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李澜的反应，初步证明了兰愔的推测。

兰愔望着李澜你，道：“那你总记得你的父母吧。”

李澜松了一口气：“那当然，谁会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我母亲是大学教授，我父亲就是研发全息网游的，我是受了她的影响，对这个特别感兴趣。”

尹寒星莫名其妙地看着兰愔，走过来凑到兰愔耳边：“你不会看上这个npc妹子了吧？”

兰愔不理会她，接着问：“那你记不记得和你父母相处的细节？”

李澜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记得我父亲常带我到她工作的地方玩，所以我才对全息网游产生了兴趣。”

“细节呢？”

“什么细节？”李澜不解地问，“兰愔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没什么。”兰愔含混过去。

李澜以为兰愔是在不好意思，会心一笑：“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兰愔下意识拒绝：“我约了尹寒星。”

李澜努努嘴：“咱们可以一起去。”

“我还约了夏总。”

李澜皱了皱眉：“那还是不用了。”

尹寒星悄悄地问兰愔：“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现在不只是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你还怀疑周围人的真实性？”尹寒星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

兰愔示意她小点声：“你就没有这样的怀疑吗？”

尹寒星想了想：“你的这种判断方法科学吗？我也不太记得去小时候和的事啊！”

“你再想想？”

“我记得在林家第一次遇到你的场景，你那么小被大公子和二公子拿着柳条抽打……不过这些应该都是顾粲帮我设计的吧？你不是说那个最初的尹寒星被顾粲杀了吗？”

兰愔点点头：“但是我怀疑，那也只是游戏世界而已。”

尹寒星长叹一声，靠在办公椅上，做闭目养神状。

忽然一个激灵：“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什么？”

“我记得……”尹寒星的脸色白了白，“我好像在一个监狱里。”

“监狱？”兰愔不解，“什么监狱？”

“一个现代化程度很高的监狱，”尹寒星自嘲地笑笑，“每个犯人都有单间，生活条件还是挺好的，除了没有自由。”

“还有……”尹寒星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的神色，“还有，要接受一些实验。”

“什么实验？”兰愔感觉浑身发冷，她忽然觉得尹寒星说得这些很熟悉，就像是她经历过的一样。

“全息游戏的实验。”尹寒星轻声说，“有研究者觉得这种全息网游像是一种精神毒品，所以不能贸然投入市场，所以要先拿囚犯做实验。”

尹寒星说完，好像很虚弱一样，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双手按住自己的头。

兰愔也僵住了，她觉得尹寒星描述的景象很熟悉。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也有同样的经历。

直到下班时，兰愔和尹寒星都还心神不宁。

尹寒星知道兰愔要和顾粲约会就先回家去了。

顾粲见到脸色苍白的兰愔有点担心，她开车把兰愔送回家。

两人一起吃晚餐，兰愔大有一些食之无味之感。

顾粲也没怎么说话，两人沉默地吃完这顿饭。

顾粲帮兰愔把餐具拿到厨房清洗，轻轻地问：“真相有这么重要吗？”

兰愔记得顾粲曾问过她这样的话，兰愔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一旦发现自己周围的世界都可能是假的，怎么能不深究？”

顾粲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别想那么多了，”顾粲说，“今天的月色多美，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兰愔轻笑：“这哪里有什么月亮？”

城市彻夜不息的霓虹，哪里去看星星看月亮？

“重要的不是月亮，重要的是我们要珍惜时光，做些快乐的事。”

兰愔笑笑，心情好了不少，她发现顾粲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冷漠，但是很会撩人。

两人相互拥吻着，来到浴室。

在氤氲地雾气中，兰愔看不清顾粲的脸，只能感受到她的触碰和亲吻。

她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很熟悉，仿佛在过去的某个时段经历过，甚至只是做梦梦见过。

可仔细回想一下，这还是她和顾粲第一次一起在浴室洗澡，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兰愔觉得很奇怪，以至于有点心不在焉，顾粲惩罚似地加重了动作。

兰愔只觉得自己身处于一片迷雾中，什么都看不清。

连最亲近之人的面貌都看不清楚。

过了很久，兰愔迷迷糊糊中感觉顾粲把她抱出了浴室。

兰愔窝在柔软的被子里，轻轻呼唤顾粲的名字，感到顾粲温暖的怀抱，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兰愔来到了一个墙壁全白的狭小房间。

一张床，一个很小的床头柜。兰愔好奇审视着这陌生的房间，房间有一扇窗，光线还不错。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看起来很整洁。

洗脸池，花洒，还有抽水马桶。

可是兰愔觉得压抑，她试图推了推门，门打不开。

兰愔忽然想起了尹寒星所说的监狱，难道她也是一个监狱里的囚犯。

兰愔绝望地拍打着房门，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却触发了警报器。

很快，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连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扭着兰愔的胳膊将兰愔往外带。

“这是哪？”兰愔问。

那两个人不理会她，驾着她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兰愔越来越惶恐。

“这是哪？”她大声呼喊，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回荡。

“她不会疯了吧？”一个架着她的人说。

“把她交给长官，长官会处理的。”

兰愔被拖到一间气派的办公室门口，架着她的人敲了敲门。

“进。”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兰愔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仅仅一个字，其她人一定听不出什么，可兰愔不一样。那是她朝夕相处，且深爱着的人啊，那是她的顾粲。

像慢动作回放一样，那扇门被打开了。

兰愔看清楚了那个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利落的偏分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墨绿色的制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

“你们先出去吧。”顾粲说。

“是。”两个把兰愔带进来的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上了。

兰愔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顾粲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