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情

我侧过头第一时间看向周围寻找真希的位置，她坐在我右后方的地上表情凝重额头上都是汗水，像是刚经历了非常可怕的噩梦，看到她也没事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忧太抱着我的身躯在发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箍地我有些痛。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忧太，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来救我和真希”

忧太没有回话，真希缓过神来站了起来，看到我们的第一时间就是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然后走过来跟忧太道谢。

咒灵消失帐也解除了，路过教室门口，我们发现了之前失踪的学生们，她们躺在地上昏迷着但是生命特征完好。发消息给栗山监督让她安排一下这些学生后续的治疗和心理辅助，我们走出学校大门，看到了站在车前的胖达，他对我们挥了挥手“呦，欢迎回来，忧太刚刚可是急疯了”栗山监督帮我们打开车门，递过来事先准备好的水和补充能量的小零食。

坐在返程的车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一向话最多最会调节气氛的胖达在看到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不算好的表情之后选择性给嘴巴拉上了拉链。乙骨忧太低着头，他在进入帐之后，咒灵术式已经启动，他站在外围像个普通的观众一样看着藤原春和禅院真希沉浸在虚拟的世界里。禅院真希回到了小时候，禅院家非但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看中咒力的家族，而且对待她和她的妹妹禅院真依非常友好，把她们作为家族继承人重点培养，即使小小的真希没有咒力，她的父亲还是表情和蔼地抱着她告诉她自己这个爸爸为她自豪。禅院真依黏着姐姐，告诉她自己很开心跟姐姐生活，希望真希可以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双生子理应如此。可是坐在观众席的乙骨忧太，清晰地看到幻境里禅院真依小小的躯体后那个流着口水张大嘴巴恶心的咒灵，它在等待着真希的回答，只要回答是，它会立刻撕咬下她的头颅。乙骨忧太有些焦急地看着真希，然而本来应该沉溺在完美梦境中的真希却是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他瞬间就放心了，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句干净利落的“我拒绝”

另外一边，乙骨忧太看着藤原春小小的身影，他明白这个术式会构造人内心最拒绝的过去，然后加以美化。果不其然，他在藤原春的旁边看到了小小的里香和自己。时间线完美规避了里香的死亡。他看着藤原春拿着蛋糕盒，快乐又惊喜地抱着里香，果然对于她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里香那天突如其来的车祸。乙骨忧太十指交叉抿紧双唇，看着三个幼时的他们去赏花吃东西再到分别，只剩下里香和藤原春两个人牵手回去。乙骨忧太忍不住跑向了藤原春的幻境表盘，他害怕藤原春真的会选择留在那个虚假的过去，他看着里香逐渐说出了那句“小春，就这样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乙骨忧太攥紧拳头，猛地击打向表盘，藤原春的表情明晃晃带着些许向往，他清楚的看到了里香背后那个垂涎着她的咒灵已经张开了嘴巴。乙骨忧太明明知道藤原春听不到，可是还是焦急的喊着“小春，回来！不可以答应它，那不是里香！”看着藤原春张开了嘴巴，乙骨忧太脑海中闪过里香车祸后的支离破碎的躯干，百鬼夜行时候被夏油杰打的遍体鳞伤差点死去的藤原春，她脆弱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像是抛下了自己要去往另外一个世界。乙骨忧太再也忍不住了，他拔出刀，看向周围盘旋着的表盘，示意自己静下心来“冷静点乙骨忧太，你不是说好了要守护她的吗？你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了，不可以再失去了，即使月亮固执地照耀着所有人，但只要有一刻她是照耀在你身上不就够了吗”

冷静下来的乙骨忧太环顾四周，终于在飞旋的表盘之间，看到了那个不符合常理的存在。那是一个逆时针旋转的表盘。他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一刀斩碎了它。随着咒灵不可置信的惊叫声，幻境破裂，他在无数的碎裂中，紧紧拥抱住了那朵失而复得的山茶。他发誓从起以后会把这朵花小心的移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温室里，她太脆弱了，一点点的伤害就会让她枯萎。他明白了，月亮只照耀自己一瞬间是远远不够的，他贪心了，他想要完整的单独的藤原春。她怎么可以先离开自己呢，是她先握住自己的手的，答应要一直陪着他的，乙骨忧太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多好的人，他的执念他心里最清楚，他知道这是不对的，藤原春向往自由，她像是高塔之上轻柔的风。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乙骨忧太轻轻地笑了，执念和欲望一旦开始，就像是放出了一千零一夜中的瓶中恶魔，他愿意以灵魂为代价，将她紧锁于无风之地。

到了学校大家都没有精力说话，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样，忧太只是微笑着跟我道别就跟胖达回了宿舍，他在车上一路上一会笑一会表情严肃，我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大刺激，现在看来好多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道谢。手机上就收到了妈妈的信息［小春，最近方便回家一趟嘛，奶奶身体不行了，她想瞒着你，可是爸爸妈妈商量一致决定跟你说］

于是晚上我就坐上了回京都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