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叶佳聪的初恋

寡人的发动机厂效益还不错，初一十五的有些福利发放，还有定期的体检，但是一般都安排在下午进行，这可给酷爱喝酒的叶小三带来了不便，也不是他天生爱喝酒，经常下水捞鱼，偏寒凉，喝点酒好暖暖身子，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大男人总得有点嗜好，午饭二两酒下肚还能抽血，做检查？很多项目都做不了，奈何人家左右逢源，厂里的医生护士们也随他高兴爱查不查的，关系不大。(这也为寡人45岁肝癌去世，一查出来即晚期埋下隐患。)

叶佳宁这妞越长越正了，长马尾变成了小瀑布，还很洋气得随意打着卷，前刘海也飘着别人学不来的小卷，她不仅遗传了父亲的自来卷，还连续四个学期拿到三好学生奖状了，多不容易啊，这是德智体美劳缺一不可，全优的体现。每当她得了奖状，父亲就乐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得拿去给自己老父亲瞻仰，膜拜，同年小辈们没一个有她女儿出息，小学留级的那点小没面子，早被如今红艳艳，金灿灿的三好学生奖状给拉回来了。

叶收银也本着光宗耀祖，与时俱进的头脑，他每日必看新闻联播，平常连工作也不用干，可不就怼着电视高谈阔论了吗？这么能耐的孙女不也是他叶家的种，得赏赐！大手一挥，\"拿去，一张奖状得五元钱奖励，给孩子的！\"叶收银霸气得甩出一张票子。自此，叶佳宁品学兼优的消息，村子里人尽皆知。

大黑随着大起来的肚子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和叶佳宁的互动还是日常进行，一人一狗亲密无间。叶佳聪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得瑟劲儿全贴脸上了。他班上有个假小子装扮的女孩叫韩梅梅，短发不是太肤白，性格开朗，成绩不错，衣品也不赖。不知咋的竟然暗恋叶佳聪，为啥是暗恋不是明恋呢？因为那叶家小子身旁总围着一圈男女，一副江湖派头，所以假小子也有点没把握，人家对她是否也有那方面意思。谁让她脑子好使呢，来了个迂回战术，找个替身来刺激或者说试探一下叶佳聪，成了最好，不成自己也不丢脸。那个替身当然不知道这只是个局，自己只是别人的垫脚石而已。

所谓的课间十分钟就是标准的休息时间，少有不知趣的老师会拖堂，十分钟能干什么事？那可多了去了！学校大门口处有个小商店，就是耗子洞，里面啥都有，课间和放学时里面挤满了人头，踮着脚得往里面递钱买东西，那几年这店老板怕是发得路都走不动了吧！十分钟，够一个像替身或者庞进明这种狗腿型的来回折返一次小商店，再去厕所放个水都绰绰有余！为啥要折返一次呢？玄机在下面。\"哎呀，有点饿！\"韩梅梅朝替身抛了个媚眼说，他俩前后桌，一点电波立马就会被准确无误得接受到。\"奥，你早饭没吃吧？\"小替身关切得问道。\"我去给你买干脆面，你等着啊！\"不等韩梅梅发号施令，小替身抢白后立马消失在楼梯口，直奔小商店去了。

所谓的干脆面就是油炸的方便面，里面配了调料包，可干吃也可煮了吃。早上来不及吃早饭的同学除了买面包就是买干脆面吃。后来为了促进销量，连各种动画片或流行电视剧相关的卡片也塞在里面做积分卡了。\"哎，老板，一包干脆面再来瓶桔子汽水，哎，快点，饿着呢！\"小替身急吼吼得嚷着。汽水是玻璃瓶装的，老板那儿有开瓶器，喝完后把瓶子还回来还能回收几分钱。所以小替身一个来回就是等韩梅梅干了一瓶桔子汽水后，他立马折返退了瓶子。就是这么个能干的小伙儿。等小替身大汗淋漓的再次奔回教室的时候，桌上竟然良心得躺着半包撇开来的干脆面。

\"我汽水喝饱了，吃不完，咱们一人一半！\"韩梅梅头也不回轻飘飘得说。\"哎呀，梅梅真是个有良心的好女孩！\"小替身暗自想。最近韩梅梅找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变多了，以前爱搭不理的，作业也不肯借给他抄的人，近来特别友善，上周日在街上偶遇她时，看见韩梅梅穿一件淡绿色连衣裙，显得忒婀娜多姿。风一吹，那身材，那长腿和细腰，真是绝了！想到这，小替身觉得自己每个课间都有使不完的劲。

球场上，叶佳聪正跟兄弟们打得带劲，走位，投球，防护，上篮，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得显示出爷们儿的气场，中不中不是关键，派头是要有的。周围三三两两的看客们窃窃私语，\"那么浪的人不就是叶佳聪嘛？哪个叶佳聪，你没听广播？哦，他呀，好久没听到他名字了\"打完球，二虎搭着叶佳聪的肩膀往教学楼走，他眯着眼睛不正经得说，\"哥，(确实比他们都大，毕竟留过两级的，可不就是哥吗？)你听说没有？\"\"啥事，神神叨叨的？\"叶佳聪莫名其妙得问。\"韩梅梅和人搞对象了，这不几次没下来和我们打球了吗？\"二虎煞有介事得说。

\"和谁？\"单纯的大哥一听就信了，还狐疑得追问。\"不就是她后桌嘛？不要太殷勤哦，管吃管喝，管跑腿，积极的不得了，两人还你一口我一口同吃一包干脆面呢！\"添油加醋，不死不休的八卦精神可不是独属于女同学的。本来成天混在一处的朋友们，相互打闹调侃，谁跟谁都一样亲热，突然，假小子竟然和替身打得火热，撇开小团体，有了私自勾搭的倾向后，叶佳聪终于发觉了不对。

原来自己不是核心人物了？！在一次几人约好出去爬圆山的小旅行中，（为啥选圆山而不是西山林园，当然是远离家长视线，方便偷摸搞事儿呗，这些都是后来被叶家妹子挖出的事实真相。)“听说你最近爽得很呐！\"叶佳聪逮着机会嘲讽得说，\"哪有你爽？成天边上莺莺燕燕，还有班长给你递情书！\"韩梅梅不是滋味得说。\"我又没跟她好，人家写个信能说明什么？”叶佳聪不服气得说。

\"我和谁爽也不关你的事，你的后宫人那么多！\"韩梅梅一句不让得喊，\"什么后宫？我一个没谈呢！\"叶佳聪难得拿出少有的耐心，一句句解释道。这几天他心里很不痛快，韩梅梅和小替身经常一起上下学，早上小替身非在巷子口等她，就为了上学前能和她说几句私房话，放学也等她，出了校门就抢着帮她背书包，这一幕幕都刺到了叶佳聪的眼里，自己的东西放那不用没关系，哪怕落灰也是自己的，被人抢了，即使原本不那么重要，此时占有欲上头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主权还是要挑明的。

\"那你真喜欢他？\"叶佳聪不甘心得问，\"你管我喜欢谁，你又不喜欢我？\"韩梅梅一激动，话赶话得说出了真心话。叶佳聪闻言，愣了两秒，是他想的意思吗？韩梅梅其实喜欢的是自己？二愣子陡然转过弯来，可怜那点智商终于有用了一回，\"我要也喜欢你，你就跟我好了？\"唉，这初恋，尤其是早恋和搬家家多少还是沾点边的，小情人间的话，大人听起来会笑死，当事人说起来跟真金白银一样认真。

和韩梅梅破天荒得吵一架后两人挑破了关系，竟然直接甩开替身正式成了早恋大军中的一对璧人，呵呵！估计叶佳聪早也被韩梅梅吸引，但是碍于哥们儿情面不好意思说破，害臊吧。当发现有程咬金杀出来时，自家白菜怎能被别人拱？当然自己先拱了再说。此后，两人形影不离，成双成对，虽也和哥们儿一起玩笑，但小圈子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是一对了。女为悦己者容，韩梅梅谈恋爱后开始更注重形象了，变得更加小女生起来，谁让她对象那么威武，怎么也得找个合适的人设给自己演着不是？可怜那个小替身黯然神伤，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梅梅女神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了。

没几天，老师不知哪里的耳边风，竟然把他和韩梅梅座位直接调开了，距离到了最远位置。难道这就是炮灰的由来？小小年纪就脑洞不俗的韩妮子在不读一本琼瑶小说的时候就能成功得使用激将法，套住心上人的手段哪是一般人可以匹敌？她中考后直接考入重点高中，再后来考上了医科大学，一路学霸飙起她和叶佳聪断断续续好了四五年，因为是初恋所以难忘吧，但心驰神往的，娇美的爱情之花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和身份，职业的不等，结局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叶佳聪最开心的时候也离老妹最恨他的时候不远了。大黑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独自辛苦产下五个小狗崽，第二天早上，大家发现时，小狗身上的血污早被大狗舔舐干净了，叶佳宁不知道后来母亲有没有帮大黑清理，等到佳宁来看大黑时，它已经看不出有啥不妥了。母亲不让人靠近狗窝，说母狗刚生完孩子非常护崽，怕人动手脚，所以容易咬人。叶佳宁绝不信大黑会伤害自己，她来到狗窝边，心疼地问\"狗，你还好吗？\"大黑轻轻地哼着，眼神温柔得看着小主人，不幸还是日渐靠近这只陪伴叶佳宁好几年，完全走入她心里的爱犬身上。

狗生完孩子后变得神经很脆弱，对陌生人充满了敌意，从没咬过人的大黑在产子不久后咬破了一个村上的过路人的右腿，虽然那人没追究，但父亲还是怕闯祸，他拿出绳子把狗拴起来，可很快绳子就被挣断了，多年后已为人母的叶佳宁才知道，产妇会有抑郁症甚至妄想迫害症，当有一根更粗的铁链把大黑拴在了一楼的廊檐下时，不好的预感在佳宁心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