春末。

某个阳光明媚的一天。

“亚历克斯,你这里写错啦!”阿莉安娜像发现虫子的鸟儿般叽叽喳喳地说。

男孩儿急忙更正错误字母:“抱歉……”

伊莎贝尔则在一旁挑选适合他阅读的文章。

礼物的故事远不止一件毛衣,还记得她送给亚历克斯的礼物吗?一本旧词典,以及、教他认字和写字。不得不说,经过巴沙特女士多年的熏陶,伊莎贝尔颇有几分她年轻时的风范,设计起教学方案来循序渐进、毫不含糊。

亚历克斯每天会挤出一个小时,把羊放在酒馆后院、免得它们乱跑,然后和伊莎贝尔躲在路易斯先生的房间学习,避开外祖父的耳目。他也是个聪明学生,经过一个季节的训练,会写措辞简单、语法正确的信件了。然后,伊莎贝尔预备提高他的阅读能力,认真挑选各种题材的文章作为教材。

阿莉安娜在这中间也帮了许多忙,会对照着卡特老师给的单词清单检查亚历克斯的拼写,算是职责在身,整天充实又开心,一张小脸笑得灿若朝阳。

伊莎贝尔讲完第五段,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谢谢老师。”亚历克斯敬重道。

女孩儿有模有样:“明天找你要作业。”

“好的、老师,我会认真完成的。”

教学结束,阿莉安娜拉着伊莎贝尔的裙摆:“伊莎,今天下午陪我散步好吗?”

“今天不行,我得回去看书。”

小姑娘哦了一声,脑袋低垂。

“但是明天可以。”

阿莉安娜用滴溜溜的眼睛盯她:“那我在家等你,一定要来找我哦!”

两个人拉钩约定。

第二天,两人穿过树林,想找亚历克斯和他可爱的羊。

这条走过无数次的道路再一次使伊莎贝尔回想起那个可怖的夜晚。冰凉彻骨的感觉成了她的梦魇,她梦见自己被湖底的怪物拽下水活生生地淹死。过于真实的体验令她打个激灵,幸好坎德拉夫人不允许安娜在晚上出门,否则她又得担惊受怕了。

可、那个湖里到底有什么呢?

越是回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伊莎贝尔强迫自己忽略这个问题。

但人就是矛盾的,比如、明明胆小,却还是忍不住看那些恐怖电影寻求刺激。一半出于这个心理,一半出于直面恐惧的勇敢,伊莎贝尔在做好保护措施后,硬着头皮踏入了这片未知的秘境。

我敢说、伊莎贝尔的冒险精神足以使她成为格兰芬多的一员。这女孩儿没有牵扯任何人,独自前往,而所谓的保护措施只是两团棉花、防止自己再被那歌声惑了心神。说莽撞也莽撞,说谨慎也谨慎,她有意在一个大晴天动身,好像有了太阳的庇佑就万无一失似的。

头顶是灼烧的白日烈焰。

伊莎贝尔踱步至湖边一探究竟,尖叫一声仰倒在地。

——湖缘漂浮着一具亮白色的尸体。

那是个年轻女孩儿,皮肤白得刺眼,恐怕是被水泡白的。她全身光洁,没有任何遮挡物,像座雪堆积在湖缘,雪水一色,相互映衬。金色掠光,是她浓密的头发。

伊莎贝尔的心狂跳不止,缓缓靠近湖缘。

湖水翻动,波光粼粼,晕得她眼花。

待她真正走到女孩儿所在的岸边,蹲下身子查看她的脸。

那张脸的美丽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去描绘,伊莎贝尔只觉得童话中的精灵就长这样,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让人不敢呼吸、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这么美丽的人怎么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伊莎贝尔止不住地为这朵提前凋零的花朵叹息。

她尚且沉浸在遗憾中的下一秒,岸边的花草竟然全部萎缩、直至化成粉末!它们的生命力如同献祭品被夺走,遭殃范围以不规则的圆形向外扩张。

迷蒙之中,伊莎贝尔对上一双金色的瞳孔。

那是一双太阳般的眼睛,童话破灭,精灵苏醒了。

“我曾经见过你的——”

岸边,女孩儿如钟表走针般咔嚓地转过眼睛。

她的脸上现出一抹糜丽的笑。

她看着伊莎贝尔,而后起身一跃,融进水中,消了踪影。

只留下伊莎贝尔凝视着湖心镜面上涌起浓稠的泡沫。

她喊:“你是谁——?”

她认为对方无意伤害她,否则也不会下水了。

湖心顶起一个脑袋。

对方发现自己弄反方向,又转过身来。

她不疾不徐地划水而来,荡起圆圆圈圈的涟漪。

“我是谁?”她趁搁浅之前停下,眯着笑眼说,“我是宁芙。”

“宁芙,”伊莎贝尔说,“那天晚上是你在唱歌吗?”

宁芙委屈:“我本来可以吃了你……都怪那个男人。”

准确来说、亚历克斯目前还是个男孩儿,快变成男人的男孩儿。

“你吃人?”伊莎贝尔想,那可糟糕了。

“我什么都吃。”宁芙举例,“鸟啊,蝴蝶啊,花啊,羊啊,我什么都吃!”

——那她应该不是精灵、毕竟精灵不吃人。

“你今天是特意来给我送饭的吗?”宁芙眼巴巴地。

“不是。”伊莎贝尔说,“我只是来这儿看看。”

“那你也走不了了。”宁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伊莎贝尔甩开她,她的手便成了水花溅向四周。宁芙气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今天想走也行,除非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以后你得来找我玩儿,起码一周两次,”宁芙想了想,又补充,“你要是不肯答应,我现在就把你拉下湖底陪我,这样你永远都走不了了。”

“就这些?”

“就这些,”宁芙问,“你答应吗?”

“我答应你,来、拉钩。”伊莎贝尔看见宁芙迷糊的样子,提醒她:“伸出小拇指,对、就这样。那我们算约定好了,我一定会来找你玩儿的。”

宁芙年纪看起来大,在伊莎贝尔眼里却像个小孩儿。她说话总带着一种天真烂漫的气息,对人类的大多数东西也一无所知。接下来的时间,伊莎贝尔一有空就来陪她说话,她从未见她离开过湖泊,想着她是太孤单才想找人陪伴。

入了夏,临湖的树林枝叶繁密,伊莎贝尔恰好坐在树荫下乘凉,就刚才的话题发出疑问:“你的意思是、你只有姐姐妹妹,家族里没有男性?”

“没错。”宁芙趴在岸边,双腿上下晃动、撩水玩儿。

她说:“我所有姐姐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真的有很多姐姐,几乎每一个湖泊里都住着一位姐姐。你想想全英格兰有多少湖泊,就能想到她有多少姐姐了。姐姐们的话总是没错儿。

“会不会、也是有几个好男人的?”伊莎贝尔走偏重心:“那你们如何繁衍后代?”

“大自然就是我们的父母亲。雨下多了,就有新姐妹出生,天太热了,就有姐妹飞到天上去。”

宁芙没有忽略伊莎贝尔前面的话,她凑近她的脸:“伊莎贝尔,你得相信我的姐姐们,她们吃过那么多人——总而言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用花言巧语蛊惑女人、就像我唱歌蛊惑他们那样,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等把人骨头连肉啃干净,一抹嘴就走了,也不管她们肚子里新长出来的肉——我姐姐见过好多去水边寻短见的,越安慰她们还越哭得凶呢!尤其是那个黑头发灰眼睛的,他也是个男人,你千万别接近他。”

伊莎贝尔笑说:“亚历克斯不是那样的人。难道你是气他救了我,毁了你的饕餮大餐?对了、你最近能吃饱吗,都吃的什么?”

“我谢谢他还来不及,”宁芙下了水,“我最近……就前天吃了只麻雀,跟没吃差不多吧。”她抬手挡着太阳光:“算啦、不说了,今天太热,我回去睡觉了。你以后最好晚上来找我,我怕被热死。”

她的热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伊莎贝尔跟她告别,然后想着、她能不能吃人类食物呢?如果可以的话,就不怕饿肚子了,她可以每天来给她送吃的。女孩儿决定下次来的时候带些小饼干做试验。

这天,伊莎贝尔踩着月光的影子前来,她刚刚穿过树林——

一个中年男人正朝着湖心走去,而宁芙、如月光落在湖中礁石上。她那被青春填满的身体闪着荧光,曲线比数学中的对称图形还要圆润美观,堪称造物主的奇迹,没人能抵御她的攻击。

“先生!”手里的纸袋掉落,伊莎贝尔跑过去。

“伊莎贝尔!别妨碍我!”但为时已晚,那男人恢复了意识。宁芙咬着牙钻进水里,她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否则这片湖泊成了无人区、她迟早得饿死。例外只能有伊莎贝尔一个、不能再多了。

男人安全离开后,树林里只剩下月光和两个女孩儿。

宁芙跳出水面、大叫:“虚伪!伪善!”大半个身子沐浴着幽光,她对着岸上人,情绪激动:“人也是我的食物!伊莎贝尔,你会怜惜自己嘴里嚼的牛肉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伊莎贝尔没有反驳,“我只是、下意识就……”

那毕竟是她的同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送死。

见对方像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宁芙满腔的怒火砸不出去、砸了也不解气。

“我当初就该吃了你。”

她本该吃了她、她本该吃了她的。

伊莎贝尔想起饼干:“我、我给你带了些食物。”

她倒相信宁芙不会吃了她,没个害怕的样子,捡起掉落的纸袋。

还好、虽然碎了不少,但还有五六块是完整的。

宁芙嫌恶地挤眉:“我不能吃这个。”

“好吧,”伊莎贝尔愧疚了,“对不起……我能补偿你什么吗?”

宁芙盯着她,没说话。

伊莎贝尔连忙:“只要不是吃了我,怎样都行。”

宁芙最终还是松口,没办法、她太久没正经吃一顿了。

“我要喝你的血。”

“好,”伊莎贝尔毫不犹豫,“我去借把刀。”

她斜斜地睨她:“我又不是吸血鬼,喝不了多少。”

“手腕给我。”

宁芙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她取血的原理和蝙蝠相同,先对着手腕刺入尖牙,然后再舔舐周围渗出的血,一点一点地。伊莎贝尔的皮肤很敏感,湿滑温热的触感让她咯咯地笑。宁芙的舌头红红的,小而软,她不由得想起树上结的樱桃。

“伊莎,我不该说你是虚伪、伪善……”

“没关系。”

“但你不该打断我,”宁芙又谈起自己的论调,“那男人可不是个好东西。我看见他带着个年轻女人过来,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就在前面的树林里。他该死。”

“他做了什么?”

“他……”

宁芙放下伊莎贝尔的手腕,嘴唇更加艳丽。

“他把女人抵在树干上,我听见一阵嬉笑声,看见他牵起女人的手,把她胳膊展平咯,就像这样,”宁芙胡乱地亲吻伊莎贝尔的小臂、一路沿着向上,直到她嗔快停下,才说,“然后他掀起女人的裙子,手心贴着她的胸脯……”

伊莎贝尔感觉不对劲,脸颊浮现出玫瑰色红晕,要宁芙别说了,但对方早沉浸其中。

宁芙的手滑上自己的雪团,揉了揉:“我猜那女人的也这么软,不然他干嘛还咬她一口?他俩一边颠着一边叫啊叫的,烦得我都睡不着。你说、那两个人玩的是什么游戏,快乐成这样?不如我们也玩儿吧、肯定很有趣。”

她的眼睛眨啊眨。

这可不兴玩儿啊——伊莎贝尔后悔了,她恨自己的好奇心。她多么希望自己听不懂宁芙在说什么,但可悲的是、她不仅能听懂,甚至还能想象到画面,感谢现代教育。我们这位羞怯的老师教的了字词,却教不了这个,面对懵懂的学生,也只好落荒而逃。

“我、我先走了,再见。”

月光锃亮,宁芙不理解她的脸为什么红得这样厉害。她以为伊莎贝尔不想跟她玩游戏,岂有此理——那她是要和谁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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