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小问题

037小问题

“啊，你来了啊，哈利。”洛哈特用悲伤的语调说。

哈利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普拉瑞斯扭过头看哈利，先是有点惊讶，然后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憋着笑的神色。洛哈特看见这一幕，苦笑着答非所问地说：“大约我的年华已经不再，哈利。像你这样把自己打扮的这样诙谐来把女孩子逗笑的场景，我已经做不到了。”

哈利：“？？？”

说完洛哈特伤感地垂着眼睛，扭过身子去不看他们，挂着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静静地凝望着他办公室的窗户。

哈利看着洛哈特这样子简直感觉脊梁骨都在冒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咳咳。”普拉瑞斯小声清了清嗓子，哈利朝她看过去。

她也发现了哈利看了过来，于是左手一动，悄悄地冲着哈利的方向勾了勾手。他十分怀疑地看了一眼普拉瑞斯，又看了一眼洛哈特的后背，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朝着普拉瑞斯靠近了两步。

“怎么？”哈利不看她，只是把肩膀倾向普拉瑞斯的方向小声低语。

“我说，洛哈特他，”普拉瑞斯把一只手拢在嘴边，也十分小声的对着哈利的耳畔说道，“他现在正在扮演英俊又落寞，不被愚昧的小姑娘理解的英雄人物呢！你要是想赶紧从他这儿离开，那你就听我的！”

哈利这下扭过头去看她，普拉瑞斯精致的小脸儿离他太近了，哈利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得愣了愣神。

不过被普拉瑞斯坑了那么多次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哈利生硬地追问道：“怎么说？我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就听你的，我们可是有着仇呢。”

“什么？咱俩有什么仇？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让着点女孩子？”普拉瑞斯的眉毛蹙了起来，一脸娇蛮地瞄了一眼洛哈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背影之后，低声说，“听着，等他不再沉醉于自己的演技，你一会儿就摆出一副骄傲自大的样子。然后我会对你表示出惊讶，然后听他说点随便什么之后，我们都要恍然大悟，表示出终于理解了他有多伟大的憧憬表情，懂吗？”

“这是为什么？”哈利听的迷迷糊糊，赶紧不解地问道，可是没等普拉瑞斯回答，他就发现洛哈特仰头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哈利赶紧站好，装作没有在他身后交头接耳的样子。

洛哈特深沉地看着他俩，煞有介事地说：“我想过了，孩子们往往会受到年龄相仿的人吸引，尤其是他正巧有幸刚刚成名。”说着他不知从桌子上的哪个夹层抽出了一张照片——正是科林在不久前拍的洛哈特和哈利的合影。

哈利愣愣地看着洛哈特手里的那张照片：一个黑白的、会动的洛哈特正在使劲拽着一只胳膊，哈利认出那胳膊正是他自己的。

他庆幸地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奋力抵抗，不肯被拖进画面里去。洛哈特拼尽全力也只是让哈利的肩膀挤进来，很快他终于放弃了，累得朝着照片的白边喘气。

洛哈特看见哈利一直盯着照片看，立刻把照片迅速地收了起来，然后苦口婆心地对他说道：“看来这种抓拍机会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我看你并不懂得如何掌控镜头感，这一点比起我来说，哈利，你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多得多呢。”

“事实上，教授。”哈利努力为自己解释道，“我并不希望老有人拿相机对着我拍来拍去的，我也不想做什么名人……”

“哈！年轻人的傲慢，是吗？”洛哈特高亢地打断了他，语气酸溜溜的，“你就只有这点比我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成熟的阅历总会带走男人身上的傲气……”

“什么？”哈利完全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布莱克小姐，你拒绝和我合作，却会去为了得到哈利的签名照片而排队。”洛哈特悲伤地说，“我不得不说，亲爱的，你的眼光还是太稚嫩了……”

哈利臊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他已经顾不得普拉瑞斯先前到底说了什么，赶紧试图撇清自己：“我根本就没有让她排队……不是的，谁都没有要排队……我没有给他们签名……不、不，见鬼，我根本没有发签名照片！”

他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话显然没有让洛哈特认同哪怕一个字。显然洛哈特觉得他是在嘴硬甚至说谎。

“你这是不对的，哈利。男人不该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比你更强的人面前！”洛哈特威严地说，“更何况，你竟然当着布莱克小姐本人的面说出这番毫无担当的话！”

被训得一头雾水的哈利下意识转头去看普拉瑞斯，却发现她正像个被没收了所有零食和糖果的小孩那样，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很明显，虽然自己没有扮演什么“骄傲自大”，洛哈特的脑补使得普拉瑞斯的计划也完成得很好。

洛哈特看见这个表情，简直心都要碎了，他赶紧训斥哈利道：“作为一个绅士，你不该这样对一个憧憬你的女孩说这样的话！快向布莱克小姐道歉！”

哈利屈辱地被迫朝着普拉瑞斯低下了他青翠的头，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很抱歉”。

普拉瑞斯好像是从什么迷雾之中离开了那样，她的眼睛盛放着恍然大悟的神采，看着洛哈特说：“我明白了，教授！我想，像您这样有阅历的大人，优秀的男巫，才应该是……我先前可能是有些偏见……”

她嘴里避重就轻地说着奉承的套话，不过洛哈特显然十分受用。他惊喜地看着普拉瑞斯，激动地说：“那么，您愿意和我一同发布联名声明了吗，布莱克小姐？”

哈利看着普拉瑞斯，而女孩看着洛哈特，满脸都是真诚的崇拜神色，甚至能看出一丝少女面对成年人的无措：“我当然……我当然愿意，教授。可是我们甚至还没有正式接触，连课堂都……您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说，我想，至少要到学期结束，这样才更有说服力……像您这样的公众人物，您知道的。”

“我能理解！”洛哈特一边用力点头一边说，他好像对此很有共鸣：“他们惯常会捕风捉影！那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了，连一个孩子做的小事都好意思大肆报道，衬得像我这样的人都成了陪衬，本末倒置……当然了，哈利，我没有影射你的意思。”

说到一半洛哈特掩耳盗铃地对哈利多解释了一句，哈利完全不在意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虽然普拉瑞斯还没有给出洛哈特任何实际的答复，洛哈特就已经折服在她精湛的演技之下了。

“不过一整个学期是否太长了呢，你知道，布莱克小姐，在圣诞节前后我惯例是会开展见面会的。尤其在我担任了霍格沃兹的教授之后，和我见面这一殊荣在我的书迷们看来就尤为难得了……”洛哈特捂住心口，故作沉痛地说：“毕竟她们不像是幸运的你们，在学校每一天都能见到我。”

普拉瑞斯开出空头支票：“这都好说，洛哈特教授。只要在我们上课的过程中，大家都明白了您的课对我的学业有多么大的帮助，那么我们联合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好，好，好！”洛哈特高兴地连答了三句，“简直再好不过了，布莱克小姐！我保证，您今后的黑魔法防御课将会是你在霍格沃兹最心旷神怡的课堂，没有之一！”

他说完转向哈利，愉快地从怀里掏出了魔杖，对他友好地说：“那么现在，亲爱的哈利，我来帮助你清理这些墨水——虽说那些小精灵很好对付，我本以为你们能有一次完美的实践课，但毕竟你只是个孩子，处理不来的情况也是有的。”

哈利听见洛哈特竟然轻描淡写地把这堂糟糕的课描述成了实践，而他的无能和学生们遭的折腾居然反被扣上了自己实力不佳的大帽子，简直气得说不出来话。

“年轻人，别不服气。”洛哈特似乎是看出来哈利眼里的怒气，摇了摇手指说：“同样是坐在一起，你看看布莱克小姐。她还比你小一年级，没开始学黑魔法防御术呢！”

那是因为她是黑巫师家里的孩子，还没入学就敢跟成年巫师动手动脚的。哈利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不过他很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好了，不说那些废话了，哈利，准备好，闭上眼睛——墨水扫扫空！”

哈利赶紧闭上眼睛，却只听见十分滑稽的噗叽一声，紧接着有一坨湿湿黏黏的东西拍在了自己的鼻梁上，好像糊住了自己的眼镜镜片。

他带着不祥的预感睁开眼睛，看见一大坨亮黄色的史莱姆恶心地挂在自己的眼镜和鼻子上，并且有向下流淌的趋势。

“小问题，哈利！”

洛哈特挽了个潇洒的杖花，抬手又要施法。可是哈利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不停颤抖的两手举到脸前面，在犹豫是不是该用手把这坨史莱姆抓下去。

“哈哈哈！教授，这样的小问题，何必再麻烦您呢，哈哈哈哈，我来就好……旋风扫净——！”普拉瑞斯笑得实在是憋不住了，一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太没淑女形象的大笑，一边抬手用魔杖指了指哈利的鼻子。

她施法很利落，没有给哈利任何拒绝的时机。他感受到有一股小小的旋风在面前扭转，风眼的位置凉飕飕的，嗖地一下子就把那个史莱姆全部吸走了，没留下任何粘稠的液体，连他的眼镜片也清清爽爽。

“说得很是，布莱克小姐。”洛哈特欣慰地说，“或许是我的魔杖有点不太高兴了，你知道，我平日里都是拿着它对抗那些强大、邪恶的东西……突然做些小活计，连它自己都觉得在大材小用。”

说着他朝着他俩眨眨眼睛，亲切地为他们拉开办公室的门，然后说：“那么，没有别的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哈利震惊地说：“可是我脸上的墨水……”

洛哈特调皮地说：“我认为这样标新立异也很迷人，哈利。草绿色，象征着春日里勃发的生机！”

普拉瑞斯又在一边偷偷笑了，哈利决定闭上嘴，等到出门甩开布莱克就穿上隐形衣，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

他跟在普拉瑞斯后边，一前一后地走出洛哈特的办公室。然后洛哈特在他们背后赶紧把门关上，关门声音响亮得让哈利怀疑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无能。

哈利看着普拉瑞斯的肩膀和兜帽，在领口处能看见里衬布料上颜色极深的墨绿色花纹，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就是黑色的。因为他们这时候离得实在很近，哈利甚至能看清普拉瑞斯兜帽里露出来的那些暗纹，那是荆棘花样的刺绣，精致又繁杂，表面柔软光滑，把它旁边的纤细脖子衬得越发的肤白胜雪。

“你在看什么呢，波特？”普拉瑞斯突然回过头来，吓了哈利一跳。

“没、没什么。”哈利紧张地说道，他可不想被斯莱特林怀疑自己有什么坏心思，赶紧转开话头道：“你刚才上课穿的也是这身长袍，是不是？可你为什么能一点都没被泼到？你做了什么？”

普拉瑞斯奇怪地看着他说：“很多咒语都可以做到。比如防水咒、铁甲咒……不过那都是以后才能学到的高级法术。而我只不过是戴上兜帽罢了。”

哈利没明白，普拉瑞斯白了他一眼，那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就跟他在女贞路的家里说了什么话之后，德思礼一家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看在你今天真的逗笑了我的份上。”普拉瑞斯大发慈悲地解释说，“我的长袍布料是特制的，很贵。”

“哦。”哈利干巴巴地说。

普拉瑞斯转过身要走，哈利想等她离开后穿上隐形衣，于是站在原地没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好奇地看过去。

“我可听说了，普拉，我看那个洛哈特完全就是个草包！”德拉科·马尔福风风火火地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看他不耐烦的神色明显是已经在走廊那头等了半天了。

他一看见普拉瑞斯就赶紧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滔滔不绝地问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洛哈特没给你委屈受吧？他找来的那些见鬼的小精灵……啧，你在这干什么，大树蛙波特？”

德拉科说了半天话，才看见站在一边满脸绿色的哈利，可是他反倒是一脸地不高兴瞪了过来，仿佛哈利站在这是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马尔福！我怎么不能在这？”哈利没好气地还嘴。

德拉科生气地说：“你要是有点眼力见，破特，你就赶紧滚蛋！别跟个刷了绿漆的魁地奇球门似的杵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

“我偷听你们讲话？”哈利觉得德拉科简直不可理喻，“你搞清楚，我和布莱克是一起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是你横冲直撞地过来堵住了路，我才没能离开的！谁愿意听你们斯莱特林说话？”

“哦？”德拉科一门心思尽是和哈利作对，立刻说道：“怎么你又来巴结新来的老师了？这个颜色又是你上头条的新手段，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