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跟她谈条件

底下人紧锣密鼓查了一夜，第二天晌午，林安将事情经过说给慕舆凛川。

“皇后？”

慕舆凛川抬眸，“查清楚了？”

“底下人核对过才报上来的，想来不会出错。”林安没把话说得太满，却也有九成把握。

慕舆凛川同样清楚自己人的本事，眸光深沉一瞬，招手示意林安靠近。

闻惊舞心里揣着事，一整天都神神叨叨的，给慕舆凛川施针时甚至还笑出了声。

对上慕舆凛川疑惑的眼神，闻惊舞摆摆手，“没事，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继续、继续。”

慕舆凛川早从影二那边知道了她今晚的动作，见她这反应，不禁觉得好笑。

许是今晚即将要去做的事当真让闻惊舞兴奋，她今天难得有了些耐心，没像前几天一样扎完针就跑。

一直等着到了时辰，闻惊舞顺着扎针的穴位，一枚枚将银针拔出。

府医按时辰到院外，人还没进来，就被林安安排的人拦下，原路又折返回去。

夜色浓重，在许多人开始歇息时，另一群人开始活跃起来。

闻惊舞出门前专门在院里叫了两声，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影一竟不在院里。

虽说心里犯了嘀咕，闻惊舞还是松了一口气，兴许是慕舆凛川那边有什么事，叫了他回去。

闻惊舞只带了红枣，将云静留在了院里，主仆二人换上男装，轻车熟路从后门离府。

醉花楼外，两盏大红灯笼衬得气氛暧昧，衣着清凉的姑娘们在门外站着，有人来往时便娇笑着招呼两声。

“呦，小公子今儿又来了？”

闻惊舞刚一露面，先前见过她的几位姑娘就将她认了出来，一拥而上。

被这些个莺莺燕燕围在中间，闻惊舞与红枣被人隔开，中间满是脂粉气。

“小公子，你……”

“似锦在不在？”闻惊舞不堪其扰，想到上回的似锦，拉了她出来做挡箭牌。

这话一出，周遭人兴致清减了些，其中一个抬手往里指了指，“刚来了个客人也找似锦，你进去快些还来得及。”

闻惊舞着急忙慌就往里走，还不忘回头朝红枣使个眼色。

已经追了两步的红枣站住，从温柔乡里挤了出去，绕到醉花楼另一边。

玄影宗的人就在这儿候着，给红枣的地址是一间不起眼的破屋子。

醉花楼内，闻惊舞一进去就看见了似锦，她身边有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看着风韵犹存，想来是这儿的老鸨。

闻惊舞还没想好要怎么上前，似锦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似锦眨了眨眼，旋即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老鸨也不难为她，直接就放了人。

“我今天来是想——”

“去房里说吧。”似锦打断了闻惊舞的话，走在前面带路。

闻惊舞看看四下，惊觉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步跟了上去。

似锦推门而入，等闻惊舞进去，又将房门掩上。

“姑娘，我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们做个交易。”闻惊舞还没开口，似锦就点出她女扮男装的身份。

闻惊舞眸子睁大了些，低头打量起自己。

似锦因着她的举动发出一声轻笑，正色道：“这些都不要紧，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

她看似说得随意，实则袖子底下的手已经仅仅攥在一起，眼底藏着并不明显的忐忑。

闻惊舞没说答不答应，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袖口，“似锦姑娘，醉花楼的衣裳薄，遮不住什么。”

似锦脸色瞬间煞白，以为自己这是被拒绝了，急惶惶张口，“姑娘，是我说得不对，我……”

“你张口就要跟我做交易，不怕我要你做的是要命的事？”闻惊舞心下一叹，又犯了心软的老毛病。

“啊？”

似锦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着嘴看了闻惊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还有转机。

“不怕，姑娘，您只要能帮我这忙，就是要命的事我也能干！”

“我要你命干什么，这样，你待会儿带我上三楼，我有些事要办，只要顺利，你的忙我一定帮。”

闻惊舞见似锦果真要去跟谁拼命的样子，赶忙开口劝了劝，“但你总得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事，不然我要怎么帮你？”

似锦看出她的态度，稍稍安心了些，将心中压抑许久的事尽数倾诉。

原来，似锦当时是和妹妹一起被卖进青楼，当时妹妹还小，她们实在没有脱身之法，她就拿自己和老鸨谈条件，要他们暂时放过妹妹。

最初说得好好的，因为她容貌艳丽，稍稍肯主动些就能招揽大批客人，再从中选些做陪，老鸨看在生意的份上，确实也一直没动她妹妹。

可随着妹妹一天天长大，那张脸即便不施粉黛，也清丽可人，正是这醉花楼最缺少的类型，老鸨就开始坐不住了。

“她一提起这事，我就跟她闹，毕竟陪了这么久客人，她也顾及着我，不曾真的翻脸，只是将妹妹关起来，可……”

似锦顿了顿，哽咽道：“有一天妹妹忽然就不见了，我再怎么问、怎么闹也不管用，她只一口咬死不知道我妹妹在什么地方，还反咬一口，说是我妹妹偷跑了。”

“她身边有个打手叫陈三，隔段时间就会去外面买些新人进来。“

闻惊舞一怔，疑惑怎么忽然换了话题，却也没阻止似锦，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说到陈三，似锦的五官扭曲的一瞬，咬着牙根说：“这楼里时常死人。”

“死人？”闻惊舞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似锦既然开口，也就没打算瞒着，“我撞见过他们运尸体出来，那时我……我怕我妹妹也……就偷偷跟出去过，想去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看看，只是一出门就跟丢了。“

闻惊舞没想到内里还有这样的隐情，越发确定这醉花楼背后的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就上三楼去吗？”似锦眼中垂泪，我见犹怜，手随意在脸上一抹，抬头看着闻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