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沈思嘉刚要实话实说，准备给一直在自己面前疯狂炫耀的闻某人沉痛一击：“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闻野上前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只剩下沈思嘉“唔唔”挣扎的声音。

闻野连忙补救：“是你家楼下四楼那只猪咪！自从我上次把宠物地鼠机送给它以后，它就特别喜欢我！我每次经过四楼的时候，它都会冲着我叫个不停，爪子扒在纱窗上恨不得冲出来和我玩。”

陆念见两人不停拉扯，对闻野说的话表示质疑：“真的？”

“比臭男人说的话还真！”闻野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放开沈思嘉，动作间趁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当做威胁，“敢乱说我就把你上初中还尿床的事告诉桃桃哦！”

沈思嘉：“……”

野哥那个哦真的是又贱又欠揍，可他偏偏被拿捏得死死的。

沈思嘉在陆念好奇的眼神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确实，野哥一直在和我抱怨猫猫太爱他了怎么办。”

陆念：“……”

所以这俩刚才为什么看上去聊得这么激烈？

弱智儿童欢乐多吗？

“对了，陆小念，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沈思嘉腰子又被闻野捅了下，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帮忙问的事。

陆念：“什么？”

沈思嘉：“你选的哪科啊？我和野哥都是物化，我已经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和野哥一个班了！也不知道我妈要捐一栋楼还是一座图书馆。”

陆念再度无语，这就是有钱人世界的代价吗？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闻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老宋第一次收全班志愿的时候，闻野就问过陆念想要选什么，那会他确实还没想好，见闻野一直问个不停，就不耐烦地说绝对不和闻野一个选科。

话都撂那儿了，陆念觉得不能现在就打自己的脸。

于是，陆念道：“八月一号来新班报道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是帮别人问的。”沈思嘉苦着脸，“陆小念，你这样不给面子我很难办啊！”

陆念下意识地看向闻野。

沈思嘉连忙澄清否认：“真不是野哥，我好像没说过，就二班班长你知道吗？站二班第一个的那个女生，每次升旗都会回头看你那个！她托我问的。”

闻野表情突然沉了沉。

沈思嘉继续说：“她那天跟我说她选的史政，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和你一个班。”

陆念也顿了一下，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机会。”

沈思嘉见他这么不留情面也沉默了。

沈思嘉再去看闻野，却发现后者已经不搭理人了。

沈思嘉今天属实是有点犯贱在身上的，幸灾乐祸地往闻野那儿凑了凑低声说：“野哥，就算你和陆小念的竹马情感天动地，可陆小念迟早是要交女朋友的，在爱情面前，其他的全都一文不值！”

明知道沈思嘉是在胡说八道，闻野还是紧紧抿了唇，觉得心口堵得慌。

哪怕陆念真的谈了恋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他怎么就这么不情愿呢？

陆念又不是沈思嘉这种见色忘友的人。

闻野有些想不通。

陈方圆过了几分钟也回来了，面色有些沉重。

“圆儿，你改选哪科了啊？我们高二还能不能同班了？”沈思嘉觉得身边的环境莫名的压抑，赶忙拉住救星准备活跃气氛。

和沈思嘉语调抑扬顿挫，尾音上扬的欢快语气不同，陈方圆声音很低，叹了口气道：“大概是不能同班了吧。”

沈思嘉：“……”

这一天天的一个个都怎么回事？

集体开启emo模式了吗这是？

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沈思嘉是真的傻眼了：“啊？圆儿，为、为什么啊？”

陈方圆欲言又止，过了好半天才故作嫌弃道：“因为你太吵人了。”

“陈方圆！你想打架是不是！”沈思嘉双手叉腰，恶霸似的站在那儿。

还没等他们俩解决完矛盾，上课的铃声响了。

沈思嘉只好愤愤坐回位置。

虽然还没正式放暑假，但讲卷子这段时间老师已经不会布置作业了，晚上也就空出很多时间。

闻野洗完了澡，又削了苹果，自己挑了小的那个，拿着另一个偏大一些的进了闻素音的房间。

“妈，吃苹果……”闻素音正在摊着行李箱整理东西，闻野顿了顿问，“妈，你去哪儿啊？”

闻素音擦了擦汗，手托着腰站起来：“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教学研讨会，大概要去两三周的样子，在整理行李呢。”

“我帮你收拾吧？要不要带点药和纱布绷带救急？”闻野找了个盘子把苹果放下，擦了擦手想去找医药箱。

在穿来之前，闻野的妈妈是个大忙人律师，天天飞来飞去忙得不得了，常常饮食不规律导致得了胃病。

但她偏偏又记不得自己得了胃病，每次出差都要闻野替她装好药，还要顺带一张巨大醒目的纸条提醒她吃药才行。

“不用……”闻素音还没说完话，闻野就已经跑出房间了，再回来手中拿着医药箱。

这箱子也是他穿书以后专门备的，就怕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这个是感冒的，这个是消炎的……”闻野拿出一盒盒药辨认作用。

闻素音看了一会，有些恍惚。

以前她也不是没和闻野说过要去外市参加研讨会，那个时候他除了不耐烦地多要点钱外甚至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而现在，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

“小野。”闻素音坐在窗边，突然出声喊道。

闻野听到声音，侧头看她：“嗯？”

“你想知道你爸爸的事儿吗？”闻素音声音很轻也很紧张，生怕引起闻野的不高兴。

她知道以前的闻野为什么那么排斥自己。

闻野从一出生就一路单亲，不少讨厌嫉妒他或者单纯爱惹事的同学都传过闲言碎语，说他妈妈是小三没男人要，是他是野种没爸爸疼。

耳濡目染在那样的环境下，闻野不爱搭理她也是很好理解的。

闻野收拾医药箱的手一顿，对闻素音主动提起他爸爸这件事非常意外。

在他的记忆中，闻素音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和她纠缠过的，看上去亲密的，有可能是他爸爸的男人。

虽然知道闻素音不可能单性繁殖，但闻野对这个“死掉”的父亲并不感兴趣。

“我不想知道。”闻野笑了下，“他离开你快十八年，也同样缺席了我快十八年的人生，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或者缘由，我都不觉得他配当我爸爸。”

闻素音僵硬了瞬间，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不提了。”

闻野笑着岔开话题：“原本我还准备等放假了到时候带你去隔壁城市旅个游呢，不过现在看来可能得等你研讨会回来了。”

闻素音眼眶瞬间通红，她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带孩子，这十几年遇到过无数困难，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哭。

全市统考的分数统计很快下来。

五中一直有统考市第一/省第一在校门口挂横幅的习惯，但前几年也都是难得挂一次，有时候甚至放宽要求连区第一都会挂。

但自从楚墨泽入校后，挂横幅这件事就成了每学期期中期末的传统艺能，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挂多了也就麻木了。

学校本来还在愁这届新高一怕是没人能继承楚墨泽的衣钵，却没想到凭空杀出一匹大黑马。

这次挂在校门口的横幅，除了庆祝楚墨泽拿了高二统考第一外，还多挂了一条。

【庆祝高一一班闻野同学获得高一年级全市统考第一的好成绩！！】

两条横幅齐刷刷挂在校门口，高二挂上面高一挂下面整整齐齐。

出排名的当天，闻野被校领导拉去办公室从早问候到晚，生怕他在学校有一丁点儿过得不开心。

连番应付完校领导、年级主任、班主任，闻野离开学校的时候，脑子都要炸了。

五中高一年级也到处都在讨论闻野不仅压下原先几个第一名，甚至还拿了全市第一这件事。

要知道高一上学期期末也是市统考，但当时五中的年级第一也就勉强进了市前八十而已。

陆念放学的时候接到温瑜的短信，去画室拿了点东西，回家就晚了。

路过五楼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敲闻野家的门。

那人衣着考究，一套衣服看上去就面料不菲价格昂贵。

陆念有些诧异，他之前从来见过闻野或者是闻素音和这样的人有过来往。

回了家，陆念给闻野发了信息，隔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陆念顿了顿，和外婆说了一声，拿起钥匙出门。

昼长夜短的七月，将近八点才天黑。

陆念先是在小区了找了一圈，本以为要无功而返，却没想到在小区后门处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闻野的身影。

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当看到闻野坐在小花坛的矮围墙上，手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时，陆念下意识地皱眉。

他动作看上去熟练利索，也很酷。

再配上那张帅脸，从后门进小区的小姑娘都得多看几眼。

然而下一秒，烟嘴刚落入唇中，摆着炫酷pose抽烟的某人立刻猛地咳嗽起来，前仰后合。

陆念哭笑不得：“……”

帅不过三秒，行吧。

他朝着闻野走过去，很好奇这位样样都是好学生模样的纯情男高中生，为什么会突然抽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