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教训

私藏重犯？

风帝微微眯住眼眸，神情已然变得有些不同。

沈章眼皮一跳，连忙过去将沈采薇嘴巴捂住给拖下去：“皇上，小女胡言乱语，恐污了您的耳朵，还请您见谅，我这就将她带回去好好教训。”

“放开她。”风帝冷冷道，“让她将话给说明白。”

“皇上，她只是发疯，是……”

“既然是发疯，你又怕什么？难不成朕是昏君，一两句疯言疯语便要治你的罪？还是朕老聩昏庸了？分辨不清她话里的真假？”

风千璃暗暗给来喜一个眼色，他当即带着小太监上前将沈章给拉开。

沈采薇重获自由，缩着脖子哭起来。

她嘴上不住控诉着沈章待她冷漠，风帝倒也耐心，一直等她撒完疯，才循循善诱的问询起来。

先是问了沈煜彦一事。

沈采薇磕磕绊绊道：“那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他年轻时候在外游历，明明都有我母亲了，却还是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听说就是那时候有的。”

“沈煜彦到家后，父亲什么都让着他，还把我母亲给捆了关起来，还要打我……”

她又呜呜呜地哭起来，嘴里都在诉着苦，风帝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废话，才再度询问：“那么你刚才说他私藏逃犯，又是什么意思？”

沈采薇流露出惶恐的神色，疯狂摆手道：“没有没有，都是我胡说，没有逃犯。”

在关键时候，她看起来倒是清醒不少。

风帝不好诱骗她来说话，看她缩成一团不再开口，忍不住皱起眉。

沈章却逐渐松下一口气，心中琢磨着待回到府中，干脆将她给送到老家，远离京城，免得再出来闯祸。

风帝不好意思开口，风千璃却没有这样的自觉。

她端着茶，慢条斯理道：“你还打算为你偏心的父亲掩饰吗？别忘了他都对你们母子三人做了什么，你今天骂他骂得这么痛快，就不怕回到府上，他会打你吗？”

沈采薇显然是缩了缩身子。

沈章怒道：“公主！她是我女儿，我如何会打她，请不要用这种言辞来骗采薇。”

“我是不是骗她，她最清楚。”

风千璃说完这话，倒是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缩在地上的沈采薇不知在想什么，保持着安静始终都没有说话。

眼看着她是不打算说了，风千璃便走过去，拉过她手腕。

“公主，你做什么！”沈章急忙上来，想要将二人给隔开。

“沈大人紧张什么。”风千璃冷淡道，“方才让沈采薇进宫，就是为了帮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本宫也要遵守承诺才是。”

沈章见她像模像样的把脉，心里却有点忐忑。

他忍不住凑上去，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沈采薇，以免她说出些混账话。

却见她看到沈章抬手，就受刺激一般往后躲去，尖声大叫起来。

“不要碰我！不要打我！”

“我没……”

“我没有将你藏逃犯的事情说出来，你不要碰我，别碰我！”

叫着叫着，沈采薇忽然哭起来，崩溃一般地嚷道：“是那个女人知道你的秘密，威胁你把她藏起来，我虽然看到了你们交谈，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女人？”风帝神色冷下来。

“就是那个，会傀儡术的女人！”沈采薇叫道，“她叫，叫……风昀夏，我记得，她也姓风！”

沈采薇手舞足蹈地描述着那个女人相貌，生怕风千璃和风帝不相信她一般。

风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望着沈章再不复方才的客气，冷冰冰呵斥：“沈章！你给朕交代清楚，到底都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臣没有！”沈章跪在地上，惶恐至极道，“臣并未做这些事，都是小女疯了胡言乱语。”

“她是疯了，可疯子不会知道风昀夏的长相。”风帝咬牙道，“还是你觉得，朕是傻子，很好蒙骗？”

他指着沈章，失望又恼怒：“她可是你的亲女儿！沈章，你将傀儡师放进府中害自己的女儿，你还是人吗！”

“父皇，她不是因中傀儡术。”风千璃忽然开口道，“若儿臣没有断错，这应当是蛊毒之术。”

“蛊毒？那不是西灵国的东西吗？”风帝道，“朕还听说，如今即便是西灵皇室，也几乎没人会蛊术了，只有他们一系旁支会些。”

风千璃未开口，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风帝便将所有人怒火都发泄在了身上身上：“好啊，好一个忠臣啊，先是私德败坏，逼疯女儿，如今府上竟是傀儡术、蛊术等奇门歪道，沈章，你莫不是也想造反不成！”

“臣惶恐，臣不敢啊！”沈章跪伏在地上，用力嗑着头，“请皇上明察，老臣对您确是忠心耿耿，何况手上无兵无卒，如何造反！”

“那你给朕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臣……”

沈章话都梗住，根本不敢开口。

他在心中转过数道丸子，最后只是道：“臣不知道什么蛊术，也不知道采薇是何时染上的……”

“那其他的呢？”

沈章沉默下来。

事到如今，若是他还敢撒谎，便是欺君大罪了。

风帝被气笑了：“你很好，沈章，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大手一挥，他对外冷喝道：“去请大理寺卿，给朕把事情都查清楚，看看这厮究竟还藏着什么古怪门道。”

“父皇。”风千璃缓慢起身，将来喜阻了阻，“您让大理寺卿查，儿臣没什么意见，不过您就打算如此大张旗鼓地将事情给捅出去吗？”

风帝蹙眉：“怎么，朕还不能处置这厮了？他府上都是邪门歪道，还不知道要拿来做什么，说不定他夫人的疯，儿子的死，都是因此由来。”

沈夫人是自己疯的，沈鸣轩……倒确实和蛊毒有关系。

风千璃见他在气头上，便道：“父皇请息怒，沈章再怎么说，也是肱骨之臣，如今尚且没有确凿证据，便如此大张旗鼓，难免会寒了其他忠臣的心。”

风帝恼火：“那依你的意思，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