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近凌晨，宴会结束，宾客离开，一切都回归平静。

许黎坐在沙发上，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手上的手机上。

还有五分钟就到第二天了，她在这仅剩的五分钟里等待着白织的电话。

以往每年生日，白织都会对许黎说生日快乐，如今虽然她们两人分隔两地，但许黎相信白织一定会打电话来给自己说那句"生日快乐"的。

时间滴答流逝，转眼间只剩一分钟就到第二天了，许黎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还剩半分钟。

……最后十秒。

……三，二，一。

在最后一秒到临的时候，许黎手中的手机有电话铃声响起。

许黎看着屏幕上的备注，是白织。

许黎指尖划过屏幕，接通电话。

"阿织，是你吗？"许黎问对面的人的身份。

等待两秒，对面回答声响起："许小姐是我，李婶。"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许黎难免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原来是李婶啊，你用白织的电话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婶回答："是我们小姐让我打电话给你，说是祝贺你生日快乐。"

听到是白织让打来的，许黎的心里顿时开心了许多，原来白织没有忘记自己。

许黎开心地笑着，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带着哭腔问："那阿织她现在怎么样了？情况好些了吗？"

"小姐这一个月恢复的不错，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时候还会出去走走，就是……"李婶顿了顿，"就是一直不愿意说话，就连让我给你打电话都是写在纸上的。"

"那请了心理医生吗？"

李婶轻叹一声："请了好几个，可都说不通。"

"我知道了，李婶可以麻烦你把手机给阿织吗？"许黎说。

"好。"李婶把手机递给正在床上看书的白织，白织放下书，接过手机。

许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深呼吸，压制住哭腔，说："阿织，是我啊，我是阿黎。"

等待半晌，不见对面回应，许黎又说："阿织，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如果听得到就应一声好吗？"

白织依旧不说话，一旁的李婶看着都着急。

许黎依旧耐心地说："阿织，你不是答应过我，每年都会对我说生日快乐吗，你今年可不能食言。"

"就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好吗？我们不是说过我们彼此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吗，所以你就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可以吗？算我求你了。"

白织静静听着，不由眼眶泛红，满脑子都浮现起与许黎的美好过往，她仰头深呼吸一口气。

许黎盯着屏幕，仿佛能看到屏幕对面的人，她就这么静静等着，等白织那句迟来的生日快乐。

白织唇瓣微张，唇齿不清地说出了那句迟来的"生日快乐"。

尽管白织说的不是很清楚，声音也很小，但许黎还是听到了，这是她期待许久的一句话。

一时间，许黎哭着笑着，眼泪划过脸颊，嘀嗒在沙发上，许黎开心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是应了一句："诶……"

对面的白织跟许黎一样泣不成声，这是白织自生病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她可以正常吃饭和睡觉，可就是不愿意说话，更不愿意见生人。

抽泣几声，白织拭去眼角的泪，反手挂掉电话，

虽然白织只是说了一句话，但许黎却很开心，她知道白织会说第一句就会说第二句，只需要慢慢开导，白织迟早会打开心扉，恢复以往活泼的样子。

白织这一句"生日快乐"是许黎今年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