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愫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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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延绵不绝，到啤酒屋的时候雨落大了，幸好一行人是坐车过来的。

啤酒屋不大，很像日本的深夜食堂，外部是木头建的，里头又是跟清吧类似的装横。许燚订了两桌。

有人说：“这雨来得好啊，今儿大伙不醉不归！”

梁东坐下举杯说：“不能光喝酒啊，该吃的还得吃。要不然这烤肉多浪费。”

想着照顾女士，有个戴眼镜的小伙说：“那不还有个女孩子么，小伊，要喝不了酒那你就吃肉。”

被关注是好事，但伊树不想被过分关注，只需要安安静静的，也许从前这种场合，她一定会让自己成为焦点。

“不用管我，你们玩你们的。”伊树说。

“你看看你，母胎单身了是吧，怎么能让人家吃肉呢，现在女孩子都追求好身材，而且喝酒一点也不输男的。”

眼镜男举酒哈哈笑，“行行行，我说错话我自罚，今儿第一杯酒我来起头。”

许燚端着肥牛回来，靠着伊树坐下，众人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坐在了美女旁边。

梁东心知肚明地喝了口酒，坐在他身边的女生说：“许燚，我要是你女朋友，我直接爱不释手好吧。”

谁抵得住这样一个干净清爽的男人。

伊树调整坐姿，摆弄了下餐具，许燚说：“你上次看见梁东穿花衬衫的时候也这么讲，你对我的爱这么廉价啊。”

女生听后笑笑说：“我实话实说嘛，小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说是吧，哪个女的看见像我们老板这样的男生不心动啊。”

突然被cue，伊树直视对面的女生，妆很精致，邻家女孩的风格，是第一眼就很舒服的长相。

不过这个问题叫她回答

他们的关系可不好回答。

不过还好伊树脑子转得快，看着女生而后说：“你口红色号真好看。”这是实话，她口红色号还真挺好看。

被夸了当然开心，尤其是被一个美女夸，“真的？太有眼光了，这只口红我入手的，你喜欢的话我链接给你啊。”

许燚本来对她的回答还抱有期待，听见她就这么撇开话题，不爽地看了她一眼，谁知道这女人压根没看他。

一股躁火压在心头，想发又发不出来。

她就算没道理回答这问题，但从礼貌层面来讲，心肯定是动过的吧，不然怎么会有交往的事。

那回答一句心动这很难吗，很难吗！

气氛上涨，室内温度暖暖的，木屋外面的雨点打击在地上，噼里啪啦，敲得人心上深深浅浅的印记。

差不多都喝嗨了，有个人醉醺醺地说：“来玩点有趣的，小游戏玩过没有，小明到家还是没到家、黑魔法，玩过没？！”

众人一阵唏嘘：“幼不幼稚，你想干嘛？”

梁东对于这种局已经身经百战，“就是猜到家没，错了的喝三杯酒，外加回答提问人的一个问题。”

“小孩子的把戏谁不会，来来来！”

“就是，快点搞上！”

伊树没喝酒，她得保持清醒，倒是许燚，说好要送她去医院，结果那酒真是一刻不停地往杯子里倒。

真不靠谱。

醉倒一片人，估摸着等会也只能请代驾。

许燚抬手说：“哎哎哎，加我一个。”他身上酒气很重，这问题真不好闻，可伊树还是追随着看他，“我也要玩。”

害，真幼稚。

“那开始了啊！”出题人撸起袖子郑重道。

“从最简单的来啊，有天，小明着急回家，走啊走啊走啊摔倒了，请问他摔没？”

“没摔！”

“错！”出题人倒酒，“喝喝喝！”

“卧槽，凭什么没摔。”

“赶紧的，别耍赖。”出题人说，“再来一次啊，有一天，小明着急回家，走啊走啊走啊摔倒了，摔倒没？”

“摔了！”

“没摔，傻逼。”

许燚饶有兴致地猜游戏，伊树在心里感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出题人：“好，愿赌服输，我提问了啊。你人生中最难忘的感情经历？”

众人一阵八卦唏嘘。

“高中的时候去同学家里做客，他妈身材太好了，又年轻又火辣，看了就让人流口水，结果当天晚上回去直接做了春/梦，对象就是他妈。”

噗。

梁东推搡旁边这位哥们，“你小子如饥似渴了吧，人家把你当哥们，你想睡别人妈。”

“他妈的，老子现在想起来都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

“你笑个屁。”

出题人继续，“好好好，下一个游戏，黑魔法。来来来，有几个人会，举个手先。”

只有零散的几个人举手。

出题人说：“我随机抽一个倒霉蛋啊。”

伊树坐累了，扶额闭闭眼，结果下一秒，抽签结果：“许燚，下个是你。”

幸好，幸好。吓死人了。

许燚一口干了酒，来劲了：“怎么玩？”

“你随机选个东西，我让人来猜，对方猜对了，你就说原理，说不对，那你玩完。”

许燚闭上眼。

梁东乱指了伊树的杯子。

出题人的手放在啤酒上，问：“这个？”

梁东：“不是。”

指着凳子：“这个？”

梁东：“不是。”

指了圈伊树的还带点黑的头发，“这个？”

“不是。”

然后下一个，“这个？”

“是。”

许燚的感想，啥玩意，他很懵逼，喝了酒脑子更是不清醒，玩个鬼的游戏。

出题人说：“哥，看懂了没？”

许燚很装逼地换了个姿势，看起来气势很足，看得伊树以为他要一鸣惊人，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

“刚刚”许燚指了下酒杯，说，“不是已经指了吗，为什么一会说是一会不是的，耍我啊。”

伊树在旁边浅笑，喝了口水。

梁冬啧了声，“你没懂，不行啊兄弟。”

“你才不行。”

出题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好！又中一个！提问了啊，我瞅瞅，请问第一次接吻什么感觉？”

先是寂静一片。而后又是不意外的起哄。梁东抿嘴看起了好戏。

伊树感觉嗓子呛了下，捂着胸口咳嗽。

“小伊，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我没事。”

许燚坐着很沉默，没发话。伊树下意识看向他，虽然只有几秒，但那眼神，怎么说不好说。

“不太美好。”

伊树喝口水压压惊，废话，当然不美好。

“为啥啊？”

“老板，你怕不是强吻吧。”

许燚扶额，轻轻笑了下，略微无奈地说：“是个屁，只是第一次不会吻，把嘴亲肿了。”

“你也太纯情了。”

“卧槽，这么激烈。”

伊树忽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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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出来，伊树对着镜子补妆，其实她还想用水冲把脸，不过化妆品不防水，她打消了这念头。

她洗完手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旁边站了人，是刚才的女生。整个工作室女生就没几个，算上伊树，统共才四个女生。

“小伊姐，我还没向你自我介绍呢，我叫李堇书。”

伊树：“你好。”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个工作室的。这么久以来，倒是没见过许燚亲自招人进来。”

“是吗，那我还挺荣幸。”

李堇书和善地笑笑：“小伊姐，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如果要追一个男生的话，要先从哪里开始呢？”

为何这个问题要问伊树，她不知道。

所以伊树不太明白：“追人？”

“你肯定没追过人吧，我是觉得你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气质，感觉问你这个问题，你会懂很多。”

“你要追许燚？”伊树不容多想，她向来直来直往，不拐弯的。

不过话毕，她就觉得这句话很不妥，就算要追许燚她也不至于直接替人家提出来吧。而且，就算追许燚，她管那么多干嘛。

李堇书推听见许燚的名字，愣了愣，又捂嘴笑道：“他这个人是很逗啦，也长得帅，但跟我不合适。我想追的人，是梁东啦。”

尽管伊树不想承认，她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丢，就一丢丢的松了口气。

“哦，追人我不是很懂，但像梁东那样的男生，一般女孩肯定拿捏不住的，要么敢于冒险点，要么就骄傲点，他可能喜欢捉摸不定的性格。”

李堇书若有所思：“小伊，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了？”

她下意识地，“没有啊。”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只是学生时代看他身边的妹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已。

“我知道了，祝我好运吧。”李堇书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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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树从厕所出来，沿着后门小路回屋，在一根敞亮的路灯下，看见许燚靠杆站着。

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就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伊树也是这么做的。

“你还挺淡定。”许燚偏头轻声说。

“你指什么？”她说。

指第一次接吻，还是心动？

“你说呢。”

伊树没应声，擦肩要走。

霎时，许燚伸手就握住伊树的手腕，惯性一拉，就给带过来了，两只手把她的肩遏制住。她蝴蝶骨那一带也擦到了栏杆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许燚肩宽，背影也挡住了光。

如此角度，伊树抬头就是他的脸。

“干什么？”

呼吸间的酒气顺着空气灌入伊树的鼻腔，这味道混着他衣服上的气味，就挺粘稠的，像酒又不像酒。

“你不是挺会转移话题的，怎么现在不行了。”

伊树别开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燚追随她的视线，跟着她动，离得又近了，危险的距离是迷人的，“怎么这么爱躲，你要我吻你的那晚上，可是一点没躲。”

她真是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提那个晚上，恼火地把头摆正，看着他：“说我，你不会拒绝，我逼你吻我的？”

路灯下面，特别是还落着淅淅小雨，雨丝掉在她的睫毛上，雾蒙蒙的瞳孔，用这张清冷的脸蛋反问他，傲气又蛮不讲理。

许燚看着她一言不发，喉结却骗不了人的动了动，伊树又不是傻子，这姿势再保持久一点，谁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心脏像被粘了毛的玩意反复刮动，心跳声和呼吸声分不清是谁的。

“我喝酒了，车你来开。”

他松开她，把她从路灯杆处扯出来，晃晃悠悠的，伊树意识都恍惚了。

听见他说。

“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