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既然都安排好了，还跟我说这干嘛？”
涂刚：“我这不是想着，咱们仨都是同个屯子里出来的，又是一块儿从小玩到大的，他来投奔我了，我不跟你说一声，不合适么！”
徐亮：“你都说了他是来投奔你的又不是来投奔我的，跟我说不着，我这一天天的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了哪还有功夫搭理这些事儿啊！”
“是，知道你忙，你忙你也不知道给自己多培养两个助手，活该你累，对了，夫人还把立冬姑娘派去工厂当账房先生了，你回头跟潘牙侩碰个头，让他把十岁左右的小丫头留下来，咱们买几个回来给夫人。”
“立冬也去了工厂？夫人院里一共就四个丫鬟，立夏立冬都去了工厂，一个在老夫人哪里，一个在药房…那夫人的院里不是一个丫鬟都没了么？”
“所以啊，才叫你跟潘牙侩知会一声，让他留意下合适的小姑娘，好给夫人再挑几个机灵点的丫鬟回来调教调教。”
徐亮：“嗯，这事儿我记下了，走吧，进去吧，到饭点了。”
两人一起进府，一起到的花厅，到花厅的时候，姜沫跟佟氏已经坐下了，姜宁还没到。
“你们俩一起回来的？”姜沫问道。
徐亮：“我们在门口碰上的。”
涂刚：“是的，夫人，高永胜已经送去工厂接替廖公子的工作了，后天属下回工厂接廖公子回来。”
“廖家人不去接么？”
“廖家人，估计没人想让廖公子回廖家吧！”
“廖公子在厂里当厂长挺好的，你们怎么还把人给换回来了？”佟氏好不容易把他忽悠去的工厂啊，廖仕凯回来了，那姜家那些人…
“嗯哼，那个，小沫啊，你前两天是不是也去了工厂？”
姜沫看了自家老母亲一眼，叹气…都过去几天了，老母亲终于问起了自己去工厂的事儿了。
“嗯，去了，还做了个突击盘点，娘，你猜，这突击盘点我盘出了什么？”
这话问的，佟氏的心里直突突：“突击盘点，那肯定是有盘错的地方吧，重新盘就是了，厂里的工人也不容易，你别太为难工人了。”
姜沫：“娘，怎么叫我别为难工人呢，是他们先为难的我好么，这个加工厂产权是您的名字，按说我不应该插手的，但是您说不会管理，那我就多费心管一管，现在您却说是我为难工人。到头来我都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佟氏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欠妥，“娘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一回来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工厂，还搞了个突击盘点，我这不是担心你为难了工人，工人要是罢工了，咱们就不能如期出货了，到时候坏的还不是咱们加工厂的名声么？”
“罢工？有这事儿？”姜沫看着涂刚问道。
涂刚眼神有些躲闪，“有，有过一次，不过后边被廖公子镇压下来了，也是从那次开始，厂里那些车间组长和工人才会服从廖公子的领导。”
“这事儿为什么那天盘点的时候你没有说？查出来时谁带头闹事儿的么？”
“查出来了，但因为劳务合同的约束，廖公子也不好把人开除了！”
“劳务合同又如何，这样的工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闹一次就能闹第二次，饭后你把名单给我，明天跟我去工厂。”
佟氏：“你去工厂干嘛？真要把闹事儿的工人开除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把人开除了，人家拿什么养家糊口啊？”
“娘，你先搞清楚，工厂是咱们家的，不是工人的，是，没有工人会影响出货时间，但是韦了出货而养着时刻想闹事儿的工人，这不是我想要的。”
呼…为什么饭点谈工作她很反感，就是因为会影响食欲。
“老夫人，夫人说的是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工厂好，工人被开除虽然很可怜，但您想想，他们可怜的前提是不是因为他们闹事儿才会被开除？”
佟氏：“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你们也不能断了人家的生路啊！”
姜沫听罢冷哼了一声：“断了人家的生路？那是他们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我好心给他们工作的机会，他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工厂开给他们的工钱，是整个嘉兴城，乃至整个大周都是最高的，他们不珍惜，我也没办法！”
杀鸡儆猴，总要有个当鸡的被‘杀’啊，不然怎么敬猴？
佟氏不懂这些，但是也知道闺女说的都是对的，“行行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个老婆子就不跟你们争论这些了，先吃饭，宁儿呢，宁儿怎么那么久还没过来，饭菜都要冷掉了。”
“来了，来了，外婆，对不起啊，忙着缝合兔子的伤口，耽搁了时间。”
佟氏摇头：“没事儿，过来了就好，坐下吃饭吧！”
因为饭前谈论工作的事儿，这顿饭吃的大家的食欲都不是很高，当然，除了姜宁。
敏感的小丫头也感觉到了饭桌上异样的氛围，只好埋头扒饭。
平时要两刻钟才吃完的饭，愣是被她压缩到了半刻钟。
“外婆，娘，宁儿吃好了！”
姜沫：“这么快？确定吃饱了？”
姜宁点头：“吃饱了！”没吃饱，也吃不下了，就这饭桌上的低气压，谁能吃得下啊！
姜宁离开没多会儿佟氏也放下碗筷离桌，然后是涂刚徐亮，最后只剩下姜沫一人。
“得，今天这是又把家里的老少给惊着了。”
一刻钟后涂刚去而复返，把一份名单递给姜沫：“夫人，这是闹事者的名单，请您过目。”
“嗯，没事儿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随我去工厂处理这件事儿。”
涂刚：“可是夫人，您前天就跟彭大人约好了，今天要去仓库看棉花的，这…”爽约，不太好吧，毕竟对方也是个知府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没事儿，你一会儿跟徐亮说一声，让他去府衙跟彭明说一声，等我从工厂回来后再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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