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以启齿

怪只怪慕凌轩太善于伪装，在苏倾柔跟前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

媚姨娘也十分得意，一手抚摸着苏倾柔柔顺的长发：

“我就知道，我的柔儿这般美丽，有哪个男的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呢，柔儿，告诉娘亲，你和那大皇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娘亲。”苏倾柔脸红红地娇嗔了一句，“女儿还是云英未嫁呢，怎的和我说起这个来了。”

当年，苏老夫人替苏振明做主，亲自去凤家上门提亲率先求娶了苏子然的娘亲凤凝霜，让一直以来给苏振明暗送秋波的媚姨娘一朝梦碎。

媚姨娘就是用自己这些个魅惑的手段勾得苏振明神魂颠倒，二人还没有名分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还没过门就挺着大肚子怀着苏景川上了苏家大门，苏老夫人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气点了头，这才让她在相府渐渐有了一席之地。

“哎呀，当年娘亲可不就是这样才把你爹爹拿下的嘛，快和我说说，你把那大皇子伺候得如何？”

媚姨娘生性放浪形骸，即便是和小辈讨论起这床笫之事来脸不红心不跳。

苏倾柔被她逼问得没有办法了，只能把自己前几日去大皇子王府的情形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明白，“…娘亲，幸好女儿最后时刻恢复了理智，才没跨越那最后一步的雷池……”

媚姨娘却有些恨铁不成钢，埋怨地问苏倾柔：

“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即便将来不继承大统，至少也是个富贵荣华的封王，你委身于他，又有何不可，柔儿，你糊涂啊！”

“可是…”苏倾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半晌才嗫嚅着说道，“可是，若是柔儿第二次到王府就同他鱼水交欢，大皇子一定会觉得我轻浮不够庄重啊……”

媚姨娘四下望了望，把窗户拉上，又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教导苏倾柔：

“柔儿，咱们这样的人家，尤其你又是庶女，想要嫁给天子之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但若是你能够怀上大皇子的孩子那就大不一样了，娘亲这里有个好东西你先拿去用，不够娘亲再想办法让人给你送…”

媚姨娘从袖子里摸出两包迷情的香粉就往苏倾柔手中塞，挤眉弄眼的模样唯恐苏倾柔不能领会自己的苦心。

苏倾柔眼神有些躲闪，接过香粉来欲言又止，如果可以的话，她何尝不想尽快和慕凌轩鱼水交欢，只是那难以启齿的秘密叫她进退两难。

“柔儿…”媚姨娘想起在相府上时，她每每提起苏倾雪，苏倾柔也是这般眼神躲闪，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便抓着苏倾柔的手，“你和娘亲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不用媚姨娘说，苏倾柔也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这些日子，苏倾柔也一直在为自己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而忐忑不安，想了许久也没找到一个能够瞒天过海的法子来。

犹豫再三之后，苏倾柔终于绷不住，扑在媚姨娘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娘亲，柔儿何尝不想早一点怀上大皇子的骨肉，早一日帮娘亲挣脸面，只是柔儿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当日，在李公爵府，那苏子然打晕了我和苏倾雪二人又叫来恶心的叫花子把我们都给糟蹋了，柔儿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了啊……”

尽管媚姨娘早前已经有所怀疑，可亲耳听到苏倾柔承认以后还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当场，半晌，才缓过来问苏倾柔：

“那为什么当日众人都只说苏倾雪失了清白，却无人提及你，柔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倾柔一边擦眼泪一边回忆当日之事：“柔儿醒来的时候……若非柔儿离开的及时，说不定此刻全天安的王公贵族都知道卸妆丑闻了……”

“好孩子。”媚姨娘渐渐镇定下来，拍了拍苏倾柔的后背，“你且把这个事烂在肚子里，天知地知，只有咱们母女知道，娘亲会抓紧帮你想办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抓住大皇子的心，知道了吗？”

泪眼朦胧的苏倾柔不住地点头，“对了，娘亲，过不了几日就是苏子然的及笄礼了，说不定战王或者哪家的贵公子就要向她提亲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媚姨娘何尝不知道一旦苏子然攀上了高枝他们女子的下场将会如何，这些日子她在别院里坐困愁城，更是对苏子然恨之入骨，整日闲来无事就想着如何对付苏子然，自然早已经琢磨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不难，你且把你大哥一起叫进来，咱们好好商量一番此事……”

牵扯到对付苏子然的事，媚姨娘自然更加小心，全程压得声如蚊蚋，房檐上的如风费尽心思也只能听了个断断续续。

苏倾柔，苏景川二人陪着媚姨娘略坐了一会，便趁着天色还早，到那城隍庙里敷衍塞责地求了个护身符就回府了。

如风也匆匆赶回晨省院给苏子然汇报情况：

“主子，苏倾柔终于把自己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告诉了媚姨娘，她们母女正在琢磨应对策略，所以眼下，她和大皇子并没有夫妻之实。”

苏子然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道：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巴巴地给她下了那么多日的坐胎药，不过…喜欢她还把指望押在慕凌轩身上，咱们就还有办法，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准备在主子您的及笄礼伤让您身败名裂，只不过…因为商量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属下也没有听到，及笄礼的那一日您还是要多加小心。”

苏子然点头，交代如风：“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就守在苏倾柔那里吧，我这里自有冬葵来保护，你先下去吧。”

如风有些为难，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当初战王把如风安插在苏子然的身边就是为了了解她的动向，如今苏子然安排如风监视苏倾柔，那他自然而然也就做不了战王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