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七年钢琴白学了

付箐箐有点害羞，小手紧紧抓住衣角，让人以为她被谁欺负了似的，

“齐朝，你会弹钢琴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伴奏。”不难想象，付箐箐是江齐朝的小学同学，付箐箐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喜欢他，这不，现在转来迎城中学，付箐箐就想抓住靠近他的机会。

“是啊是啊，你们郎才女貌，这个节目一定会火的，说不定还能打败一班拿‘最佳节目’呢！”身边的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谁知道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江齐朝却缓缓吐出一句：“我不会弹，抱歉。”只留下付箐箐满脸尴尬，看到这一幕，时愿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记得他是会弹钢琴的吧？假期里总听到琴声，明明他住进来前还没有的，应该是他吧？等时愿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苏桐竟然和付箐箐吵起来了：“你笑什么笑！”

“我笑怎么了，不像某人，假装和江齐朝很熟的样子，结果啊，还被拒绝了，哈哈。”

“你行你去弹啊，说什么风凉话！”付箐箐的小跟班着急了。

“我才不去呢。”苏桐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哼，我看二班就是有你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所以每次表演才输给一班！”苏桐看着付箐箐的欠揍语气一时无法还嘴，突然，她看了时愿一眼，对视的瞬间，眼神仿佛在说：姐妹，对不住了。

“我不想上，但并不代表没人能上，我闺蜜，时愿，你别看她唯唯诺诺，其实弹起琴来啊，就是个神仙。”这让本就不想参与她们战争的时愿愣了神，她想说点什么，却无奈被苏桐蒙住了嘴。

“神仙？时愿还会弹钢琴？有没有搞错！要是搞砸了，裴老师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切，谁怕谁啊！到时候一定会让你们惊艳的！”等付箐箐走后，时愿才挣脱掉苏桐的手：“啊！桐桐你疯了吗？就我这快忘记自己会弹钢琴的人，你不是说你想上吗？现在给你机会了，你怎么怂了！”

“满满，这要是跳舞什么的我绝对上，你也知道，我与钢琴就是一段孽缘，何况弹一首歌呢，你就试试嘛，要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时愿用看叛徒的眼神盯着她。“满满，你最好了，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十月一日不是你生日？我到时候一定买最贵的礼物给你！”还没等时愿反驳，上课铃就响了，苏桐笑着溜走。放学，时愿依旧跟在展翊的身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起他往前跑，只剩江齐朝一脸疑惑，她在不远处放开展翊，“你发什么疯？”

“哥，问你个事？”

“说。”

“你会弹琴吗？”

“你还真要给付箐箐伴奏啊，就你这连台都没上过的，算了吧。”展翊觉得好笑。

“哼，你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就回家然后向舅妈告状你仗着成绩有两下子就混日子，还逃课！”

“行行行，我帮，可是我就算逃课成绩也没掉啊。”

“你说什么？那我告诉舅妈了，反正你不是不在乎吗？”

“够了，你饶了我吧，但，我也不会弹琴啊，”他稍想片刻，突然注意到落在身后的江齐朝：“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老师。”时愿半信半疑，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信他一回吧。回到家，展翊给江齐朝发了一条信息：“兄弟，帮个忙？”“？”“吾妹有幸成为为班级做贡献，但她吧，似乎没这个本事，反正是她们女生之间的矛盾造成的，你也知道，如果她不上，那受害者就可能是你。”

“所以？”

“你能帮帮她吗？不要跟我说你不会弹什么的，都是借口，你一个学钢琴快十年的人，现在学业那么繁重你都没放弃，怎么可能不会？兄弟一场，你不会拒绝吧？”

“行。”

“嗯？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只要不让我上台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展翊来到时愿的家，“姑姑好，姑父好，我找时愿。”正在吃早餐的时愿吓一跳：“你怎么来这么早？”

“你快点，人家老师在等你呢！别磨磨蹭蹭的。”

“啊，你真找了老师啊，那，要学费吗？”

“不用，你哥我去求人家的。”时愿跟展月和时江鸣打了报告，才和展翊出门，时愿越走越奇怪：“诶，这不是江齐朝的家？”

“猜得没错，江齐朝，就是你接下来的钢琴老师了，每周两小时，直到表演那天，好好学。”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不是不会弹琴吗？”时愿震惊到了。

“别听他瞎扯，快走。”江齐朝开了门，淡淡地问了声好，“展翊，你自己在这里坐，或者出去玩，我们进去了。”

“去去去。”他家好安静啊，而且还特别整齐，引起时愿注意的是那一墙荣誉证书，最上面是江齐朝的，接下来应该就是叔叔阿姨的吧。他们进的房间是江齐朝专门练琴的地方，很大，干净的不像话，有一阵薰衣草的味道，很舒服。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时愿问一句。

“他们比较忙，周末基本晚上才回来，我们开始吧。坐这”

“齐朝哥你是说，坐你旁边？”时愿有些不敢相信。

“有问题？”

“没事没事，你继续。”时愿只是有些手足不错，从小到大，除了展翊，她还没这么近跟男生挨在一起过。江齐朝抬起钢琴盖，“拿谱我看看。”时愿乖巧递上，江齐朝试弹了一段，这熟练程度，真的是第一次弹吗？震惊我一百年好吧？就这水平说什么不会弹，那我不就是废物了，不对，是不该存在了！

时愿心里忿忿不平。

“会看简谱？”这一声，才把时愿从吐槽中拉回来。

“嗯，之前有学过一段时间。”

“那先学第一段。”时愿看着江齐朝的手在琴键上跳舞，有点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的手可真好看啊。欣赏完了典范，轮到自己，却笨拙地像个初学者，时愿尴尬到了极致：靠，我好歹学了七年钢琴吧，怎么白学了！！在自己的邻居兼同学眼皮底下献丑，还是个大佬，简直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好吧，他现在应该心底应该在疯狂嘲笑吧：就这水平，还逞强？时愿心里有无数个瞬间想要逃离，趁她不注意，一阵风，江齐朝突然靠近她：“这里是这个键，你应该好久没弹了，没事，慢慢来，这曲子不是很难。”这让毫无防备的时愿顿时就傻了：这人为什么这么温柔？！

“嗯······好。”一连下来，她快要憋得爆炸了才结束，见到展翊的时候还被嘲笑了好久。周一课间，付箐箐路过时愿的座位，斜着眼：“喂，一个星期了，你开始学了没？”

“哦，学了一点点。”

“你最好跟上进度，我还得留一星期复习呢，这次月考我一定要跟在江齐朝后边！”付箐箐突然傻笑了一下。嗯？这人是变态吗？全能之神？时愿又一阵酸。

“他成绩还好呢？”

“何止是好，简直都能随随便便吊打一班的那些自信姐！喂，你不是展翊他表妹吗？他跟江齐朝关系这么好，你帮我打听打听，接下来你一个月的早餐我都包了！”这个条件挺很诱人的，而且传传情报而已，又不会真的凑成一对，但，他帮了忙啊，要是让付箐箐知道自己每个星期都和她心心念念的人一起练琴，还隐瞒她江齐朝会弹钢琴这件事，准炸毛，为了同学之间的友好和谐，还是算了。

“那个，我跟他们确实不熟，还是别了，抱歉啊。”接下来时愿根本没看到付箐箐的表情，赶紧逃走了。下午的班会刚选好跳舞的同学，一放学，就全被付箐箐拉去练习了，刚好时愿也准备离开，却被付箐箐半路截胡，她也不好推脱，只能拜托展翊先回家跟父母说情况。舞蹈室里就只有一架老旧的钢琴，上了年头。

“那个，我会弹得不多，就一两段。”

“行行行，知道了，你先坐那吧，我们先排几遍再说。”付箐箐找来的基本上都是学过这支舞的，除了有几个难一点的动作还需要再练练，说难听点，时愿就是进度最慢的，这无疑是个打击，时愿看着c位的付箐箐似如一只白天鹅翩翩，好像跳芭蕾舞的女生就是有不一样的气质，她看得入迷，想起那天坐在自己身边的江齐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卑微。

“喂，你弹两段，我们跟一下音乐。”时愿没做任何准备，破罐破摔，她用生疏的手犹豫地摸着每一个音，得出来的结果就是生硬、没有任何情感，还不熟练，付箐箐一次又一次地皱眉，她实在忍受不了了，打发掉其他人，气冲冲地走到时愿身边：“时愿，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跟我说，我不强求你了，你要是硬撑到时候出问题了，你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对不起啊。”时愿从没有这么窘迫过。

“行了，回去吧。”时愿最后一个走，出校门的时候夕阳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一点余晖的光，她把头低得很低，书包压得很沉，“齐朝，你是在，等我吗？”

“没有。”说话声一点点传来，时愿看见付箐箐和江齐朝在说些什么，但此时的她心里并不想知道，走过银杏树旁，她终于注意到了看书的江齐朝，她最开始是有些震惊的的，走到他身边：“齐朝哥，你还不回家吗？”

“嗯，展翊不太放心，让我等你。”听到这句话，时愿竟小窃喜。

“怎么，练琴遇到了不好的事？”

“没，她们太厉害了，我太拖后腿了，如果当时你答应了付箐箐，是不是就不会耽误她们了？”

“不会，因为我不可能上。”

“为什么？”

“因为不想。”“你只需要让自己不后悔就好了，你既然决定，为什么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犹豫，你也不是学了七年吗？”

“你怎么知道？”时愿疑惑。

“看出来了，”眼前的光亮一点点靠近，“嗯，到家了，明天见。”

“再见。”告别后时愿发觉，这一次的路途似乎比上次要轻松，他好像，在鼓励我？本来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学钢琴，从来没有得过父母的肯定，即使拿了第一，也是敷衍了事，自从长大以后，那些声音就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任何事情坚持不了很久就放弃了，但是他的话竟然让我觉得自己是可以发光的，本来如果付箐箐在说我几回我可能就放弃了，可，他这么说又让我燃起了希望是怎么回事？进到家里的时愿突然就问起了展月：“妈，我的钢琴呢？”这一句话让展月都吓了一跳：“你不是放弃了么，怎么突然想起要找它？”

“学校校庆要表演，我得练习。”

“在阁楼呢，你呀，什么都做不好，还表演呢，我看准备月考了，你没必要分这个心。”

“妈，相信我，我会安排好的。”

“也许，在未来的某天，也能成为令自己羡慕的人，像他一样。”少女的小目标偷偷立下，一直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