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中毒

王麻子一激灵，扑通跪下来。

宣迟迟踢他。“不是对我跪，你对她跪。”

她指着殷云筝说。

殷云筝脸色松动。

王麻子睁大眼睛，显然不太想过去。

“你跪不跪？”

一棍子打在王麻子身旁，他怕了，忙不迭道：“跪，我跪！”

说着他一边跪一边走到殷云筝身前。

“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晚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并且跟她道歉。”宣迟迟道。

“二、二娘子，这件事就……”

“没得商量。”宣迟迟打断他的话。“王麻子，是你自己跟大家交代再去自首，还是我帮你交代拖你去衙门，选一个。”

王麻子脸色惨白，他浑身有些抖，哆嗦道：“我…我自己交代。”

他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自己是如何与范老幺联系，让他帮忙把殷云筝弄到手的。

醒过来没多久的村长气愤道：“王麻子，你、你这是犯了大事！”

王麻子拉住宣迟迟的衣服：“二娘子，二娘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宣迟迟把衣服抽回来，她冷漠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个没用的混账东西！”黄氏朝王麻子怒吼。“愣头村那些人干的买卖，你也敢掺和，你不要命了？”

王麻子低头跪在地上不语，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发抖。

宣迟迟冷哼一声，把棍子丢到一旁。

脚突然被抱住，宣迟迟皱眉看着王麻子，他哭嚎着说：“二娘子，二娘子你救救我！”

宣迟迟甩了几下没甩开，她不耐烦地低头看一眼，忽然瞥见他胳膊上的东西，神色一凝。

“你手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王麻子赶紧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他遮遮挡挡的样子更是惹得宣迟迟怀疑。

“你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宣迟迟问他。

王麻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宣迟迟抓住他的手，把袖子拉上去。

大大小小的脓包遍布他的胳膊，与那小孩身上的脓包别无差别。

王麻子一直在挠脖子，对于宣迟迟问他的问题闭口不语。

宣迟迟拉开他的手，瞧见他脖子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痕迹之中，若隐若现的看见一些小红点。

“这些症状最先从哪出现的？”

王麻子瞥向其他地方，宣迟迟怒吼一声：“说话！”

他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肚、肚子，肚子长了很多，后来手、手也有好多。”

宣迟迟问：“你去了什么地方，或是碰了什么，才长这些东西？”

“我…我……”

“快说！尼玛的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在武照村。”王麻子汗流满面。“我这几天怕、怕被官府抓，就跑去武照村我小叔家住了几天，没想到那里、那里有疫病……”

一听到有疫病，所有人哗地退开，眼带惊恐地看向王麻子他们。

村长拄着拐杖，颤巍巍说：“你、你有疫病怎么不早说！居然还跑回来祸害我们！”

“就是，安的什么心啊！亏我们平日里还帮他们家做农活，白瞎了心！”

宋氏担忧道：“儿媳妇，王麻子身上有疫病，别靠那么近，你快过来。”

宣迟迟看了看宋氏她们，沉思一会，道：“娘，我就不回去了，现在这疫病来得不明不白，我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您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殷云筝似乎不放心她，目色担忧。

宣迟迟说：“好好照顾你二叔，安安就交给你了。”

殷云筝点点头，没说话。

宣迟迟看向村长，说：“村长，我需要一间房子来治病。”

村长道：“王麻子染了疫病，你还想把他留在村里？不可能！”

宣迟迟眯了眯眼，道：“要是他出去乱跑，传播了疫病，万一官府追查下来，你这做村长的也难辞其咎！”

“你！”村长脸色涨红，却无力反驳。

村长这身份给他带来了不少红利，要是丢了这身份，他连吃饭都成问题。

仔细想了想，村长拄了拄拐杖，十分痛心道：“老李家的猪圈还空着。”

宣迟迟皱眉，正要开口反驳，却听一道声音道：“去我那里吧。”

众人朝后面看去，上官乔牵着马车走过来。

“我家里就我一人，房间有不少，位置还偏僻。”

宣迟迟点头：“好。”

她让王麻子上马车，村长在一旁急道：“上官娘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让王麻子这种人去你家呢？”

“不是还有殷二娘子。”上官乔淡淡地说。

宣迟迟到房后边找到殷青生，嘱咐他把马照顾好，背了竹篓就跟着上官乔离开了。

黄氏满身是粪的在后面追道：“殷宣氏，你不许走！你把我男人搞成这样子，不给个交代不许走！”

宣迟迟跳下马车，黄氏猛地站住，目光有些畏惧的看她。

宣迟迟捂着鼻朝一旁被遗忘了很久的板车走去。

王富贵正昏迷不醒的躺在上面。

她摸了摸人的体温，有点高，见他喘着粗气，便查看他腿上的伤，伤口有些发炎，周围有些绿色的脓液。

这肯定是没有听她的话，伤口碰了水导致感染发炎。

但奇怪的是王富贵有些呼吸困难的症状。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可以排除伤口感染的因素。

宣迟迟决定把王富贵也带回去治疗，于是她便让几个人把王富贵送到上官乔的住处。

上官乔家有六个房间，院里还有一棵巨大的红豆树。

她把两个闲置的房间整理出来，让王富贵父子住进去。

王麻子虽然长了很多脓包，但他身上的症状还比较轻，所以宣迟迟先看他老爹的。

宣迟迟处理了王富贵发炎的伤口，消毒之后上药，用了新的纱布包扎好。

王富贵呼吸困难的症状没有任何减轻，宣迟迟诊了他的脉搏，发现有些异常。

这是……中毒的脉象！

奇怪，他的蛇毒不是已经解了吗？怎么还会有中毒的迹象？

“二娘子。”正在这时，上官乔端着水和油灯进来。“天气燥热，喝点水吧。”

她把油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宣迟迟一时诊治不出来，正有些烦躁中，便不客气地喝了水。

“如何？”上官乔问道。

宣迟迟摇头。“脉象像是中毒，但至于中了什么毒，我尚未得出判断。”

上官乔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现在天色暗了，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弄些吃的。”

宣迟迟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发现。

上官乔出去后，她钻进空间，想去翻找外婆留给她的医书，却被提示说空间未升至二级，无法查阅书架书籍。

宣迟迟：“……”她真的会谢。

正在这时，熟悉的声音让她从空间中退出来。

“哎呀，还是坏女人愁眉苦脸的时候。”

一晃，老六和小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上。

宣迟迟坐下来，说：“你俩过来干什么？”

“无聊呗。”老六说。

“才不是。”小八道。“老六说想你了。”

宣迟迟挑了挑眉，老六对小八一顿暴揍：“谁说的！谁说老子想她了！小八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还是不是兄弟了？”

她无奈笑了笑，看他们胡闹。

老六忽然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有一股臭味？坏女人你被毒虫咬了？”

它凑到宣迟迟面前闻了闻，发现味道很淡，不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宣迟迟问：“什么臭味？”

老六说：“百足虫的臭味，可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