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大哥

关涛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一直在酝酿。

文件夹里的a4纸，变成了割人的刀子，纸张上的文字，群魔乱舞般动起来，一点也看不下去。

关涛看向落地窗，高楼耸入云雾，落日余晖给云层铺上一层金沙，远阔大气。

……

“关律师，”幸福推门进来，就看见关涛坐在落地窗前，好像在思考，“文件整理好了，明天的预约也安排好了。”

幸福说完，又补充一句，“放心，等你找到前台，交接完工作我再走，我不会突然撂挑子。”

关涛笑了一下，幸福也跟着笑，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幸福，”关涛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你能不能过来坐会儿。”

关涛拍拍自己身边，他有些话想问。

幸福傻笑一下，“能啊，怎么不能啊。”

她本想回身关门，终究没关，她有些话要说，而且要光明正大的说。

幸福坐在另一边，两人之间隔了半米远，幸福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蛋，关涛看向幸福，落日余晖已经变橙，暖色的光线把幸福照的格外美好。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舍得吗？”关涛问这句的时候，仔细盯着幸福的表情。

“说实话很是很不舍得的，”幸福仔细思考，“我从这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增长了很多见识。”

关涛忍不住又给她抛橄榄枝，“如果你留下来，会见更大的世面，可以有更大的见识。”

“我们一路苦过来，有我，有你，”关涛停顿，“有张律王律，我们奋斗到今天，有大家所有的功劳。”

关涛再次看向窗外，“看那些楼，多高，我们以后会更高。”

他又回头看着幸福，“你想好了吗？”

幸福何尝不想，她到底有一丝不甘心，但是不能。

“关涛，”幸福叫他的名字，现在他们俩的谈话关系已经不是上司与下属，而是朋友，“有一种花它只能长在野地里，它受不了束缚，庆来就是这种花，我们是两口子。”

幸福希望关涛能明白，“万书记说过，不能闯着闯着把家给丢了，小豆子三岁多了。”

剩下的话幸福全化在眼里，关涛深呼一口气，“好，这个理由成立，还有呢？”

“刚来城里的时候，我只想能扎根活下去，是你让我知道人生的意义与目标，我也知道我的劲儿该往哪出使，但是我，”幸福说着说着泪花就悄悄泛上来，“不一定得背井离乡，我可以和我的家人一起，回家努力，活出劲儿来。”

关涛看着幸福的成长，欣慰也后悔。

“幸福，你确实是成长了，我希望你学到更多的知识，但是我还是觉得一开始的你更好。”

幸福知道，关涛宁愿她什么都不懂，就这么安安稳稳的活。

“你知道，我爸爸死的早，所以家里有什么大事儿都是我来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我要是有个哥哥该多好。”

“遇见你，是我的福气，”幸福对着关涛微笑，真诚的样子就像是在发誓，“所以，我不叫你关律师，也不叫你关主任，我以后叫你，关大哥。”

关涛自嘲一笑，幸福哪还是乡下来的土妹子，她什么都懂。

“行吧。”关涛低头看着地毯，“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

幸福舒展身子，沉默。

“那我就祝你，不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自己。”

“一定。”

关涛偏头看向幸福，幸福说完也默默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