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身上取证

“风千璃！”

沈煜彦恼羞成怒，跳脚大骂：“我可是太傅府的人，你如此待我，等我叔父出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请上最好的大夫，将我伤口给好好诊治，否则……”

“否则？”风千璃接过他的话，冷冰冰俯视着他，“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本宫便让高大人直接割了你的舌头，也不妨碍从你身上取证。”

沈煜彦愤怒注视着她，到底是没有再多说出一个字。

他就这样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

风千璃回到府中，闲来无事，便令香荷将兵书都寻出来，打算细细琢磨一下对北夷的战术。

一连数日过去，端妃母女一事在京中仍传得沸沸扬扬，却始终不见皇宫和大理寺传出消息。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之时，陡然传出了另一桩事。

沈章早年通敌卖国，被下大狱。

这下，朝野哗然，街头巷尾所议论的，都是沈章这位国之重臣。

消息传出不久，皇宫里便来消息，让风千璃明日早上上朝，共议沈章一事。

翌日一早，她便久违出现在朝堂之上。

细算下来，自从荣阳王一事与风帝离心，她便没有再上过朝。

不少人看到她，也都有种新奇之感。

只是文臣之列前段，却少了一个沈章。

风千璃收回目光，阖眸站在武将列前，静待着升朝。

不知过多久，终于听到来喜站在殿上高呼，风帝坐上龙椅，朝臣跪拜。

“都平身吧。”

风帝看上去并不如何愉悦，嗓音略显低沉。

他解了蛊毒后，这段时日虽一直好好养着，却仍露出浓浓的疲惫憔悴之态，不知是否伤到了根本。

众臣起身，迫不及待询问起沈章一事。

风帝摆摆手，对站在下方的大理寺卿道：“高爱卿，此案你主审，便细细为大家将此事将来把。”

大理寺卿出列一拜，便徐徐讲来。

“沈章早年与西灵先女帝有染，育有一子沈煜彦，本是私德有亏。后为讨好女帝，将当年边郡一站的城防图送出，导致我国与西灵交战中惨败，早年此战的大帅陈大将军多次向内阁奏请严查，却被沈章以权压下，颠倒黑白，污蔑陈大将军，致其流放。”

“在先女帝去世后，沈章虽未曾再与西灵通敌，可就在前段时日，公然包庇保护荣阳王一案中的傀儡师，令其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凡此种种，沈章罪不可恕，按照律例，应当诛灭九族。”

殿上一片哗然，为沈章早些年的卖国，也为他如今要诛九族的凄凉。

“皇上。”薛老站出来，深深一拜，“沈章早年却做错事，可念其这十数载忠心耿耿，还请皇上至少绕他一条性命。”

当夜，薛老说会为沈章求情，如今他也确实站出来了。

风千璃拢一拢衣袖，淡淡看过去一眼，垂眸不语。

不少朝臣反应过来，纷纷站出来为沈章求情。也有不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官员，愤慨表示不可宽恕。

大臣在明堂上争吵不休，风帝撑着额沉吟半响，终于开口：“行了，都别吵了。”

他看向了风千璃这边：“九儿，你觉得应当如何？”

风千璃抬眸看向风帝，这才明白他将自己唤来的目的。

风帝自己也是有心绕过沈章一命的，他若是当真果断地将人给诛了九族，难免要寒一些忠臣的心，可若是轻易便放了，也难免会被有心人说是太心慈手软。

此事是风千璃捅出来的，何况她做事向来任性，加上如今声势如日中天，不会有人勃她的脸面。

殿上渐渐沉默，似乎都在风千璃的回应。

她轻笑一声，轻描淡写道：“虽不至于功过相抵，可沈章也确实忠心了十几年，当年那桩事他看起来更像是为情所迷，只要皇上肯为当年的将士们和涉及此事的百官平冤，让他们重新归朝，放沈章一条命也无不可，至多驱逐出京城，让他祖孙几代都不得回还就是了。”

不少人跟着点头。

却听风千璃话锋一转，忽然凌厉道：“不过，端妃母女决计不可轻纵。”

端妃的事，仍有许多人不知内情，大理寺卿便站出来又解释一番。

得知端妃身份，并在暗中做些这样的阴邪勾当，甚至是想要弑君，众臣也是一阵激愤，不可原谅。

风帝沉声道：“端妃罪无可恕，按罪当斩，至于风若若，她受母亲教唆，犯下不少错事，却也没有罪恶滔天，便判她流放吧。”

风若若人微言轻，加上是风帝的亲生女儿，流放已经是重刑，不会有人在这上面多做计较。

风千璃忽然开口：“父皇，在这之后，您打算以何种方式将此事昭告百姓？”

“嗯？”风帝略有疑惑，“你这话是何意？”

他没有想过刻意传出，等事情完结，百姓总会收到各种风声，倒也不必刻意去昭告。

风千璃道：“边疆战事吃紧，曹将军钻研应付北夷的战术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分心应付其他，若是北夷和风曜全面交战，南诏和西灵、乃至是沧澜都有可能插手。”

“南诏如今国境内乱，形势不稳，倒是可以放一放，但是西灵和沧澜，只要有一个动手了，另一个绝不会坐视不理，父皇不妨将这件事润色一番昭告天下，率先声讨西灵，他们自知理亏，自然会安分些日子。”

大臣议论纷纷，风帝沉默下来。

在风千璃开口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能拿来牵制西灵。

说起来，这件事于西灵而言，脸上也相当不好看。先女帝用美人计迷惑其他国家朝臣，在外处处留情、留子，甚至用此换取情报，怎么看都不光彩，也会让西灵国女帝身上多出一抹艳色，令国内蒙羞。

薛老诧异于风千璃能从此事想到边疆战事，心中也暗暗升起钦佩之意。

他当即开口道：“皇上，臣觉得可以一试。”

不少人在他后跟着附和，风帝也是认可的。

他当即便点头定下此事，让文臣们去写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