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缓缓在她的锁骨上烙下一吻，尚且带着方才从浴室里出来的水汽。
他辗转对上了她的视线，交融且专注。
南枝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他和她一样的贪心。
从一开始的好感，到后面的喜欢，喜欢到快满出来了，那就想要更多。
他的不确定让她瞬间缩回了一切想跨出去的勇气。
他有底气，有耐心，因为她明确说过，她爱他。
南枝觉得自己现在处于理智与感性交织的边缘。
“只要你现在点个头，我就是你的。”
他指尖缓缓落在她的唇上，“傅寒州会是你的。”
他撩了撩唇，无声地勾了勾唇，“我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
“你在向我妥协。”南枝缓缓道。
也是两个人，经过这段时间长久的拉锯后，她头一次愿意坐下来，听他的话。
去考虑他的话。
傅寒州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如果要冒着失去你的风险，我确实是在妥协。”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她还在他的怀中，呼吸可闻。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为什么我不喜欢确定关系。”他捧起她的脸，“南枝，我不喜欢约定俗成的关系，也不认为那些世俗人所认为的承诺，能保证什么。”
“可我忘了你会在乎，会没有安全感。”
“我承认。”他顿了顿，“一开始那么快就在你说断绝关系的时候，跑回来跟你说交往，确实是缓兵之计。”
他指尖不由自主开始摩挲她的面颊，声音沉而缓。
“可我不想看到你对我视而不见，也不想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
南枝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抓住，鼻尖一酸，潜藏在心底的酸涩和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想将泪水逼回去，却还是无声地在眼眶中打转。
她直接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到。
“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但我不想你的身份是具象化的。”
“你比我想的，还要了解我。”他凉凉一笑。
他的自私和霸道，她猜得门清。
她偏过头，不想面对这个话题。
傅寒州缓缓道：“我不是爱情的产物，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傅家和钟家紧密联系的唯一砝码，我是试管婴儿，是不是很可笑。”
“两个不认识的人，可以因为巨大的利益在一起，在亲朋好友和全世界的面前，宣誓彼此忠诚，永结同心，结果就是，他们宣誓的时候，心里各自还有别的爱人。”
南枝错愕得抬起了头看着他。
傅寒州的眼神是晦涩难懂的深沉。
“我不是什么都有的，他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们，我看过太多分崩离析的感情，就算海誓山盟，也不一定能白头偕老。”
“所以我觉得，不会在一起，就不会有分手这样的词。”
“南枝，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我没想过分开的那天。”
“这不是我的借口。”
傅寒州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去她突然滚落的泪水，“对不起。”
她只是太震撼，她从来没想过，天之骄子如他，会有这样的出生方式。
“你不用因为身份和财富等外界条件自卑，因为在感情面前，我也同样没有自信。”
“对不起。”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哽咽出声。
“等你回来，给我答复，好么？”
“这次，我是真的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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