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院

伊维娅下了船，跟着新生们向城堡走去。远远的，她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霍格沃兹门口，又走近几步，伊维娅能够辨认出那是麦格教授。

伊维娅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向肩上的沃登。

这个雕，一直待在我肩上是不是不利于我优雅端庄的人设建设？

她偷偷溜到队尾，找了找天文塔在哪个方向，决定先让沃登自己飞过去。

伊维娅指着高耸的建筑对沃登说：“看到了吗，你先自己飞去那。”

沃登翻了个白眼，一振翅膀扇乱了伊维娅的头发，然后飞起。

伊维娅想起当初离开猫头鹰店时猫头鹰齐鸣的场景，没忍住又喊了一声：“别欺负别的猫头鹰啊！”

伊维娅看着沃登离开一阵感慨。但是她突然发现，沃登飞的方向好像并不是天文塔。

不会是禁林吧？

算了算了。

伊维娅叹了口气，重新跑进了队伍里。

就当是为今后进禁林做准备了。

新生们在麦格教授严肃的目光下保持了安静，但这份安静仅仅延续到了进入大厅的那一刻。

漫天的蜡烛飘舞，火光摇曳，屋顶变成了星空的模样，穹空无垠，星子璀璨。

伊维娅的眼中明亮，仿佛溢满星光。

伊维娅向周围看去。四个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二到七年级的学生，另一边的教师席上教授们向学生微笑着致意，坐在最中间的是邓布利多校长，他今天穿了一件画满紫色星星的巫师袍，雪白的胡子用一根紫色的皮筋笼了起来。

当然，那些“微笑致意”的教授肯定要除去坐在长桌边缘的斯内普。

斯内普黑着脸，身边笼罩着几乎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伊维娅几乎可以肯定，斯内普对开学的厌恶程度绝对不亚于某些玩嗨了一个假期，以至于到现在假期作业还没做完的学生。

伊维娅发现斯内普正在看着新生队伍，她马上对着斯内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古赫拉式微笑。

然后斯内普就把头又重新转了回去。

这时，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他双手向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喧闹的学生便自觉安静下来。

“我相信大家在对开学的期待和重见朋友的快乐中，一定还感觉到了一丝饥饿。”邓布利多笑着开口。

学生长桌上也响起了一片笑声的同意的啧啧声。

“那么我们事不宜迟，开始分院吧！”

邓布利多说着，把一顶看上去老旧甚至还有点破破烂烂的巫师帽放在了椅子上。

伊维娅看着乔治和弗雷德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分院帽突然从褶皱中咧开了嘴，露出一个热情的微笑。

伊维娅看见乔治和弗雷德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没给新生们太多疑虑的时间，麦格教授就开始依次点名进行分院仪式。

乔治和弗雷德在伊维娅之前进行分院，当他们俩戴上分院帽时，分院帽刚想喊出“格兰芬多”，却发现他们在不停地想——

“不会吧这个破帽子居然要咬头？”

“轻点咬啊我不想进医疗翼。”

“啊啊啊啊我有点害怕。”

“嗯？这个破帽子怎么还不咬？”

分院帽：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分院帽平复了一下内心，喊出：“格兰芬多！”

乔治和弗雷德在摘下分院帽后都向它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分院帽：……太难了。

伊维娅看到乔治和弗雷德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向自己挥手，她不禁叹了口气。她不想去格兰芬多啊，她是要去拉文克劳的！

……

“伊维娅·古赫拉。”

伊维娅眼睫毛微微一颤，她很快便走向分院帽。

一头垂肩的黑发就这么乱乱地散在肩头，模式古板的中世纪魔法袍长至脚踝，却更显得她的纤细与优雅。黑色手套下一截雪白的手腕若隐若现，明亮而幽深的深绿色双眸吸引了许多学生。

“要是她来格兰芬多就好了。”乔治轻声嘀咕。同时，其他桌上也传出细微的交谈声。

当然，伊维娅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就像他们察觉不到伊维娅已经陷入内心的波澜万丈：要是分院帽不让她进拉文克劳她就念火焰熊熊威胁它！

她为了今天的分院可是在家里练习了好久的火焰熊熊，就算不会无声咒，低声念咒还是没问题的。至于伤害力嘛，洛克曼是深有体会的。

伊维娅整整巫师袍下摆，坐在了椅子上。分院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她的绿眸隐藏在了阴影中。

“嗯，小姑娘，你有很好的天赋和智慧的头脑……”分院帽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

“你也有一个很好的血脉和灵活处事的能力……”

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

“在你心底有对成功的渴望和对荣耀的追求……”

拉文克劳拉文克劳拉文克劳……

“那么你就去……”

拉文克劳！

“就去斯莱特林吧！”

what？我听你讲那么久的废话你你你让我去斯莱特林？

我不要我要去拉文克劳我不要我要去拉文克劳……

“但是小姑娘，你如果去斯莱特林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可以离你的梦想更近一步，你会在将来更加成功……”

分院帽就这么和伊维娅单方面话痨了很久，依然没有改变她坚定的决心。它在伊维娅脑海中听到的依旧是——

我不要我要去拉文克劳我不要我要去拉文克劳……

桌边的同学们已经从宁静等待到窃窃私语，据伊维娅坐上椅子已经过了近5分钟。这意味着，伊维娅会成为第三个“分院难题生”。

尽管分院帽的意志一直很坚定。

伊维娅也很坚定就是了。

乔治盯着伊维娅阴影下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转头对弗雷德说：“分院帽怎么会纠结那么久？”他们可是一下子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啊！

“可能是她同时符合好几个学院的标准吧。”弗雷德想了想，又添上，“她来格兰芬多就好了，无论如何，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就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在特快上没吃完的巧克力蛙和乔治一起吃起来。

而另一边，在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校长半月形的眼镜后都眯成了一条缝：“这种情况好久都没有过了呢，上一次还是在近二十年前啊。”

那一次是小矮星彼得，他后来被那只疯狗布莱克给杀了，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截小拇指。斯内普脸色晦暗不明。

麦格教授则赞同的点点头，她是另一个分院难题生，目前真正的分院难题生只有两人。“当初我进行分院仪式时，分院帽就纠结了很久是把我分进格兰芬多还是拉文克劳，最终还是格兰芬多。我想，它的决定总是正确的。”

“看来这位古赫拉小姐不一般啊。你怎么看呀，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意盈盈地转头，看向斯内普。

长桌角落里的斯内普黑着脸无视了邓布利多，看向了伊维娅。

伊维娅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哎呀，我的孩子，别那么冷漠嘛。让我来听听分院帽在说些什么。”邓布利多似乎已经习惯了斯内普的反应，又用洋溢着快乐的语调说道。

斯内普仿佛对“我的孩子”这个称呼极度不满，回以冷冷的一瞥。

分院帽依旧在喋喋不休。由于分院帽和下面的学生长桌有一段距离，所以学生们听不清分院帽在叨叨些什么，但是教授们倒是可以听见只言片语，尤其是正对着分院帽，坐在中间的邓布利多。

“嗯……古赫拉小姐好像非常适合斯莱特林，但她好像想去别的学院呢……”

邓布利多把那杯当着斯内普的面加了两茶匙蜂蜜的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露出了享受的微笑，后者则厌恶地皱了皱眉。

坐在斯内普旁边的弗立维教授也陷入了回忆：“当年我分院时，分院帽还犹豫过要不要把我分进格兰芬多呢！”

“不管怎么说，分院帽对古赫拉小姐的评价很高，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地让她进斯莱特林。敢和分院帽争论，表达自己的想法也很有勇气，也许古赫拉小姐也很适合格兰芬多啊。”邓布利多笑着顿了顿，又加上，“这杯茶很不错呀，你们有谁要来一点吗？”

长桌上的教授们纷纷委婉地表示了拒绝，就连一向温和的斯普劳特教授也不例外。

斯内普黑着脸听完了这极具格兰芬多特点的惊人发言，在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伊维娅。

这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愿意去斯莱特林？这让他个院长脸面往哪搁！

那些不配进入斯莱特林的在背后嚼嚼舌头就算了，让你进你还不进？

看不起谁呢？

正在与分院帽作顽强斗争的伊维娅感到一阵寒意沿着脊梁骨窜上来，周身仿佛突然笼上了一层凝重的气息。她在分院帽的阴影中微微偏头，看到了长桌边缘斯内普带着一丝杀气的眼神。

她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一直念着的拉文克劳也停了下来。

对哦，教授是听到见分院帽在说什么的。

那斯内普不就知道我不想去斯莱特林还倔了这么久吗？

我丢！

伊维娅一直紧闭着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只是想去拉文克劳而已诶。

分院帽还在继续：“你看你多适合斯莱特林啊，你看斯莱特林院长慈爱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期待与盼望……”

伊维娅在脑海中狂喊：“你丫的闭嘴啊！能不能小声点说啊！说出去的话是要负责的，饭可以瞎吃话不可以乱讲啊！”

分院帽：饭也不可以瞎吃哦。

余光中斯内普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招牌的可怕冷笑。

你自己看着办！

伊维娅不动声色地转回了头。

好吧好吧，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吧。斯莱特林不是挺好的吗？去斯莱特林我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我可以离我的梦想更近一步，可以在将来更成功……

毕竟去拉文克劳我可能活不过一年。

生命重要还是理想重要？

笑话，当然是生命！

没了生命拿什么去追求理想？

伊维娅觉得自己大义凌然，能屈能伸。

连续话痨到自己都觉得累了的分院帽发现伊维娅似乎已经妥协了，便见缝插针：“小姑娘既然你已经同意去斯莱特林了，那么——”

分院帽恨不得跳起来，用黎明终于冲破了黑暗，胜利之光最终照耀人间的语气宣布：

“——斯莱特林！”

台下无聊到快要睡过去的新生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开始鼓掌。

斯莱特林的掌声最为激烈，毕竟每年斯莱特林的新生都是最少的，近两年基本都是十个出头，没超过过二十个。这次能进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也算是惊喜了，虽然分院的过程让他们足够迷惑。

伊维娅微笑着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回答着问候，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惭愧。

相反，大厅另一边格兰芬多长桌旁的乔治和弗雷德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

“这……伊维娅怎么可能被分进斯莱特林？刚才分院帽喊的真的是斯莱特林吗？是我听错了吗？”乔治努力地控制音量，但很明显没有成功。他诧异地喊了起来。

“如果我们两个人四只耳朵里有一只耳朵还好使的话，伊维娅的确是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弗雷德揉了揉发麻的下巴，又说，“当然不排除是分院帽的失误。”

乔治依旧一脸震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斯莱特林的标签可一直是阴险和不好相处啊！

斯内普看了看在斯莱特林长桌笑得一脸乖巧的伊维娅，把视线又投到其他新生身上。

希望今后学院里不要多一个麻烦。斯内普想想之前的经历，不禁叹了口气。

伊维娅看着后面几个新生分院的总时长加起来都没超过自己，有点无奈。她看着长桌上方飘过的血人巴罗和飘舞的绿色丝带，突然想起：她是不是忘记用火焰熊熊了？

血人巴罗：下面那个小姑娘怎么有点……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