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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爱上

倾歌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道:“诸葛琛,你如果要死的话就早点死,不要拖累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扔掉!”

诸葛琛被摔的七晕八素,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而在下一刻,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倾歌只觉得有些头痛,以前是千方百计想要杀了他,而现在却又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独自丢下。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若是将他独自丢下的话,他是必死无疑。有些事情经过昨天晚上生死相依之后,似乎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而这些微妙的变化是什么,她却并不清楚。

他那双灼灼的凤眸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他身上的气息与云舒太过相似,她不禁轻叹一口气,对自己道:“他救了我一命,我现在便将这条命还他,以后便不再欠他任何东西了!”

她咬了咬牙,将他负在背上,缓缓的朝前而行。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又想起了云舒。有一次她身负重伤,是云舒这样负着她走出了丛林,那一天的情况和今天有几分相似,也是危险至极,她险些都失去了生的希望,是云舒告诉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记住了这句话,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苦苦的挨着寒毒的侵袭,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里!而那个曾对她说下这句话的男子又在哪里?她的心里升起了点点苦意,原本寒冷的天气,却因为她负着诸葛琛而显得有些躁热。

林中的路似乎变的有些漫长,那些回忆也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她只觉得鼻子里有些酸意上涌,晶莹的泪水自眼角里溢了出来。她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可是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她却感觉到了丝丝惧意。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生不如死!

她有些怀念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短短的三年时间,却让她知道这里和那里隔的不再是千山万水了。这些年她是如何过来的,她都不知道了!可是活下来的勇气却让她越来越觉得渺茫。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终是伤了她,如果让她再选一次的话,她宁愿这一生都没有爱过。

而诸葛琛呢?她现在对他的恨意已消散了不少,她虽然不相信他千里迢迢是来找她的,倒更宁愿相信他来这里是为了见田若雪或者有其它的目的。可是当她看到他那双眼里的真挚时,她又有些信了他的话。只是信和不信根本没有本质的区别,他撒谎的手段一向高明的紧。而他来找她只怕也不会是因为爱她才来找她,只是因为心中的不服气罢了。

刹那间,她的脚步顿了下来,她伸手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一阵沙沙之声又传入了她的耳朵,她咬了咬牙道:“诸葛琛,我真的很想把你就这样丢在这里!”

如果没有他的负累,她一个人要从这片林子里逃脱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她的话是这样说,真的要这样丢下他?她又做不出来。

她没有办法将一个为她挡鞭的人丢人,纵然以前她恨他!

她咬了咬牙,提气背着他躲在一棵大树后,紧接着又听到一阵沙沙声传来,她只觉得头痛,来一波人马她已极难应对,再来一波她该怎么办?难道她今日真的要死在这片林子里吗?

她知道她的身后只怕是有一长串的印记,那些士兵便是依据这个追过来的,她才一回过头来,便见到数把长枪朝她刺来。她的眉头微微一皱,银牙一咬,便险险的避过了攻击,而她由于负着诸葛琛,脚步远没有以前来的利落,险些摔倒在地,一把长枪刺入了她的小腿。

倾歌咬牙忍住剧痛,而另一根长枪又朝她刺来,眼见她是避不开了,却被人一把拉起,紧接着她听到了利器入肉的声音。她不禁微微一愣,却见诸葛琛不知何时醒来,用他的身体替她挡住了那一下攻击。

她不由得微愣,诸葛琛咬着牙道:“快走!不要管我!”

倾歌顿时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自私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的家伙,居然会用他的身体为她挡长枪!

他不是不能说话吗?怎么又能说话呢?而这声音听起来又有些怪,就像……就像是云舒的……

破空声再次响起,她终于回过神来,手中的短刀再次挥出,将那长枪斩成两截,她的脚微微一踢,便将那长枪踢了出去,一声惨叫,一个士兵倒地而亡。只是这一次她的运气并不是好,那些士兵越打越多,似乎来了援兵。

倾歌轻叹一口气,或许她以后再也不用受到寒毒的侵扰了吧!她的眸子微微一沉,手中的短刀却愈发的狠厉了起来。一把长枪朝她的后背刺来,而她的身前有好几把长枪,她已避无从避,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诸葛琛,却见他倒在地上正看着她,眼里满是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朝他灿然一笑,她知道笑罢之后等待她的或许是再也笑不出来的刺痛。

只是万事皆有意外,只听得身后传来几声破空之声,她身上的危胁尽皆消除,那些士兵向上插着利箭倒在了地上。

她回过头来看去,只见程亮手挽长弓站在那里,而他身后的士兵已将吴国的士兵尽皆斩杀。诸葛琛见到这种情况,也冲她灿然一笑,只是他才一笑罢,便又晕了过去。

楚吴边境的驿站之中,倾歌坐在床头,她腿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她却犹自坐在那里发愣,她的眼前又出现了诸葛琛为她挡刀的那一幕,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一刻,她或许该认真的想一想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了。

她缓缓的走进了诸葛琛的房间,他还未醒,程亮坐在床前替他施针。

程亮见她进来,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她却问道:“他怎么样呢?”

“被银龙鞭所伤,毒性入体,虽然之前你喂他服过药,可是毒性还是伤了他的五脏六腑。”程亮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只是可能会让你失望,他应该死不了。”

程亮的敌意极为明显,倾歌却淡淡一笑道:“很好!”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程亮将最后一针施完后道:“等等!”

沐倾歌的脚步顿住,他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他,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今天没有将他独自丢下。”

“是他先救我的。”倾歌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程亮轻叹一口气道:“我想也是这样。”顿了顿后他又道:“只是你如果不爱他的话,就不要再伤害他了,你和他在一起也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他和传闻的并不一样。”

“是不一样。”倾歌淡淡的道:“冷血而残暴,比起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我终是欠他一条命。日后会还给他的!”

程亮幽幽的道:“这就是你对他的看法?”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师?”倾歌眯着眼睛道:“你好像管的太宽了!”

程亮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我的确是管的有些宽了,只是我和他之间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兄弟,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过问,可是你累他为你受了伤,我就该管了。”

“你真可怜,拿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当兄弟。”倾歌说罢,抬脚又欲往门外走去。

程亮冷冷的道:“你更可怜,嫁给了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倾歌的脚步顿住,他又接着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守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我们会想办法替你解身上的寒毒。”

倾歌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真好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就连诸葛琛也不敢,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

程亮淡淡的道:“你如果真心爱他,你就是我的王妃,我打从心里尊重你,不会有任何对你不敬的意思。而我也会为我刚才对你说话的态度向你道歉,可是你如果心里没有他,执意要离开他的身边的话,那么我们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我从来都不客气。”

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抹杀机从他的眸子里泄露了出来,倾歌的嘴角染上了浓浓的嘲弄道:“你倒是直白的很,也并不笨,看来你这个军师还是合格的。只是我也可以看诉你,我沐倾歌这一生从来都不会被人威胁,而且这一辈子也最恨被人威胁!”

程亮的眸光一闪,倾歌又缓缓的道:“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如果我执意要离开的话,外面的那些士兵便会要了我的命?”

“没错!”程亮冷哼一声道:“因为你一旦走出了这里,你就是我大楚的敌人,而你的能力我也见识过,的确是强大的很,放眼三国,不要说是女子,就连男子也没有几个及得上你。”

“谢谢你的夸奖!”倾歌轻哼一声,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程亮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诸葛琛道:“殿下,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一次却糊涂成这样?难道情真的能将人的理智都夺走了吗?”

倾歌回房之后,将窗户打开看了一眼,便见到四处都是楚国的士兵,她轻叹一口气,看来程亮是存心了要将她留在这里了。

她知道诸葛琛现在不会再有危险,程亮肯定能将他救活。只是这个念头一冒进脑海的时候,她的心里又升起了点点怒气,她关心他做什么?

而程亮想将她关在那里,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擦黑后,倾歌将屋里的油灯点亮。她将随身的短刀和短剑藏好之后手里拿着一卷绳索便掀窗而出。

“什么人!”暴喝之声传来,她挂挂钩的地方便染被无数的利箭射成了马蜂窝。倾歌的嘴角微微上扬,素手一挥,长绳便挂在了远处的围墙之上,她的嘴角微微一扬,身体顺着绳子便已荡到了另一侧的围墙之上。

在白天的时候,她早已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这虽然只是一个小驿站,但是由于地处楚吴边境,是以这里的围墙建的极高。所以她早早就备好了绳子,因为这里的守卫众多,而个个都武功高强,警觉性极高,所以她就用挂钩为饵,将那些侍卫全部诱过去,自己却只利用了那绳子的一荡之劲跃出了围墙。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已将围墙的高度,一荡之力的远近,还有侍卫的心态全部算了进去,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一点意外,她只怕都会被斩杀在这个驿站之中。

倾歌的身体在墙头未做任何停留便已施展轻功跃到了三丈开外的马厩之中,她的素手一扬,便将那马缰斩断,双腿一夹马肚马便极快的跃了出去。

“有刺客!”身后传来了大吼之声。

倾歌的眉头微微一皱,她什么时候成了刺客呢?这一切只怕是程亮安排好的吧!对于程亮这个人,她早就耳闻,传言他极具谋略之才,是诸葛琛的左膀右臂。虽然她在太子府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人,可是他一直淡淡的站在诸葛琛的身侧,极少说话,她知道他不是寻常之辈,虽然暗暗留心,但由于他从未有过行动便未将他放在心上。

没料到这一次却与他这般交手,短短几句话,她便能看出他和诸葛琛之间的情谊,简直的一些布局,便告诉了她他的确不是善与之辈。只是她连诸葛琛都不怕,又岂会怕他?

她策马往南直走,在很早以前,她就将这里的地形全部背过一遍,她知道再走上五里路,便会遇到一条大河,渡过那条河,便到了吴国。

她只要一到吴国,便安全了。因为程亮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吴国疆土上行军。诸葛琛还未醒,程亮的一个小小举动便会引起两国的战火,这种险程亮是不会冒的。

身后不时传来破空之声,她都险险避了过去,身后马蹄声疾驰,根据她的经验来判断,她的身后至少跟了上百骑兵马。

她的嘴角不禁染上点点冷笑,看来这个程亮还真的不想放过她!

五里的路途不算太远,骑马也就半个时辰,虽然身后一片危险,她却并未负伤。她纵马疾驰,耳畔已能听到流水之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安全的渡过这条河。

马向前飞奔,却在大河边停下了脚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些马蹄声已越来越近,一支利箭朝她疾射而来,这一只箭的力度和其它的箭完全不一样,只怕是程亮射出来的。

她侧身避过,没料到那只箭后紧紧的跟着另一支箭,朝她的退路射去,她心里一急,伸手便去抓那只箭,只是已经晚了,箭已射入她的体内。好在她那一抓之力已将箭的力度卸下了大半,否则这只箭只怕会将她穿胸而过。

刺痛难忍,倾歌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那湍湍的河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果再被这寒水所浸的话,只怕是活不成了,只是她如果不跳进这条河里,程亮只怕会命人将她万箭穿心!她细细的看了一眼河畔的小船,她知道纵然她武功不低,但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划船离开却并不可能。

她轻叹一口气,依旧纵身跳上了小船。

倾歌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笑,程亮朗声道:“放箭!”

弓满弩张,圆如满月。

“住手!”一记清润的男音传来。

程亮轻叹了一口气,倾歌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来做什么?她的心里泛起了一层别样的情绪,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烦闷。

弓箭全部撤下,诸葛琛满脸苍白的坐在马上道:“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很冷,很冷,也很凄凉。

“你的命我已还你,三月之约已到,我没有爱上你,我当然要走!”倾歌朗声回答。只是当她说到那句我没有爱上你时,她却在心里问自己,你真的没有爱上他吗?心一片茫然,无数种情绪涌入她的心腔。

透过点的通亮的火把,她能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那双明亮的凤眸里他明能看到一丝受伤。她猛然醒悟,只怕真正要杀她的人是程亮,他不会杀她!只是他不是失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呢?程亮的医术真的有那么高明吗?

诸葛琛的凤眸里灼灼其华,却难掩浓浓的失落,他轻笑道:“的确,我们是有过约过,不过对我而言,约定从来都做不得数,所以你得随我回去。”

倾歌的嘴角泛起冷笑道:“我这一辈子最是痛恨言而无信之辈,而你我之间虽然有夫妻之名,却都恨对方入骨,你觉得把这样的我留在你的身边是明智之举吗?”

诸葛琛的凤眸微微一合,他将声音放柔道:“倾歌,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你若真的想浪迹天涯,待我将身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陪你,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云舒的温柔,她的心里再次升起了迷乱,那温柔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她险些就要回答:“好!”却在这个词快要从嘴里溢出来时猛然清醒,她淡淡的道:“不好!”

诸葛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今日里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就表示你我之间从今往后就是敌人,而我对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你想杀我?”倾歌冷冷的问。

诸葛琛淡淡的道:“你有选择,而我却没有选择!”清润润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无奈和凄苦。

倾歌微微一愣,终是体会到他那一句话里的无奈,却又莫名其妙的再次想起云舒,她咬着牙道:“你错了,从一开始,我便没有了选择!”

“你是执意要将我抛下,独自离开?”诸葛琛淡淡的问,那些萧索而疏离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伤感和无奈。

倾歌不答,却忍着痛将肩上的箭折断,拿起船桨轻轻划了起来。

诸葛琛见到她的举动之后,眸色一片深沉,程亮在旁拿起了手中的弓箭,箭如满月,“嗖”的一声便朝倾歌射去。

倾歌方才见识到了程亮的箭术,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小船甚小,她的肩上有伤,根本无从躲避。却还是将短剑握在手上,见箭射来,挥剑便挡。“当”的一声,剑箭相撞,箭掉进了河里。

只是她挡得了第一次箭,却挡不住第紧跟在后的第二支箭。眼见那只箭就要将她穿胸而过,却听得一记更凌厉的声音传来,一块石子极快的将那只箭打落。

程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诸葛琛。

倾歌松了一口气,一双灵动的眸子也朝他看了过。

诸葛琛咬着牙道:“沐倾歌,以后我再也不要看见你!”说罢,一挥袖袍,再一拉缰绳,马掉过头,他再一夹马肚,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行。

程亮恨恨的看了一眼沐倾歌,便匆匆追了上去。

倾歌愣了一下,双眼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眸子有了一抹伤痛,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寂寥,不知为何她的心会感到痛,还有些不舍。

河上风大,倾歌没有去划桨,刺在她的肩上的箭痛的厉害,夜深寒重,刺骨的冷。鲜血自箭上的血槽里缓缓流出,她敷上止血药效果却并不佳,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寒战,她知道如果再不再地方将这支箭拔出来的话,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倾歌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寒气越来越重,全身的骨头架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她咬紧了唇,她很清楚的知道每次身上一有这种感觉就是寒毒要暴发的前兆!只是这一次却凶险的紧,她身上有伤口也便罢了,还一个人在小船之上,一个人也便罢了,这是还是寒冷的深夜!

死亡的气息向她扑来,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刺骨的痛,她抖抖索索的将易子龙临走时送给她的瓶子拿了出来,或者现在只有那颗药能救她一命了。

她的嘴唇一片苍白,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原本受伤的伤口在寒毒来袭时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她咬着牙将瓶塞拔开,集中精力不让自己的手抖的太过厉害,欲将药丸便在另一个手中,只是她显然低估了寒毒的威力,她的手连瓶子都拿捏不住,“咕咚”一声瓶子掉在船沿上,再顺着船沿掉进了河里。

倾歌不由得苦笑出声,看来老天爷是真的要亡她了!

身上又痛又冷,她感觉得出来这一次发作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厉害,如刺扎一般的痛在她的五脏六腑处漫延开来,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一在痛!所有的神经都绷的极紧,仿佛一拉就会断一样。

她知道此时的她身上定是一点暖意都没有了,如果心脏也被寒毒侵袭的话,她也可以再次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寒毒来的凶猛至极,却偏偏不袭击她的心脏,却让她的身体去感受那刺骨的痛。

蓦的,她又想起了云舒,几乎每次寒毒发作的时候,他都会守候在她的身边,用他的内力为她驱寒。他的内力是那么的强悍,伴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他会为她生一堆,将她搂在怀里,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入她那具已快冰冷的躯体。

原本发誓不要再想他了,可是思念在这个时候却源源不断的向她涌来,身上的痛加上心里的痛,她恨不得现在就跳进这条河里淹死算了。可是她现在就连跳进河里的力气都没有,无助和绝望再次升上心头。

她的身体缩成了一团,拉动了肩上的伤口,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她要死了吗?死了也好!只是老天爷,让她再见云舒一面吧,她真的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再来见她!

这是她晕倒之前最后的思想,她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迷迷蒙蒙间感到有人将她从那艘小船上抱起,有人将她肩头的利箭拔出,还有人一直往她的嘴里灌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淡,周身一片温暖,好舒服!她觉得很倦,沉沉的睡了过去。再睡醒的时候,却听到窗外传来阵阵鸟鸣,鼻子里居然闻到了甜甜的花香!

这是在哪里?倾歌从床上坐起来,她不会是又穿越了吧!一摸肩上的伤口,刺痛传来,她微微一笑,看来她并没有再次穿越。

这是一间极雅致的房间,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极尽奢华,奢华中又透着高雅,她猛然想起了楚国皇城外的那个别院,她的眼睛亮了亮,缓缓的将大门推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满园的桃花!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在花丛中舞着剑,剑气如虹,长剑若蛟龙般凌厉轻逸,她缓缓的朝他走了过去,却见他一个翻身,捏了一个收字决,剑气荡起无数的花朵,一切都如初见的一般。

易子龙冲她淡淡一笑道:“你醒呢?”

倾歌也朝他悠然浅笑道:“你又救了我一命,如果要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还你。”

易子龙满是阳光的脸上笑意浓浓道:“你能活着就好,其它的不必多想。”他见倾歌一双妙目定定的看着他又笑着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还的话就好好的活着,陪我一起活着!”

亮灼灼的目光中透着点点深情,倾歌心头不禁微微一震,她明白他话里陪他一起活着的意思,她轻叹一口气道:“或许真的是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易子龙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果只是为了让你报恩才救你,想着让你以身相许来报答的话,那这种行径也太卑劣了些,和小人一般无二。”

倾歌也微微笑了起来,易子龙又道:“虽然我不否认我心里有你,可是感情这种事情还得讲究心甘情愿,不能强迫,更不能用感情来威胁。”

他的话很温暖,温暖的就如天空中明亮亮的阳光,照的她的心一片透亮,她喜欢磊落而又大度的男子,虽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却又发自内心的欣赏。对一个女子而言,嫁给这样的男子或许都是福气。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她的心里想到嫁人这个词的时候,那张妖孽的脸却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易子龙笑道:“和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倾歌朝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你真的很好,虽然我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可是在我的心里记着的都是你的好。”

易子龙眼里的温柔多了一分,她又笑着道:“你以前说吴国鸟语花香,极为温暖,我还不太信,今日一见,这里果然是人间的天堂,是我养病的好地方。”

易子龙温柔点点的看着她,倾歌冲他嫣然一笑道:“这里这么美,你难道不带我四处走走?”不知为何,当她置身于这一片花海之中时,那些国仇家恨便也离她远了很多,她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事情。人总该为自己而活!

易子龙的嘴角上弯成一弯新月,笑的可爱至极,伸手轻轻的将她的手牵过来道:“那是自然!”

倾歌看了一眼被他牵着的手,他也在看她,她冲他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有再说。

风景无限好,敏花占枝头。

两人相揩花中游,只谈花月之事,不提三国之忧,这份美丽的安宁在这片动荡的纷乱之中透着丝丝逃避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易子龙经常陪倾歌聊天,两人常在花树下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偶尔也会提起两人以前相处的过往,她才知道两人从小就相识,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对她就种下了情根。

她的身体恢复的极快,肩头上的伤口已经大好,而寒毒也被他用药物镇下,更兼这里天气温暖,她只觉得全身通畅舒服。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在这里她也远离了那些算计,一切都如世外桃源般美好。

这里应该是易子龙的一个别院,她的身份无论在楚国还是吴国,只怕都会引起他们的侧目,他将她安置在这里,只怕是不愿让她受到骚扰。只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片祥和的安静只怕不迟续不了太久,很多事情不是逃避就能逃得开的。

她在别院里住了约莫半个月后,只见花一径的远处,一行人匆匆的走了过来,惊了花丛中的蜜蜂,惊了枝头的飞鸟,漫天的戾气朝她袭来。

倾歌轻叹一口气,她知道安宁的日子已经结束。

果然,一个女官装扮样子的女子走到她的身侧道:“倾歌公主请移驾朝夕宫!”

倾歌淡淡的问道:“是吴皇请本宫过去的吗?”

“正是!”那女官恭敬的答道,只是她的举动虽然恭敬,可是倾歌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浓浓的不屑。

“太子殿下呢?”倾歌淡淡的问道。吴国不于同魏国和楚国,皇室的子祠一向不太繁盛,到易子龙这一代,便只有易子龙一个男子,所以太子之位根本无人与他相争。苍青帝除了易子龙一个龙子之外,却有十七个龙女,这些公主们个个长的如花似玉,聪明伶俐,吴国皇室女子的美貌享誉三国。

“太子殿下也在朝夕宫等候公主的到来。”女官利落的回答。

倾歌的嘴角微微上扬,微微的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去朝夕宫吧,让皇上和太子殿下等久了可担待不起。”说罢,脚步轻移,缓缓的朝前走去。

那女官见到倾歌的举止,眼里充满了惊讶,虽然她早就听闻她的大名,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些不屑,总觉得是有人言过其实,否则又怎可能一人独自流落。可是此时见她只短短的几句话,缓缓的走动间便觉得她气质极其高雅,让人不敢侵犯,纵然她此时看起来脸色苍白无血色,身形瘦削至极,却也难掩她绝代的风姿。

那女官只觉得纵然吴国的公主们个个貌美如仙,可是和她一比仿佛就失了气度。而细细看倾歌的容貌,却也只比寻常的女子秀美一些而已,顶多只能算姿容秀丽,可是却只一眼便不敢再对她小视。

一行人到达朝夕宫时,那里已经坐满了各色女子,倾歌粗粗一看,却见那些女子均是吴国还未出嫁的公主和后宫的嫔妃,看来这是一场家宴。只是在这样的家宴里请她来做什么?她一时参详不透,正在此时,只觉得一道极凌厉的目光朝她射来,她回过头一看,却见田若雪一袭大红的绣袍坐在苍青帝之侧。

倾歌冲她淡淡一笑,心里却暗暗惊讶,那一夜她在树林里布下天罗地网,没想到却还让田若雪给逃脱了,这个女子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诸葛琛对她一直都有戒备之心。

田若雪见到她的目光后,眸子里的寒意一闪而过,却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倾歌悠然自若的走了进去,对苍青帝行了一个大礼后道:“见过苍青帝!”

苍青帝是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其气度不同于沐天行和洛辰帝,虽然三人同样的是不怒而威,而苍青帝却比两人多了一分刚烈之气,单看面相,便知道他的脾气有些暴燥,可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里却精光四射,此里看向倾歌的眼里有一丝难言的怒气。

倾歌当然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田若雪是他的宠妃,那一日她伤了田若雪,还和诸葛琛联手杀了楚国不少的精锐,他会发火再正常不过。更何况魏吴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太和睦,今日在这里他只怕是要和她算帐了。

苍青帝的眼睛一直盯着倾歌,倾歌淡然而言,他身上的那股压力并不比诸葛琛发怒时来的轻,可是两世为人的她却再也不惧。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凝重和怪异,她的嘴角一直含着浅笑,过了良久,苍青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魏帝果然极会教女儿,不但人长的俊俏,气质也不错!”

“谢苍青帝夸奖!”倾歌淡淡一笑。他一笑,周围的气场便变得轻松了起来。

“赐坐!”苍青帝朗声道。

他的话才一说完,便有太监领着她坐在了易子龙的身侧。

倾歌看了一眼易子龙,见他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担忧,见她落座后便轻轻握住她的手道:“让你受惊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关心。

倾歌知道这里刚才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易子龙不会对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两人之间这些天来的相处,他一直是守礼而温和的,可是此时却……她看向他的眼里多了一分询问,易子龙却朝她微微一笑,低低的对她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倾歌冲他微微一笑,低低的道:“我信得过你。”

温和的笑容柔美而温柔,易子龙只觉得他的心似被春风微拂过,舒服到了极致,悯惜之情溢满了心胸。原本心里早就决定好了要护她的周全,此时一见到这个笑容,心意便更加的紧定。

两人的眉目传情却让身周所有的人脸色大变,苍青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强自将怒气压下来道:“倾歌公主千里迢迢的从魏国嫁到楚国,再从楚国跑到吴国是来做什么?”

倾歌淡淡一笑道:“倾歌奉父皇之命嫁给楚国太子诸葛琛,由于太子府发生了一些小事,我不小心被反贼擒了,他挟持我一路从楚国逃向贵国,后来又在楚国的边际遇上了贵国的兵将,发生了一些冲突之后独自逃脱,身受重伤被太子殿下所救。所以我来吴国没有任何目的,只是逃亡至此。好在太子殿下好心收留,否则我只怕早已丧命。”

说罢,她扭过着看着易子龙道:“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实在是无以回报,我说话算话,日后楚吴若生嫌隙,两兵交战,我若见你,自会退避三舍。”

短短的几句话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倾歌知道这些问题都只是表面,依苍青帝的性情,只怕是想给她栽一个奸细之名,她此时不愿再生事端,便早早将一干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苍青帝轻哼一声道:“我堂堂大吴,需要你一个弱女子退让吗?若是传出去,我只怕会被天下英雄所耻笑!”

倾歌微笑道:“田贵妃也是一个女子,苍青帝会觉得她弱吗?”

苍青帝的脸色微变,田若雪那一日逃回吴国之后,将一切责任全推到了诸葛琛倾歌的身上,将两人吹的极其厉害以掩饰她失败的事实。而在苍青帝的眼里,却觉得田若雪刺杀失败,是因为诸葛琛太过厉害,可是此时见倾歌虽然看起来瘦弱无比,可是短短几句话却是机锋百出,他的心里顿时便起了杀念,不管田若雪说的有几分是真,这样的一个女子便不能留下。

苍青帝哈哈大笑道:“倾歌公主的气度非常,让朕佩服的紧,来人啦,赐酒!”

易子龙听到苍青帝的话后脸色微变,一抹淡淡的怒气自他的身上溢了出来,他那宫女将酒端至倾歌的面前,眉头皱的愈加的厉害。

易子龙脸色的变化尽数落入倾歌的眼里,苍青帝的杀机她也感受到了,这杯酒只怕是毒酒。而在这个大厅里,她若是不将这杯酒喝下,那便是与苍青帝撕破了脸,而脸一旦撕破,她现在身处吴国,就算她的本事滔天,苍青帝的一个命令便能要了她的命。

她斜眼看了一眼那杯酒,淡淡的道:“太子殿下一再嘱咐倾歌说我身上有伤,不能饮酒,今日只怕是要辜负了苍青帝的美意了。”

苍青帝的眉头皱了起来,易子龙看他一眼,缓缓的自坐上站起来道:“父皇,倾歌身上的伤口的确还未痊愈,不能饮酒,这杯酒不如由儿臣代喝了吧!”说罢,他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苍青帝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恨恨的看了易子龙一眼,易子龙只淡淡一笑,将酒喝罢之后拉着倾歌再次坐下。

倾歌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易子龙,纵然知道他医术高明,这一杯毒酒只怕是毒不到他,可是他如此保护自己,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感动,她轻声道:“你真傻!”

易子龙淡笑不语,一双灼灼的眸子只定定的看着倾歌,里面是浓浓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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