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陶仲沉已跟随送葬队伍，一路来了皇陵外。
章皇后虽说不是现任皇帝的皇后，但却是现任皇帝的皇嫂，更受过金册册封，她的死属于国丧，文武百官自然也要来为她送行。
“陛下，吉时还要一会儿才到。”钦天监快步上前来禀报。
司煜寒“嗯”一声，朝他摆手后，看向陶仲沉，低声询问，“祖父可要先回宫去？希儿一个人在宫中，小子担心。”
毕竟那容家老祖还在这个世界，希儿如今又有孕，不能轻易和人打斗。
“还不到时候。”哪知陶仲沉听了，却摇了头。
“……”司煜寒剑眉皱起，可他再担心，也不可能对陶仲沉如何，只好按耐住。
只是，先前陶家祖父执意要跟他来，他实在不解。
毕竟，章氏与陶家祖父并无关系。
但陶家祖父是希儿的亲爷爷，他要来，他不可能不让。
“小子，你别瞎想，我可不是为了那章氏来的。”陶仲沉偏头，就看到了他凤眸中的那一抹疑惑，到底解释了句。
只是，至于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他却不说了。
司煜寒再想知道，他不说也只能作罢，当下“嗯”了声，没再开口。
吉时定在辰时末刻，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吉时了。
司煜寒身为天子，自然不用事事亲为，在章皇后的棺木被抬进皇陵后，才领着文武百官拜了三拜，念了祝词。
念完后，皇陵入口便封上了，与上次司随下葬不同，这次是彻彻底底地封死，一个入口不留。
入口封死后，整个葬礼便结束了，可陶仲沉还是什么也没动。
司煜寒凤眸半眯起，心里有些奇怪，却又不好问他，只能低声说一句，“祖父，该回宫了。”
陶家祖父跟着他出来，却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仿佛只是跟来看看的。
可他清楚，陶家祖父不至于如此。
“行，回宫吧。”哪知陶仲沉听了，还真就点了头，在他怔愣之际，他已率先走了。
“……”司煜寒剑眉皱得更紧了，实在看不明白陶家祖父的意图。
可他不说，司煜寒也只能由着他，一路回了宫。
回宫后，司煜寒以为陶仲沉会直接回文华殿去，却不想……他一路跟来了福宁殿。
楚明希看到爷爷回来，连忙屏退了邓青未几人，又设了小型阵法，这才开口询问，“爷爷，你去——”
“我去那儿，是为了看看天玄王朝几位皇帝的。”不等她问完，陶仲沉就朝她摆了手，说了出来。
“天玄王朝的……皇帝？”夫妻二人齐齐开口，都颇为诧异。
陶仲沉也不管二人有多诧异，倒了杯水喝了口后，才坐下来道，“先前我打听过，天玄王朝的皇陵，就是现在北临国的这座皇陵。”
“天玄王朝存续了一百一十四年，总共出过四位皇帝，除司玄礼和他儿子，还有末代皇帝外，中间那位皇帝，是被葬在了那座皇陵里的，但我去了那儿之后，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夫妻二人眉头皱着，齐齐地摇了头，等着他说。
“嗤！”
陶仲沉轻嗤一声，看着二人，“中间那位皇帝，即便没有长寿基因，也应该有这小子身上的气息吧，可我在那儿，却丝毫都没感受到！”
“那座皇陵里，绝对没有司家嫡系，也就是说，中间那位皇帝的尸骨不在那儿，要么是为了防盗，暗地里葬在了别处，要么是……就不存在那位皇帝，至始至终都只有司无邪！”
他们这种修炼之人，对气息最敏感，比狗还敏感！
“咯吱！”
许是太震惊，司煜寒双手下意识地攥紧，发出了声响。
楚明希偏头看了眼他，她也挺震惊的，没想到爷爷去那儿，竟然是为了验证这事。
“这两种可能都有，毕竟古代的皇帝，通常多疑，一般都有真假陵寝。”楚明希抿了抿嘴，轻声开口。
可她才说完，就遭到了司煜寒的否定，“不会，先帝同我说过有关天玄王朝的一些事，那皇陵里葬着的，一定是天玄王朝的历代皇帝，不存在真假陵寝。”
嗯？
楚明希错愕了下，看着他，“那，那照你这么说，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天玄王朝的历代皇帝，从来都是司无邪一人！
“……”这个发现太令人震惊了，这等于是有了直接的证据，比他们之前推测的更为准确。
楚明希咽了口口水，和司煜寒一起，看向爷爷。
陶仲沉倒是极为淡定，瞥了眼二人，“差不多能肯定了。”
夫妻二人陷入沉默，可就在这时，陶仲沉又来一句，“啧，这下我不用担心曾孙是个短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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