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了！”
徐亮回到展示柜后，朝两位要购买养生丸的顾客深深的鞠躬，“二位，实在抱歉，今天的养生丸就剩最后一瓶了，二位若是谁肯让一步的话，下次来购买养生丸的时候可以打九五折。”
刚还争吵不休的两人闻言瞬间愣了，不过仅仅是一瞬间，两人又异口同声道：“这瓶我要了！”
徐亮：“既然二位不接受在下的方案，那请二位自己出去外边商量好了再进来，不过，二位出去了，这瓶养生丸还在不在，在下就不敢保证了。”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妥协道，“我们买了这瓶养生丸，你拿个药瓶给我们分半一人十五颗！等明天我们还来买一瓶，你再给我分半，如何？”
徐亮：“可以，一个药瓶五两银子，二位，谁出？”
二人…“今天谁出钱，谁出，明天谁出钱谁出！”
折腾了好半天，这瓶养生丸被迫分半，还多出了买瓶子的五两银子，不，是十两银子，因为明天还要再买个瓶子。
短短两个月时间，姜沫连开了食品加工厂跟仁医堂，一时间她的名字就像席卷了嘉兴城的飓风，只要提起加工厂跟仁医堂，嘉兴城的百姓都知道东家是姜沫。
而在书院求学的甥舅三人也因为姜沫被书院的人从新认识了一番，那些曾经看不起甥舅三人的学子，现在都在想着法子跟甥舅三人套近乎，两小只还好，因为有张老护着，反倒是姜璟，只要是课休时间，身边都围满了人，都在跟姜璟打听，能不能从他手里买到打折的养生丸。
连续几天，姜璟被人问多了，所幸就在晨会的时候跟书院的学子说清楚，家里的产业都是他妹妹的，他无权代替妹妹折价销售药品，也不会把药品带来书院卖给同窗。
姜璟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声嘀咕着，说姜璟不厚道，连同窗都不给行方便。
“你知道什么？养生丸虽然只是保健药品，但也是药，是药三分毒，没有经过大夫的诊断，如何敢把药卖给你们？”
有的学子觉得姜璟没错，有的觉得姜璟拿娇，反正众说纷纭。
这日，姜沫刚从仁医堂回到家，动了动僵了一天的脖子，“徐管家，最近刚买回来的人都培训得怎么样了？今年的第二季水稻已经定根了，趁着庄子上还有廖仕凯帮忙盯着，你安排两个人，明儿跟你去把鱼苗运回来，有了上一季的经验后，这次鱼苗多放一些，每亩田放一百五十尾鱼苗，若是其他佃户也想要鱼苗的话，还是按照赏上次说好的，鱼苗先放下田，等起鱼的时候再算鱼苗的钱。”
徐亮：“人都培训的差不多了，就是这十个人里边，有一个小丫头说要见夫人，这些天您忙着我就给压下来了！”
姜沫愣了会儿，“她要见我？没说什么事儿么？”
徐亮摇头，“属下问过了，但她没说，说是见到夫人您了之后她才会说，您看…？”
“把她带过来吧，我亲自问问。”
徐亮应下后赶紧去把人带过来。
昏暗的烛火下，姜沫看着那一身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却因为对方低着头，她没能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徐管家说你要见我？是有事儿要跟我说，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见我？”
小丫头低着头捏着衣角，好一会儿，才抬头起来直视姜沫！
姜沫看了对方一样，觉得对方的面孔很熟悉，但是没想起来是谁，“你是…？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淮安城，万家，姜姑娘，我是万晴。”
“万晴？”姜沫惊讶的站起身，“一年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家人呢？”
姜沫的话似乎掀起了万晴心中的伤疤，圆圆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得姜沫心揪疼。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挥动着示意徐亮他们先出去。
徐亮凃刚两人见状赶紧离开花厅，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好半晌，姜沫才感觉到万晴的抽噎声变小，“哭出来了就好，你说你，都到我府上了，怎么不知道让徐管家给我传个信儿呢？”
万晴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略带沙哑的回道，“我怕只是同名同姓，所以我才跟徐管家说见到了你我才说话，好在，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姜沫！”说着，泪水又要决堤了。
姜沫拍了拍万晴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了，到了我这里，谁都不能欺负你，当初要是没有你们一家的帮助，没准我们也来不了嘉兴城！”
万晴惭愧的低下头，“我们其实并没有帮到你什么，你能有今天，也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要是，要是当初我一家人不是北上而是跟你们往东行的话，或许，我也不会沦为奴隶了。”
说到这儿，姜沫不由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爹娘和你哥呢，他们这么疼你怎么会让你沦为奴隶？对了，你是签的死契？”
万晴点头，“是死契！我爹娘和我哥…我也不知道，我们北上的途中遇到山匪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后身上的银子又被人头了，不得已，我们只能自卖自身，想着有朝一日赚够银子了我们就赎身北上寻亲的。可是我太胖了，没人愿意要我，就这样，这一年里我被伢行转手了不知道多少吃，吃不好睡不好，有时候还会被其他人打、饿肚子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时间一久，我就瘦了下来，直到来到了嘉兴城，被徐管家买了下来。可以说，在府里的这些天，是我这一年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姜沫非常能理解万晴的经历，在伢行里，听话的才有饭吃，不听话的，打死了算赔本的。
“这几天我一直忙着仁医堂还有加工厂的事儿，徐管家也是见我太累了，没有把你的事儿跟我说，让你受委屈了，你签的死契，回头我让徐管家拿去府衙哪里消掉，你要是想北上寻你父母兄长我也可以给你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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