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小侯爷了吗？”小四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背影，不知出于什么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柳云汐伸手接了一滴雨，冰凉的温度在掌心化开，“不是管着么，还要怎么管呢？”
楚西玥在两人之间竖了一道墙，不是她不想管，是进不去。
“我的意思是，你和小侯爷……”
“你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柳云汐撑伞，步入雨中，没走几步鞋袜就湿了，“我和小侯爷——如他所愿。”
小四看着她溶在雨中的决绝背影，一瞬间像置身冰凉的雨中难以呼吸。
其实在来之前，柳云汐都没下定决心该怎么做。
可当她看到楚西玥如此折磨自己时，她疼得手在发抖。
出府时，她没想到江此意会等在这里，看样子还等了很久，马车都湿透了。
见她浑身湿透，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江此意啧了一声，“真是狼狈。”
“见笑了。”
柳云汐从容上马车，这一上去才发现这马车别有洞天，外面裹着薄薄的铁皮，外面湿透了，里面却干燥温暖如春，十分舒适。
“去哪儿？”
“相府。”
说完柳云汐就撑着头，装作补眠，实则是不想被江此意窥探到眼里起伏不定的潮汐。
“想不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柳云汐不想知道，她不确定江此意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让她绷不住露出脆弱不堪一击的一面。
她竭力躲避。
“旁人不知道他，不了解他，我却是清楚他的，你知道我了解他到什么地步吗？”江此意漫不经心的笑，“了解到他每次如厕时会抖几下，习惯先熏香还是先洗手。”
柳云汐：“……”
江此意继续说，“所以我同样清楚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说句让我自己都妒忌的话，分量肯定不比我轻。但是——他不能接受你。”至少不是现在。
柳云汐被他前半句话吊得心脏猛地悬空，又在他后半句猛然跌下。
柳云汐在溃不成军前截断他没说完的话，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将血淋漓的一面毫不避讳的撕开给人看，“我知道，是我先喜欢他。他有权选择要不要喜欢我。我也明白，不是发自真心的追求和喜爱，注定是脆弱的，都不用风吹就会散，更别说任何以后还会经历什么大风大浪的考验了。”
“一个人的单向喜欢，是强求。而强求，会让双方都痛苦。”
“既然他要的是纯粹的互助关系，那就割舍掉私情的部分。”
“我虽然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但我尊重他，按照他的意思来，总是没错的。”
这大概就是爱一个人最好的姿态。
江此意料到她这么想，苦笑一下，“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都破罐子破摔了，也没比这更难堪的了，“你说。”
江此意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兽，身陷囹圄。而你就像一束光。谁会不喜欢光呢？他渴望触碰你，接近你，被你吸引，为你着迷。可他关在笼子里，他得不到你。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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