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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赏月

“宁姑娘?”祁翊看到宁婠,十分诧异,“已是子时,姑娘可是有事?”

“哦,我的房间让给小衍他们,想再开一个,”宁婠来到掌柜台前,“掌柜的,再给我开一间房。”

“客官,不好意思,客房已经订完了,”掌柜带着歉意微笑着说:”没有空房了。”

早知道不把房间让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自认倒霉,马车已修好,去那将就一晚。

祁翊追出去问道:“宁姑娘,你要去哪儿?晚上出去不安全。”

宁婠头也不回,“没有客房,我去马车里对付一晚,”继续往前走。

“宁姑娘,你住我房间,我去马车上,”祁翊上前阻止她,“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

宁婠自己是没有等级观念的,只是现在所处的时代不一样,拒绝道:“那怎么行,你堂堂一个四皇子,怎么能住马车呢?”

祁翊像是自嘲,似乎也是感慨,“一个身份罢了,抛开身份还不一样的,甚至有时候身份反而是束缚。姑娘又何须介怀?况且姑娘还有伤在身。”

“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的金疮药,”宁婠抬了抬手臂,已走到马车旁,“我就在这休息一晚,马车就在驿站门口,有事我喊一声,放心吧。”说着,爬到马车上,吊着腿,抬头看着高挂的明月,难道今天是十五吗?月亮又大又圆,或是十六?

祁翊并没有回去的意思,须臾后,也坐在马车的另外一边,看向天空的星辰,叹道:“今晚星星真多。”

宁婠扭头问道:“四皇子何故深夜还在外呢?”她下楼时已经看到祁翊在楼下。

祁翊目光停留在远方,盯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解释道:“不久前听到动静,以为是劫匪同伙,出来查看查看,不过一会就没了声,可能是我多心了。”

宁婠心知肚明晚上是谁闹出的动静,只是不作声。

夜里,清风徐来,杂草的叶子唰唰地晃动起来,曲曲嘁嘁的声音在草丛间穿梭,远处田边传来呱呱的青蛙叫声,打破了沉静,远远近近的汇成连绵不绝夏季特有的乐曲。

良久,祁翊喃喃自语:“我听人说,人死后,会化为最亮的那颗星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宁婠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捕捉到一闪而过的伤感,劝慰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情感的寄托方式,当你想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除了星星,月亮也可以欣赏。”

“嗯,你说的对,”祁翊笑笑,不再说话。

靠着马车边框的宁婠仰着头,月光皎洁,微风拂来,能闻到一股特有的清新味,宁静中掺杂着吱吱喳喳的昆虫叫声,慢慢地眼皮越来越重,进入到了某一个夏末跟同学们露营的梦境。

梦里不知是什么,沉甸甸的好像要掉下去了,忽然被挡住了。

祁翊伸出手掌接住了宁婠即将瞌下的脑袋,盯着宁婠的侧脸。

注视久久,为什么感觉跟前世的不一样了?模样没变,到底哪里出现了状况,他想不明白,还是说她比前世更善于伪装了?

祁翊轻轻地起身,抱起宁婠,把她放在马车的毯子上,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她盖着。回到刚刚宁婠坐着的位置,屈起一条腿,持扇的手肘搭在膝盖,像宁婠一样仰望着星空。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柔和月光下此刻显得过于凌厉,眼眸深如潭,仿佛星空中更深一处的宇宙,让人无法窥探。

祁翊在月落前惊醒,回头一看,宁婠睡颜如初,本以为一夜无眠,竟也睡着了,对他来说,如此环境实属罕见,即刻跳下马车。

清晨醒来,手臂还隐隐有些疼,还好没磕碰到,宁婠爬起来,盖在身上的衣服掉落,低头一看,是祁翊的。隐约想起来,昨晚好像自己坐着就睡着了,拿起衣服,弯着身子出去,刚踏出一步,余光瞥见马车边缘有一抹绿。

宁婠伸手捡起,玉佩?谁的?待会再问问,收入怀中。

回到驿站,掌柜告诉她,昨晚的祁公子等人已经离开了。

宁婠只能把他的衣服先收起来,有机会再还给他。有伤在身,她决定带着受伤的老赵和其他人先回解忧坊,等好点再出来。

她跟掌柜商量,花点银子,在驿站贴个告示,种植葡萄的事其实她不擅长,不如招人打理会有更有效。告示上留下解忧坊的地址,让有意向的人前往。

马车里,宁婠问了玉佩的事,唐锋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出声。没人认领,难道是祁翊的?打算还衣服的时候再问。

一行人回到了解忧坊,宁婠请了大夫给大家检查,自己的伤口也重新处理了。

刚处理好伤口,唐锋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姐姐,我要去学武功。”

宁婠放下袖子,遮住包扎好的手臂,懒洋洋地问道:“你不是要上学吗?学什么武功?”

唐锋眼神坚毅,一脸认真:“我要保护你!你放心,学堂我会去上的,武功也要学。”

“有志气,”宁婠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你跟谁学武功?”

“上次那个哥哥,我觉得他好像蛮厉害的。”

宁婠笑嘻嘻地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啊,”唐锋迷茫,“他是谁影响收我做徒弟吗?”

宁婠望着唐锋天真的脸,孩子还是要多多鼓励的,“不影响,你要想学,就去学吧,不过能不能让他收你为徒,要看你的本事了。”

唐锋乞求道:“姐姐,你帮帮我。”

“这个你得靠自己的努力,”宁婠卖关子,“不过我听说,他喜欢音律和诗词歌赋,不如你去跟小衍学习,也许有用。”

谁知,唐锋立刻否定,“不去。”

“为什么?”宁婠疑惑:“你不想拜师了吗?”

唐锋脱口而出,“会音律的,我认识一个比小衍哥厉害的多了,”口吻中还带着一丝丝得意。

宁婠更好奇了,“谁啊?”

发现说漏嘴的唐锋语塞,嗯嗯半天也没说出来是谁,宁婠权当他找理由不想学,笑着摇摇头出去了。

唐锋给自己掌嘴,低声自语道:“差点露馅。”

等待数日,宁婠都没有见到祁翊到过解忧坊。

皇宫朝堂。

“光鲁叩见皇上,祝皇上圣体康泰,万寿无疆。”光鲁已无颓废之感,身穿西北地域民族特色胡服给当朝皇帝行礼,“父王还让我给您带来了贺寿之礼。”

皇帝乐呵呵地,“光鲁王子远道而来,免礼。”

“谢皇上。”光鲁示意身后之人上前,掀开红布,木头架子上放着一块鸭蛋大小晶莹剔透的鹅卵石,石头内部交错的琥珀色,像闪光一样。

“一块小石头,有什么好炫耀的?”旁边不知哪国的进贡大使瞅了一眼,哼了一声,不屑道:“这样的石头,我们国家随手一抓一大把。”

光鲁并未生气,气定神闲道:“这位使臣大人有所不知,此石头并非一般的石头,此乃天外陨石,经过大地多年沉淀才被我族人发现,具有冬暖夏凉之功效,随着人的体温而变。”

皇帝惊讶,“竟有如此神奇之效?”

众大臣也交头接耳,抻着脖子偷窥几眼,议论纷纷。

光鲁拱手,微低着头,诚恳道:“光鲁自然不敢欺瞒皇上,不如皇上现在试试。”

皇帝扭头示意罗海公公,罗海去下接过托盘,回到皇帝跟前。

皇帝伸手握住石头,少顷,竟然真有一股凉意从手心传递至身体,赞叹道:“确实如光鲁王子所说,清凉透彻,甚是舒心,替朕多谢你父王的厚礼。”

光鲁右手按胸,左手背后,外加微微欠身。

不甘落后的使臣上前:“皇上,此乃我国千年灵物,具有活血明目养颜及消灾解难,保有平安的功效,”身后是一株火红光泽艳丽的大珊瑚。”

皇帝连连点点头,“嗯,好看,好看,南洋王有心了。”

“皇上正值壮年,一如当年出征之战神,战神应配良驹。”后面的使臣乘胜追击:“此番来贺寿,呈贡我国千里汗血宝马,在殿堂之外候着。”

“哈哈……”皇帝乐开怀,“当年征战,确实马儿功不可没!朕喜欢。”

“恭喜皇上获千里良驹,宝马必不可少,也得配上’百兵之君’,”使臣打开手里的木盒,“此剑乃合金经七七四九天铸造而成,削铁如泥,当配皇上。”

“克敌制胜之宝,使得自卫以杀敌人,”皇帝认可道:“兵械尤为重。”转头对罗公公说:“改天朕再找人练练,虽无战事,也得勤加锻炼。”

罗海悠悠应声,“是,是,皇上说的对。”

“恭祝父皇喜获良驹与宝剑,”大皇子附和道:“那儿臣不是就有幸目睹父皇当年之英姿?”

众大臣附议:“恭祝皇上。”

三皇子细长的眉眼一动,接着吹捧:“父皇不仅马术了得,箭术更不在话下,”叹息道:“可惜秋猎未到,各位使臣们没办法看到。”

礼部邱尚书出列上前提议,“皇上,不如秋猎提前,跟寿宴一起举办?”皇帝生辰于玄月中,每年狩猎在月末或露月初,现已桂月末。

“宋尚书,你认为如何?”皇帝转向吏部尚书。

“臣认为邱尚书所言可考虑,一来可让使臣们可赏皇上的箭术,二来使节们也能了解我国风俗节日。”

皇帝所有所思,“一起也好,省得两次劳民伤财的。”随即又吩咐道:“聂尚书,你们兵部也要加强练习才行。”

聂尚书出列,拱手道:“臣定当加强训练,守护国家安危。”

紧接着,进贡的还有龙涎香、貂皮、象牙、琉璃、名贵药材、孔雀尾、金银丝缎等。

各国使臣的贺寿礼让皇帝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吉祥如意的且连绵不断的祝寿语,让皇帝心旷神怡,满面春风,最后大声宣布:“邱尚书,朕寿辰宴之前要好好款待各国使臣。”

“臣遵旨,”邱尚书从右边的朝臣中出列领旨。

各国王子、使臣们异口同声:“谢皇上。”

“皇上,来之前,父王曾说贵国繁华昌盛,风景优美,民风尤甚。初来乍到,光鲁对贵国风土民情甚是好奇与向往,可否请人带我领略一番?”

“呵呵……既然光鲁王子喜欢,不如……”皇帝巡视一圈,吃喝玩乐最擅长的,目光定在右侧前面站着的人,“祁翊,你就陪光鲁王子体验体验。”

“儿臣遵旨,”祁翊出列领旨。

“光鲁谢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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