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露水情缘

苏倾柔，既然你如此渴慕慕凌轩，那我就让你求仁得仁，这样到时候降临在你头上的报应也应该是双份的了。

静静地看了一会二人的互动之后，苏子然便转身离开了。

媚姨娘母女别的本事没有，勾引男人倒是一脉相承的有手段，想来过不了多久，慕凌轩应该就会对她欲罢不能了吧。

可事实上，慕凌轩从第一次见到苏子然开始，就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者说，苏子然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吸引着慕凌轩想要靠近她。

虽然说慕凌轩接近苏子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看中了凤家的军权，可是他在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也确实是想多了解苏子然一些的。

苏倾柔这样千娇百媚会讨自己欢心的女人好找，但苏子然这样冷静理智又有些狡黠地女人却难求。

只不过，苏子然对慕凌轩心中的这些曲折一概不知。

水榭设宴过后的当天下午，慕凌轩就离开了相府回了皇宫。

临走的时候虽说是特特地赏赐了苏倾柔不少好东西，却一直在相府门前恭送自己的人群中寻找苏子然的身影。

看了半日未果之后，慕凌轩终究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不知府上大小姐现在在何处啊，怎的不见她来同本王辞行？”

苏振明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恭敬地说道：

“回殿下的话，小女然儿昨日偶感风寒，原也想来亲自恭送殿下的，只是老臣担心她来了会把病气过给殿下，才命然儿在房中好好歇息的。”

“原来如此，苏相有心了。”慕凌轩把心中的那点子失落掩饰得很好，“叨扰了府上这么长时间，小王真是不好意思，若无其他事的话，咱们便改日再聚吧。”

“恭送大皇子殿下。”

全府众人在相府门口跪倒了一大片，苏倾柔手中握着慕凌轩随手赏赐的一个如意扇坠，脸上荡漾着春夏盎然的甜蜜。

苏子然，你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大皇子就会来娶我了，到时候无论是嫡女之位还是老夫人的宠爱，全都是我的。

回宫的路上，慕凌轩身边那名为清风的心腹小厮看自家主子面无表情，便想安慰慕凌轩几句：

“殿下，这苏家二小姐确实是不错，您要是舍不得的话，今后多来相府走动走动便是了，若是真能得殿下青眼进了咱们皇宫，也算是这位二小姐的福气了。”

慕凌轩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却是神秘莫测地反问清风：

“谁告诉你我看上苏家二小姐了？”

“二小姐才貌双全又温柔体贴，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小姐好多了，殿下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清风跟在慕凌轩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他自认为对慕凌轩还是有些了解的。

慕凌轩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露水情缘而已，她这样没有后台支持的女子，终究成不了我的正妃。”

“殿下教训得是。”

清风一下子就明白了慕凌轩蓄意接近苏子然的目的，在心里深深地同情了一把那柔情似水的苏家二小姐。

送走了慕凌轩之后，媚姨娘母女在相府中得意了好一阵子，众人都以为苏倾柔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锦瑟院一时之间更是风头无两。

相比于苏倾柔的得意忘形，媚姨娘心里却始终记挂着一件事，苏子然的婚事不定下来，她悬着的一颗心终究不能安安稳稳地落到肚子里。

夜里，苏振明照例宿在了锦瑟院。

媚姨娘把自己给苏子然找的夫家告知了苏振明。

“姚家？怎么又是姚家，会不会太降咱们相府的身价了？”苏振明难得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媚姨娘的外祖父姚家原本只是个倒卖脂粉的商贾之家，因着媚姨娘的娘亲攀附上了凤家，嫁给了凤氏一族的一个旁支做小妾，才花钱给媚姨娘的表哥买了个从六品的小官。

这样的官位和正一品的宰相比起来确实寒酸了一些，更遑论苏子然还是苏家嫡出的长女了。

媚姨娘旋即钻到苏振明的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解释道：

“要的就是他们身份低微，又好歹和妾身是亲戚一场，若是将来然儿嫁过去还不安分的话，咱们也好越过婆家直接教训她不是？”

苏振明略微思索了一阵子，又把怀中香气扑鼻的媚姨娘搂紧了一些：

“说得也有些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就是不知道此事若是让母亲大人知道，她老人家又会发多少怒火。”

媚姨娘娇嗔地抚摸着就苏振明胸前的衣襟：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之前，咱们还是暂时别让老夫人知道了吧？”

苏振明点头：“嗯，那你就去安排吧。”

又过了一日之后，媚姨娘便邀请了如今姚家的当家主母王氏来相府一聚。

姚家每年都蒙从媚姨娘手上捞到不少的好处，所以媚姨娘一发话，姚夫人就马不停蹄地来了相府。

媚姨娘的表哥和这位王氏夫人膝下有一个儿子，自小就分外顽劣不听管教，再加上家中多少还有些势力，日久天长的就越发无法无天了，吃喝嫖赌无一不下沾染，把个姚夫人气个半死。

这样的男儿自然是极不好说亲的，所以姚夫人一听说媚姨娘要介绍一门亲事给他，也没多问女方是何事，便欢天喜地地带着礼物赶了过来。

锦瑟院中，媚姨娘坐在主位上，俨然一幅当家主母的架势，高高在上地对姚夫人寒暄道：

“舟车劳顿，不知道表嫂可还觉得习惯吗，下人们若是有伺候不周的时候，尽管来告诉我，今日我找你来，主要还是为了谈谈然儿和你们坤儿的亲事。”

姚家的那位少爷，名为姚少坤，若是要实实在在论起辈分，苏子然和苏家几个姐妹还要称呼他一句“表哥”。

“然儿？是哪个然儿？”姚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苏子然在姚家过的这些年来，姚夫人对它动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