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蛇上门

“你懂得真多。”我轻飘飘拍了个马屁。

“那当然！”林锐阳得意的昂起头，“爷爷说了，以后胖爷我就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纸门的魁首肯定也是非胖爷莫属。”

“什么纸门？魁首又是啥？”我微微讶异。

林锐阳立马捂了捂嘴，“没，没什么，不说了。”

看着小胖墩飞快跑了，我陷入沉思，看来这犄角旮旯里的林家也不简单，想到刚才老瞎子和纳兰夜璃的对话，提到一个人名“李爱国”。

我阿爷的大名叫李爱党，满姑婆叫李爱满，这个叫李爱国的人，明显和我们李家有关系，不是兄弟也应该是族亲。

家里人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只好作罢，现在自己都还没摆脱危机，恶蛇还在暗中窥伺。

当天晚上我就按着老瞎子嘱咐睡进纸棺材里，老瞎子说晚上午夜子时之后，一定不能再离开纸棺材，要等雄鸡报晓，天亮之后才能离开。

我问，那我要是半夜尿急怎么办？

老瞎子只回了两个字，憋着。

憋尿和性命，两权相害取其轻，当然是保住小命要紧。

第一次躺在棺材里，四四方方的，刚好伸直腿，舒展不开四肢，虽然底部垫了棉被，但是怎么都不舒服。

一开始隔壁屋的林锐阳时不时的还会叫一句：“你不要怕，胖爷在呢，那蛇不敢来的。”

到深夜时候，隔壁只剩下呼噜声传来，小胖墩睡死了过去。

这小胖墩不怎么靠谱啊。

午夜很快来临。

为了避免两眼一抹黑，角落里还留了一盏灯照明。

我坐在棺材里，扒在棺材边缘探出半个头，视线紧盯着门口，穿堂风吹过，摆放在屋里的童男童女被吹的微微浮动，月色之下，惨白的纸人脸看起来阴森可怖。

“又来了新人呢。”

“那老瞎子在哪里骗来的一个小姑娘。”

“嘘，那可不是跟咱们一伙的，人家是大活人。”

“大活人怎么睡棺材里呢？”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空荡的声音，似有几个稚嫩的孩童在窃窃私语。

定睛仔细看，就见摆在最上面的几个纸人嘴巴好像在蠕动，我看得心里只发毛，连忙移开了眼。

好一会儿，议论的声音消失了，地面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死死盯着门口，几条色彩斑斓的蛇从屋檐上攀沿而下。

蛇来了。

我立马缩回脑袋，乖乖躺回纸棺材里，盯着天花板。

几条蛇仿佛没有看到纸棺材里的我，径直往纸人替身那里游去。

它们围绕着纸人替身盘旋一圈，吐着“嘶嘶”声响，其中一条花蛇长着大嘴，试图撕咬纸人替身。

就在这时，外头一道飞影掠来，尖锐的嘴一下子啄中了蛇头。

蛇鹫的爪子锋利，三两下就勾破蛇腹，花蛇疯狂的摔着蛇身挣扎，其他的蛇见状咬向蛇鹫的长腿，奈何上面覆满了鳞甲，蛇牙根本咬不穿，反而被蛇鹫踩烂肚子。

几条蛇也被蛇鹫解决，飞速的吞下一条蛇，蛇鹫抓着剩下的几条蛇扑腾翅膀飞走了。

“还是你靠谱。”我说了一声，外头传来一声类似乌鸦的“呱呱”叫声。

这东西还通人性。

第二天老瞎子和满姑婆知道了这事，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白天我可以正常活动，但是也不敢跑太远，总归是来林家村避风头的，也不好出去招摇。

之后夜里在没有蛇来过，就这样平静过了几天。

这天中午，我们正在屋里头吃着午饭，外头进来了一个体型肥胖的妇女，一见到我们就阴阳怪气的说话。

“哎哟，这不是李爱满吗？这么多年没来往，怎么厚着脸皮住到林师傅家里了，难不成是想旧情复燃。”中年妇女笑的不怀好意。

“滚。”满姑婆只回了一个字。

阿奶也讨厌这人，没给什么好脸色。

旧情复燃？我竖起耳朵听，想不到满姑婆和老瞎子有这段过往。

“你看她额头。”林锐阳突然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看那胖女人的。

我这时才看见，那胖女人额头居然飘着似有若无的黑气。

“那是死气。”林锐阳压低声音，“这女人不是阳寿将近，就是要倒大霉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瞎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出去，你身上不干净，不要进我林家的门。”

在林锐阳的解释之下，我才知道这个胖女人张二婶是林家村出了名的泼妇，丈夫游手好闲，整日不是沉迷嗜酒就是赌博，家里的几个女儿因为抵赌债都被卖了出去。

这张二婶不对那泼妇无赖，还是个财迷，以前就和满姑婆有过恩怨。

“你什么意思？”张二婶炸开毛，“你个吃死人饭的瞎子才是不干净！”

“老头子是吃死人饭的，但是钱来路都是正当的，倒是你们一家子心术不正，妄想发死人财，小心遭到报应。”老瞎子犀利的回应。

张二婶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男人前几天不怕死进了一趟鬼子岭，到底是去干嘛了，真以为没人知道？”老瞎子说着忽然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如玉，你快回屋子里去。”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放下碗筷刚想走，张二婶忽然发了疯一般扑上来扯住我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刀就要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