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沉默了一下，俯身去查看，说：“是眼中毒素排出，需要清洗一下……”
“哦，那清洗吧。”
一旁，柳一舟吩咐人送了温水过来，顾凝拿了干净地白色丝帕，浸湿了之后，擦拭上苏清寒的眼睛，仔仔细细，不敢怠慢。
连着擦拭了两遍，顾凝回头清洗了丝帕，打算为他上药。
可回过头的时候，忽见苏清寒竟然睁开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顾凝心里一突。
那双眼睛，阴翳而冷漠，泛着幽光。
“丞相……”
这是好了吗？
苏清寒忽然勾唇，“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然后，不等顾凝有所反应，苏清寒手掌一伸。
顾凝只觉一股吸力袭身而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扑，竟被苏清寒牢牢禁锢在了臂膀之中。
“小丫头。”苏清寒悠悠说道：“你的长相和本相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漂亮是真的。”
“丞相——”顾凝僵住，双手想要撑着他胸前避免过度亲密的接触。
但他衣衫不整，顾凝手只是压上去瞬间，就立即握成了拳头挡在两人之间，僵硬地说：“请放开民女，民女要给丞相上药。”
“我都能看见了，还需要上药吗？”苏清寒低着头，凑近顾凝的脸颊去。
顾凝屏住呼吸，头不断后仰，“需要……毒素没有除干净，不上药会反复！”
“哦。”苏清寒一笑，“那等会儿上药好了，现在，我有点别的病症。”
顾凝脸色发白地看着他。
苏清寒顺势翻身，便将顾凝压入了床榻之间。
“丞相大人——那药必须立即换上，否则你的眼睛会有问题的！”顾凝僵着声音说，“将我放开！”
他俯下身子来，悠然笑道：“小丫头，本相想这样可很久了。”
“只是先前没看过你的长相，总觉得兴致缺缺。”
“今日却不一样，你的长相，本相很满意，恰逢……今早安王送了两个美女来，非常不识相的，给本相下了药。”
“当本相是什么人，谁都能看的过眼不成？那两个美女，固然是已经死无全尸了，然而本相身上的千金媚还没解呢。”
“小丫头，你是神医，不如，顺便帮本相解了这千金媚吧。”
顾凝再也装不出平静，脸色青白交错，用力地抗拒起来：“放开我！”
“放开——我可以用针灸和药来解千金媚，绝对不伤到丞相的身体，请丞相放过我——”
苏清寒似乎没有听到，“顺了本相的意，以后你就是本相的女人。”
他权倾朝野，势力强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做他的女人。
顾凝是他人妇，他都不介意了，她自当千恩万谢地跟了他才是。
他自认，比之沈照，他不知强了多少。
她现在的挣扎，看在苏清寒眼中，不过是扭捏的矜持罢了。
他握住她的双手，轻而易举地压到了头顶。
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脸上，手也落到了她的腰带上。
她的怪力，在苏清寒这样强悍的人面前，根本什么也不是。
她的拼命挣扎，与苏清寒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
她便是想要放出手中之中的毒粉来，都是没有机会的。
腰带散开，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
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朝外滚。
这一幕似乎和前世被裴逍强迫的那一幕完全重合，可这一次，阿照再也来不及救她了。
要咬舌自尽吗？
她还没和阿照好好的在一起过几天，就要这么屈辱的死了吗？
可是……不自尽，就要受这个禽兽欺辱！
她紧咬下唇，用尽全身所有力气一挣——
咔嚓！
随之手腕处也传来剧痛。
她竟然挣开了！
她奋力将苏清寒推开，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连退了好几步，拔下手上的簪子比在自己脖子上：“别过来！”
苏清寒衣衫松垮，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凝。
千金媚这种药，他并不是非要个女人做解药才能行。
他内力精深，完全可以以内气炼化欲念。
只是看到顾凝的时候，心里有点古怪的冲动。
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女人主动贴上来，他难得主动一次，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识相，不要命地折断手也要挣扎，真是让他倒尽胃口。
“你在为沈照守身？”苏清寒冷冷问。
“与你无关！”顾凝的声音更冷，“你的毒没祛干净，我不用药迟早反噬——你若再动手动脚，我便自尽，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苏清寒就那么看了顾凝半晌，冰冷地说道：“过来换药。”
“我的手断了——”顾凝面无表情地说：“换不了！”
这么久了，她假装恭顺，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可是现在，她根本装不下去。
她没有办法靠近他半步，哪怕是和他同处在一个空间都觉得窒息，觉得恶心！
“丞相若觉得不悦，大可以直接杀了我。”顾凝冷笑道：“反正杀人对丞相来说，是家常便饭，多我一个不多。”
如果在死和被他那么欺辱之间选一个，她绝对毫不犹豫地选择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苏清寒神色阴沉，许久后才开口：“滚。”
顾凝连药箱都不要了，笼着襟口快步跑了出去。
守在寒月轩外的曼月和兰月吓得脸色发白。
曼月快速用斗篷把顾凝裹了个严严实实，和兰月扶着顾凝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丞相府。
回去的一路上，兰月和曼月都没有骑马，陪着顾凝坐在马车里面。
顾凝微闭着眼睛，一路无话，只是身子在隐隐发抖。
曼月和兰月对看一眼，也不敢多问。
到了侯府前，顾凝没有下马车，而是缓缓睁开眼睛，说：“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夫人还有若姐姐。”
“是。”
曼月和兰月立即应了。
顾凝又说：“帮我……理一理发髻。”
衣裳在上了马车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了，尚且是整齐的，但发髻却还有些凌乱。
兰月不敢多话，跪在她身后帮她整理。
确定一切稳妥之后，顾凝才下了马车，一路往枫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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