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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相

宋大奶奶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宋和德进去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怒吼着让下人们赶紧去请大夫,一出来便看到满院子都是人,下意识的就想把人赶走,突然想起面前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轻易就敢撵的。

“诸位,宋某家中出了点事情,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诸位先行离去,宋某改日再登门道歉!”

众人站着没动,倒是有人先出了声:“听说宋大人府中有人生病了,我也是个大夫,何不让我去看看?”

宋和德面露难色,又有人说道:“性命攸关啊宋大人,你不是也派人去请大夫吗,这里有现成的大夫在,为何不让他去看看?少耽误一刻救人的机会就多一分啊!”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宋和德根本没有下台阶的机会,而且屋里两个人确实急需大夫,宋和德犹豫了一下,便只能点头。

那个自称大夫的人随即便进了屋,道了句“任何人不得打扰”便将门关上了。

宋和德心头突突直跳,屋里那桩丑事和两条人命盘踞在心头让他心急如焚满头汗水,只希望那大夫能将人救回来,也不要对外说里面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那道门打开了,方才的大夫擦着汗走出来,递给宋和德一张药方子,“屋里点了凤迭香,此香凝气安神效果最佳,最忌讳在点此香的时候大幅行动,想来他二人定是在点了此香之后气喘吁吁出了许多汗,这才昏厥吐血,宋大人派人去按照我这方子写的抓药,他们二人定会没事的。”

宋和德将药方交给小厮,在听到两人没有性命之危时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众人都不是傻子,听到大夫的话,表情都很精彩。

点凤迭香最忌讳大幅行动,屋中二人在点了此香之后不仅大幅行动还气喘吁吁出了很多汗,这才昏迷吐血……一个寡妇和小叔子在屋中发生这种事,哪怕是个傻子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偏偏就有人不明白,正在众人细细品咂这惊天大八卦时,宋夫人站出来,怒声呵斥:“七喜!”

七喜是贴身伺候宋河的人,闻言急忙出来磕头:“小的在!”

“你是怎么伺候二少爷的?”宋夫人温和的眉眼染了怒色,竟有些压迫之感,“为何二少爷会在大奶奶的房里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你这当奴才的偷懒?你酿成了此等大祸,该当何罪?!”

七喜早被吓破了胆,一边磕头一边道:“夫人明鉴,这不关奴才的事啊!每次二少爷来大奶奶的房里我们做奴才的都不能在跟前伺候,今日之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每次?依你这么说,二少爷不是第一次来大奶奶房里?”宋夫人愣了愣,随即呵道,“你这奴才,满嘴胡言乱语,竟敢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编排自己的主子,简直罪该万死!”

七喜又将头磕得“砰砰”响,“奴才没有编排主子,奴才说的句句属实,二少爷可不止这一次来大奶奶房里,先前、先前二少爷来大奶奶房里被大小姐撞见了,二少爷才杀的大小姐,夫人若是不信,查一查便知道奴才说的是真是假了!”

此话一出,如同一个惊天之雷炸在众人头顶。

宋夫人更是险些站不稳,哆嗦着唇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大小姐、大小姐被二少爷杀了?”

七喜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立马俯身在地上,大声喊道:“不关奴才的事,都是二少爷做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住嘴!”宋和德猛的大喝道,“你这奴才是谁派来的,胆敢在我宋府胡言乱语挑拨离间!来人,将他押下去!”

“宋大人!”有人出声阻止,“是真是假,派人去查查宋大小姐是否还在世不就知道了吗?你堂堂一京城府尹,怎么不派人去看看虚实,倒是先将证人抓来关着?”

宋和德深吸了两口气,脸色实在难看得很,今日这桩桩件件多宋家来说可都是丑事,要是宋悦真的被宋河杀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偿命,他这个最爱的儿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正愁着怎么将此事糊弄过去从长计议,却见他那气若游丝的夫人站直了身子,声音冰冷道:“还查什么查,我女儿定是已经遭人毒手了!三朝回门她没回来,还三番五次用各种借口不回娘家,今日连我这个做母亲的大办寿辰她也称病不来,她都不在人世了,还怎么来?”

说着宋夫人就哭了起来。

众人一阵唏嘘,有那理智一些的人说道:“宋小姐嫁的是学士府的肖四公子,今日肖四公子也在,何不请他出来问问这宋小姐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说话间就有人将肖四公子推了出来,肖长松一看这场景,哪里还敢说假话,于是便将真正的宋小姐已死、被人用她的贴身丫鬟顶包、肖家为维持与宋家的亲家关系将计就计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宋夫人伤心欲绝几欲晕倒,宋和德也有些站不稳。

“这宋二少爷与寡嫂偷情已是道德败坏,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将亲妹妹杀了更是天理不容,宋大人可要秉公行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同样都是你的骨肉,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对啊宋大人,杀人偿命,你可不要徇私枉法啊,不然以后这京中出了什么案子,可没有人会信服你了!”

宋和德站在那里,举步维艰。

许久之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般,道:“诸位放心,我宋和德身为京城府尹,定会秉公执法,绝不会有半分偏私!”

……

这个案子定得很快。

事发当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大理寺亲自监督此案,很快宋和德就收集好了所有证据。

除了杀亲姐姐,宋河还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数罪并罚,宋河在定案后的第三日就被处斩了,宋大奶奶声名狼藉,在宋河被处斩的当天就上吊自尽了。

那一夜,京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夜朦胧里,有寒风拂面。

宋悦在阮灵和她系统的帮助下得以和母亲做最后的道别。

阮灵等在那条第一次见宋悦的巷子里,准备送她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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