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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清扫

十二月末,大雪纷纷扬扬飘落。

一夜之间,街巷的屋瓦覆上厚厚一层白色。早市刚刚落幕,收获颇丰的行人迎着细雪赶回家中,新的一日由此开始了。

然而对于彻夜未眠的张家来说,“夜晚”仍在延续。

有张家开路,霍家和解家逐步将重心转移至京城一带。借此机会,张海渔开始了针对整个京城的“大洗牌”。

先是古玩行当。凡是这几个月来暗中有所动作的,被一个一个单拎出来,天降横财的美梦,登时被砸得支离破碎。

布置了几十年的饵,鱼咬钩的时候,就是将其清理出局的时刻,而他们掌控的“地盘”,张家照单全收。

陈远福同样没让人失望,陈家被渗透得程度比张海渔想的还要深。先前多批货源出问题,确实给张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而张家的无动于衷,或者是分身乏术,的确给了对方无数可趁之机。

麻痹对手是对方的惯用伎俩,张海渔有样学样。与霍解两家的合作方面,不了解其中渊源的便会将此举当作是缓兵之计。毕竟张家掌控这个行当这么多年,而长沙九门历来威名赫赫,两者一定会有所防备。

有时仅需一个离间之计,便会导致盟友反目,两方交战后,隔岸观火的人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看似引狼入室,殊不知这是请君入瓮。

突如其来的清扫打破了如意算盘,令它应对不及。不过这个组织当初能崩解传承几千年的张家,势力不容小觑。渡过起初的紊乱,在张家严密监控下,尽管身处劣势,但漏网之鱼依旧存在。

敌明我暗是它的作战方式之一,一旦暴露阳光下,双方位置处于对等时,它的运作体系并不足以扭转局面。

无声的硝烟与战火迅速弥漫,历经长达三日的“清洗”后,它暂时撤退蛰伏于暗处,伺机而动。而那些暴露的人员则被抛弃在棋局之外。

是废棋还是暗棋,张海渔不得而知,但她有办法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废棋。

短短三日,市集照常开闭,工人手上还是干不完的活和为数不多的工钱,富家公子与小姐相约梨园听曲儿。

要说有什么变化,无非是最近破产了许多混古董行当的,早听说这玩意只凭有钱就能玩得起,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随着年关将近,凛冽的风雪抵挡不住人们的期冀和热情,终是不甘地退却。好不容易盼来个晴天,各家各户都挑在这两天去城隍庙敬香,祈求战事早日结束,来年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今年是张海渔在京城过的第二个年头。

时间恍如指缝流沙,“年”作为人一生中重要的时间节点而被赋予特殊意义。从婴孩长至少年,青壮年,再到迟暮之岁,生老病死,几十个年头转瞬即逝。

假如一个人在他正值青春时生命便戛然而止,岂非比耄耋之年离世遗憾更加。生死之间,老病不离,才是普通人作为人的轮回。抛开老病,只论生死,是张家人的轮回。

“清扫”收尾后离除夕还剩五天不到,大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那几天正好可以休整一下。张家人不信神,去庙里祭拜这项事不在计划范围内,他们有自己的休闲方式。

除夕那天,张海渔包下了锦和楼,陪他们好好的闹了一场,张起灵被她拉着去了。放他一个人在家独自消磨时间,自己出门享乐这种事,张海渔可做不出来。

族人之间的聚会,无需讲究礼仪风度,不必担心言语间得罪谁。

今年唯一一桩喜事就是张海渔的婚事,可惜当时情势不便,只得一切从简。之后两人没有一同出面过,他们自然没机会再见到张起灵。

现在嘛,终于给他们逮到了。

一杯杯酒如同白开水一样敬来,张海渔含着笑一一挡下,当年跟去长沙的人都知道她的酒量,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张起灵。

双拳难敌四手,张海渔挡不下这么多人的“攻势”,她总不能走哪都带着张起灵,再说了,她自己也是这些人的目标。

不过得知张海阳每年都要遭上一劫后,她心里平衡多了。毕竟他俩年年都不留余力地压榨他们,让他们小小发泄一下也无妨。

只能寄托于张起灵的酒量有所长进了。张海渔望向另一边被众人包围的青年,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初选择跟着张海渔的人,或多或少长着一身反骨,早就看腻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正因如此,张起灵的存在才能很容易被接纳。

虽然张家已经名存实亡,但不论如何,他们会永远作为张家人存在于这世间。他们是特殊的一类人,如果说张海渔给予他们的是精神上的信念,那么族长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灵魂上的归宿感。

酒足饭饱,回过神来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喝趴下的或是走不动道的,干脆宿在了酒楼内,这方面锦和楼的布置非常周到,店内设有房间和负责照顾的侍者。住一晚并不便宜,但就是架不住有人喜欢宿醉,偏偏还很有钱。

张海渔算是清醒的,环顾四周,最后在人堆里发现了背对着自己的张起灵。她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一把,纹丝不动。感受到力量,他转过头看向她。

见他能站稳,面色没什么变化,张海渔心放下了一半,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回家啦。”

“好。”

口齿清晰,思维正常。张海渔另一半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转过身,正打算叫个人来送他们回家。

刚踏出半步,忽觉手腕一紧,鞋底还未碰到地面,便被他带得整个人后仰而去,侧过身勉强稳住重心,就听得“始作俑者”略带疑惑的问她。

“去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张海渔愣愣地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也喝醉了。

酒精阻塞的思维运转起来,她“啧”了一声,眯起眼睛朝着或趴或躺的众人望去。

她就不该对这群人的分寸抱有期待!

毫无疑问,张起灵现在并不清醒。她还以为是他的酒量见长,没成想是他的酒品长进了,可能还朝着反方向长进了。

随口叫了个没喝酒的人去外面开车,张海渔反手扣住张起灵的手腕,拉着他走出门。所幸他很安静,一路上不用费心,就是她的手腕有点酸痛。

回到家后,张起灵也不准备放开她,任她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乖,快放开,我去煮醒酒汤……”

“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拉个够,你现在先松手,好不好?”

那双总是沉静如墨,如深潭似的眼,因为醉酒的的缘故,此刻变得雾蒙蒙,泛着些许水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欲望,没有渴求,仿佛只要她近在眼前,就是极大的满足。

张海渔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举起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逗着他:“这只手呢?要不要拉着?”

张起灵伸出手,同样抓住她的手腕移开。

好了,阻挡视线的障碍消失了。

双手被禁锢,行动受到限制对张海渔来说无所谓,她俯下身缓缓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张起灵身上的酒气并不难闻,似乎还残留着一缕酒香。

垂眸,目光落至他的颈间,张海渔勾起一丝笑,凑过去,坏心眼儿似的照着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张起灵略感不适地微微偏头,碎发隐隐掩盖下红得快滴血的耳垂。

眨了眨眼睛,张海渔意识到他喝酒不上脸的原因了,原来是在耳朵这儿。

半只耳朵被一口咬住,口腔里的温度比不过耳朵,微凉的舌尖轻轻舔舐柔软的耳垂,,带去原本有些令人难受的滚烫热意。

温热的呼吸打在露出的半只耳朵,湿湿黏黏的感觉,让人无端生出些酥麻痒意。胸口搭上一个着力点,将他轻轻往后推。

身后是床,他仰躺在软和的被子上,身上是逐渐增加的重量。

他似有所感,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他忘记了具体该怎么做,只能凭借本能,攥紧了手中的物体。

“唔……痛……”

他的力气太大了,张海渔不得不停下动作,看着神色颇有些无助的青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算了,今天就不‘趁人之危’,放过你啦。”

张海渔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硬是掰下了腕上两只手。她现在满身酒味,得去洗漱一下,顺便再给张起灵洗洗。

这么想着,她立刻起身,换上松软的睡衣,离开房间到盥洗室去。独留张起灵,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不多时,一身清爽的张海渔端着盆水回到卧室,见他已然睡下,犹豫之间,还是叫醒了他,喝醉酒第二天醒来嘴里苦得发涩,那种难受的感觉她可是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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