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论讲学期间的那些事儿

说实话，讲学真的太无聊了。他时常安慰自己，没事，再过几个月就结束了，真是的，青云宗要不要这么没事找事啊，

“清与仙尊！”明媚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迟与回头看去，一个小姑娘哒哒哒地跑来，汗水微微沁湿她额前的碎发，脸上泛着红晕，睫毛翘翘的，鼻子小而挺。

很漂亮。

迟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仙、仙尊，你可否帮我讲讲昨日的课程，我昨天身体不舒服，便没有来……”小姑娘低着头，声音软绵绵的。

“这种事，找你相熟的同门讲讲便是，不过都是书上的东西罢了……”不等他说完，小姑娘一旁的另一个女子便道:“仙尊，我们大家都没有学得透彻，若是讲错了误人子弟就不好了，想想还是让师尊帮帮忙比较稳妥。”

稳妥个屁，他很忙的好吗？咬咬牙，想拒绝，但是却不知如何拒绝。

“当然不行。”江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为什么不行？”那姑娘反问。

“……”这个理由嘛，总不能说是他不愿意师尊同别人一块儿吧。

“你不怀好意。”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迟与也被他的话劈得个外酥里嫩，

“你、你……”那姑娘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身旁的女子不由觉得这少年说话也太过……毒辣直白。迟与拉了拉江妄，把人拉到身后，把他挡得严实。

“两位姑娘莫要动气，我徒弟不太会说话。至于课程，你还是去找同门吧，讲至如此的东西，还学不通透的，也不用来上我的课了。”他挥挥袖子，领着江妄离开。

这群瓜娃子也真是，都快要走了，临了还搞这出，那小丫头眼里的星星都要闪死他了。

哎，不得不说，这炮灰脸倒是不错，清清冷冷，又带着几分明艳。啧，他看了都喜欢。

“师尊明知那女子不怀好意，方才为何犹豫不决？”

“就算为师答应了又如何，本座不似十七，修的是无情道，注定是要一人渡此生的。”迟与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却令江妄心中仍是不舒服。

师尊早就不记得他了，他也并不了解后来的师尊，如果，如果师尊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师尊当真要孤寂一生？”江妄走在他身后，还是问。

“对。”

江妄盯着他的背影，师尊，他还要等多久？

时光一晃，讲学也要完了，谁知，有几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偏偏不愿意再等，一个个不知怎的，揍得个鼻青脸肿。

太惨不忍睹了，他问嘴角泛着血的少年问:“名字。”

“晚辈温叙，温家少主。”那人也面瘫。

他转头问问另一位左眼上还泛青紫的少年，说实话，对称应该会好看些吧。

“晚辈慕容旬，幻化谷少主。”

啧，乖乖，来头不小嘛，全都是少主，这文里怎么少主满天飞的。

『宿主，现在小说里面有名字的角色不得来头大些嘛。』

『喔。』

迟与淡淡开口:“为何私下斗殴？”慕容旬率先开口:“他笑我没他大！”

“年纪这……”一旁的十六长老也开口了，一张明艳妩媚的脸也颇显无语。

“不不不是年纪。”慕容旬红着脸，他比温叙年纪稍长些。温叙偏头看他，面瘫脸也有几分温度。气氛稍显怪异。

『基佬遍地跑？』

『腐眼看人基，大哥，你是不是受你自己的影响看谁都这样儿了。』

迟与尴尬地咳了咳:“下次注意吧，你们自行去悔过崖领罚便是，既然还没离开青云宗，那便得守好规矩。”

“是。”俩人齐声答道。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身影，也不知，他还能与江妄如此并肩多久。

山顶的风吹得他袖子列列作响，，这是青云山主峰的最高点，他往下看便是青云宗驻守鬼界所保护的万家灯火，抬头便是星光与月，青山在黑夜里像墨水做的水墨画，墨渍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如果山的尽头就是家该多好，那她就可以看着家的方向，思念着她的家，他看到山下灯火通明，户户人家，这世界哪儿都好，就是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留的。

他笑了笑，笑着上天给了她如小说主角般的身世，却吝啬不肯给她一个好的结局，她最后的日子，都在痛苦中无声嘶吼。

迟与是什么时候“死”的呢？大概是他做出决定，不再回去的时候吧，或许，他今后的日子，只能叫闻卿语了。

他放下了属于迟与的所有耿耿于怀，他好像不像她了。

『系统，你说，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呢？』

『如果他们都没有走，如果我还是迟与，每一年都那么开心，是不是，就没有这所谓的穿书，我也可以念我喜欢的高中、大学，或许，我也可以有一段曾经很向往的爱情，我也可以一辈子都很幸福，不用亲手推我爱的人下万丈深渊。』

『宿主，他不会死的。』

『可他会恨我的。』

『他只会气不过。』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偏偏又都割舍不下。』

『宿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师尊。”迟与收回思绪，看了过去，暖黄的灯光照得很亮，他笑意浓浓,一双凤眼很勾人，那么好的少年，偏偏要历经如此多的苦难。幸好他最后成功了，只是再无法和他一起了。

“师尊，你哭了。”

迟与抹了抹脸，果真湿濡一片。

“师尊为什么哭。”

迟与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江妄突然伸手揽住他，迟与只觉唇上一暖。

舌头撬开唇齿，缠绵，且还带着些急不可耐。他撕咬着迟与的唇。

鼻息缠绕在一起，迟与的背绷得直直的，抵到石壁上的时候还是绷得很直，大脑久久无法回过神。

魅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师尊，师尊……就一次，会忘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很痒。他忘了有没有抵抗，他只记得当裸露的肌肤附在一起的感受，还有山风拂过魔法，衣衫在地上凌乱。

就任他胡闹这一次吧，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