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做徒弟……”顾凝揪着不放，微弱的呼吸，洒在沈照的颈子上。
沈照又僵了一下，“嗯”了一声。
顾凝终于满意了，额头蹭着沈照的下巴，靠在他怀中，再也不想离开。
沈照扶着她肩膀的手蜷了蜷，缓缓收紧，把她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这一路上，她迷迷糊糊地一直唤“阿照”，偶尔还会说点什么别的，但是声音太小，沈照根本听不清楚。
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侯府门前。
沈照立即抱着顾凝下马车进府。
“大夫已经在月牙楼侯着了。”易千山立即跟沈照禀报。
“嗯。”
沈照应了一声，大步往月牙楼走。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阵风一样飘过，来去的仆人们看的目瞪口呆。
沈照和顾凝自从上次去过临江别馆之后，关系一直是僵持着的，如今又好了起来？
沈照却是已经顾不得夫人的眼光和看法，只求快些把顾凝送回去看大夫。
到了月牙楼顾凝房间内，沈照把人稳稳地放在床榻上。
大夫就要上前：“老朽来看看。”
床榻上的顾凝却抓住了沈照腰后的衣服，根本不让他起身。
沈照默了默，去抓她的手，想让她松开，不然这样大夫怎么上前？
顾凝费力地睁开眼睛，死死拽着不松，眼含雾气，委屈巴巴地说：“阿照，你不要走。”
沈照心口又是一缩，竟再舍不得用力将她的手掰开。
柏云懂事地说：“瞧着小姐是烧糊涂了……不如二公子先坐在床边，让大夫先看过再说旁的。”
“阿照……”
顾凝又在用那种眷恋又挠人心的声音喊他了。
沈照僵了僵，终是伏低了身子说：“我不走，就坐在旁边。”
顾凝似乎是听懂了，拽着他后腰衣服的手往前，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角，一只手把他的手握住，仅存的一点点力气用磬，疲惫的半闭上了眼睛。
沈照便坐在了床边上。
大夫赶紧上前看过，说道：“受凉了，老朽这就去煎药。”
大夫退了下去。
沈照半靠在床柱上，深深吸了口气，他走不了，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想离开，就一直坐着，并接了柏云递过来的帕子，不断给顾凝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
不一会儿之后，药好了。
沈照自觉地扶起顾凝靠在自己身上，让柏云喂她喝。
药苦，难喝的很，顾凝的整张脸都苦的皱在了一起。
沈照瞧她难受，“去取送口果来。”
“是。”
柏云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一边起身走了。
顾凝听得不清楚，只听到“去”什么，沈照又在这时往后靠了靠，想让她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
顾凝便以为他要走了，立即用自己残余的力气，拖着身子又埋到沈照怀中去了，闷声说：“别走……我喝药……”
“……”沈照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忽然怀疑，顾凝是不是醒着，故意装作神志不清才来这么缠他？
如此的无孔不入占他便宜。
沈照吸了口气，试探道：“喝药？”
“我喝……我会乖乖喝药……只要你不走……”她胡乱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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