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对话

“小烨！你自己应该也能察觉到吧？这次是有人想至你于死地！”

“我知道，郑叔！应该还是您说的，什么‘激进派’的那帮人吧？我杀了庄死鬼，他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恐怕没那么简单，小烨！这次你出事才让我意识到，咱们现在的处境仍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但要加害你的人，是不是属于激进派的势力？这一点……，也不能一叶障目！”

“郑叔！我们佟家人，还有您，都被他们陷害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小烨，你别激动！你伤得这么重才刚苏醒……!怪我了，不应该现在就谈这个话题！不过，既然说到这儿了，你以后更要多加提防！我总觉得，咱们是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漩涡！？郑叔，以前我专注于修炼，没细想过这些事，只以为是我家里有什么宝贝被人惦记了，结果被激进派的人谋财害命，只有我侥幸逃脱了！后来又落进了那个保守派的小孩儿，‘公玉铭绅’的圈套，还连累了您……！可我家只是生活在农村的术门后裔，有什么宝贝能让他们惦记成这样？还非要把我……!”

“小烨啊！你早就知道，我的命是你爸妈救的，我跟你与亲人无异。所以，以后别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要这么说，更多是我拖累你。其实，我也只是个，被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底层小探员。对于咱们所遭受的迫害和冤屈，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罪魁祸首在哪儿？不过，给我一些时间……”

“好的，郑叔！这些事，还得劳您替我操心了。等伤好了，我还是要专注于修炼。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强大的事物太多了，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小烨！其实这才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术门的功法，最强能修炼到什么地步？但纵观夏涵国的历史，也没有哪位术者先贤能强大到，凭一人之力掌控一个时代的地步。而在我看来，压在咱们头上的那些隐秘的势力，也是十分庞大的，绝不是单人独骑就能对抗的！所以……”

“郑叔！您是想说，我们需要更多……像小九这样的人吗？”

“小烨！你给小九……，施加了炼魂术吧？”

“嗯……是的！您听我说，我没告诉您这件事，是怕您……”

“怕我什么？怕我怪你滥用邪术吗？小烨！你别看我到了这种地方，还一直与人为善，其实我也是因需而择，因人而异。我不赞成你杀人，只是怕增加你的……负担。可咱们虽非血亲，但对于那些惨亡的亲人，我和你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何况,咱们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还要把你害成这样!我……我焉能不恨……？”

“郑叔！您……您别难过，这次也怪我自己!其实……，当时我……我还是……心软了……”

“我当然知道，那女孩儿都跟我说了！所以，小烨！我信任你！我更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异能和修者的法门，根本没什么正邪之分！有分别的，只有人心的善恶！我只是担心这种术法，会不会对你自己造成某些反噬？”

“这一点……，按理说……应该是没有吧！因为在《四坊衍术》中，根本没有关于这颗印果的术理章节。但从我自己的念感中，也没察觉到……”

“小烨！我的意见是，最好还是慎重一些……，对于你要操控的人选也好，对你自己也好！如果你对一个善良的人施加这种控术？实在是有悖于人性！而要给他人的灵魂强加上一种桎梏，也不可能不承受任何代价。”

“我明白了，郑叔！以后我一定谨慎行事，绝不滥用这种印术，您放心好了！”

“我当然相信你，我就是多一句嘴！其实，要想驾驭一些人，还有很多方法。但，所有方法的核心，就是要获得他们的信服。所以我一直以来做法，也在配合你，为咱们今后的一切未雨绸缪。”

“郑叔！您是说……，您对这些人好……，其实是想……？”

“是啊~~~！我不可能否认这个企图！咱们爷俩如今身陷囹圄，都不知道该如何逃出生天？何谈去讨回公道？小烨！我知道你迫切的想变强，是在谋划着第一步，先带着我杀出这座牢笼。但仅凭你个一人……,再加上个小九，可还有我这个拖累……,你觉得要等到何年何月？又有多少机会呢……？”

“我……,郑叔！我确实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

“哎~！活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遇上这种吉网罗钳的迫害，不是你安分守己，远离世事，就能躲得过的！都说是：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何况构陷咱们的人，手里还把持着国家机器！想要洗雪冤屈，为亲人报仇？咱们手里又有什么呢？”

“郑叔！我……我……!”

“小烨，我明白你的心！可你知道吗？欺压咱们的势力，在夏涵国树大根深，甚至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在这种力量面前逞匹夫之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成所愿之万一呀！所以，不要操之过急。虽然郑叔实力不如你，聪明也不如你……，但，好歹我也比你多吃了几年干饭，又在那种机构里混了十多年，比你多了几分经验和阅历！所以，这种事就交给我来替你筹划吧！”

“哦！好的郑叔，就劳您费心了！按您的意思，那我今后……，是不是应该对外面那些人，更好一点儿？”

“小烨！有一点你别误解！咱们和这些人的关系，还是要建立在以诚相待的基础上。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你身边，还让你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因为我相信，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懂得知恩图报！而所谓的‘忠诚’，也不能只靠武力震慑！我希望有朝一日，他们都能发自肺腑的去追随你，无怨无悔的为你去以身犯险，出生入死！也只有这样，咱们才有可能迎来拨云见日的一天！”

“我明白了郑叔，以后我会多留心的！只是……,我对除您和小九之外的人……!”

“那你也不能把他们的魂儿，都炼上一遍吧？小烨，关于这一点，我早就开导过你，我不指望你马上就接受什么人，只希望你，别那么轻易的排斥和拒绝！”

“哦！我……明白了，郑叔！我……尽量吧……!”

“呵呵！我看你还是没明白！我问你，刚才你又怎么挖苦人家小女孩儿了？气的人家哭成那样？”

“谁呀！？我……我挖苦谁了……？蠢丫头吗？我……没说她什么啊？相反的，我还想着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说了好多开解她的话呢！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泪奔而走了……”

“额~~~！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开解她的？”

“这种时候，我当然是捡着她爱听的……，希望听到的说了……”

以上是大家都来看过了佟烨，郑知然说：自己有些话要和小烨单独聊聊。几个人都识趣儿的离开房间后，郑知然和佟烨的对话内容。

正说到这里，佟烨就三言两语的，把自己刚才对夏露尔说过的那些话，向郑知然描了个大概的意思。

而曾经作为情场老手的郑知然，对这种少男少女之间，这些朦胧的情愫，那必须是窥一斑而知全貌。就佟烨跟他复述的这几句话，听得他是直嘬牙花子。

可如今这孩子的心理状态，这种事儿他又不好直言不讳，怕再引起佟烨的逆反心理，他只能略一沉吟，便试探的问道：“小烨！我问你……，不！我只是打个比方啊！

比方说，夏露尔和小罗格，在同一时间约你出去玩儿？你愿意跟谁去……？”

“我谁都不愿意!郑叔啊！有空我不修炼，陪他们出去瞎转悠？我吃饱了撑的我……？”佟烨没好气的说道。

“额~~~！我不是跟你说了，就是打个比方嘛！只是做个假设，假设你……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想修炼的事儿了，那你会接受谁的邀请？”

“哦~~！我……怎么可能……，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陪您去外面溜溜不行吗？”佟烨支吾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郑知然听得心里一哆嗦，脸色儿都变了。

“这里有我什么事儿？怎么还把我给扯进来了……，我不是说了嘛！夏露尔和小罗格，你只能二选一！你就当我不存在吧！”不过，郑知然转念一想：“小烨这孩子本性就孝顺，他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啊~~~！？哦~~！非要从他俩中间选啊……？那……那我还是选……蠢丫头吧！”佟烨无可奈何的说道！

一听这句，郑知然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这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小烨！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在你昏迷的这些天，我已经把你的经历，向我认定可以信任的人，都讲述过了，你……不会怪我吧！”

佟烨低着头，半晌没回应。郑知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正想说出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时，却听佟烨说道：“哦~~！我有什么好怪您的？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又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您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不是因为犯了罪才被抓到这儿的。也希望基于同情，他们会更想帮我，虽然我不认同这一点！不过，我相信您的选择，都是为了我好！”

郑知然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可这并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我是想告诉你，当他们了解到你的经历后，对你的看法会有很大改观。所以，你也不能再用以往的逻辑，去理解其中一些人，对你的一些言行。”

说完这句，郑知然看到佟烨抬起头，看着自己那迷惑的目光，不觉一笑说道：“不明白吗？那我再打个比方吧！就好比……,如果下次，夏露尔再想跟你表达什么，你一定要耐心的听完，仔细体会一下，再回应她好嘛？”

“哦！那…好吧！郑叔！只要她不跟我说废话，耐心~~我……还是有的！”佟烨望着郑知然，迟疑的回答道。

郑知然又是无奈的笑了笑，便站起身来说道：“行啦！都怪我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小烨，你现在是……需要再休息一下，还是想吃东西？”

“郑叔！有东西吃吗？我早就饿了……!”这时，少年眼睛一亮说道！

“好~！好~~！太好了，阿曼达小姐应该都做好了，我让她给你端进来吧！”郑知然欣喜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出门去喊阿曼达。

“郑叔！其实不用，我现在能下地了，我出去到饭桌上吃，应该更得劲一些！”

“别！别！从你被抬回来，直到今天凌晨，你身上的伤口就没停过往外渗血！这10来天，每天要给你换几次止血贴和包扎物，现在好不容易止住血了，你气血肯定不足，别急着下地？”

“哦！那好吧。对了郑叔，这儿是哪啊？”

“嗯？夏露尔没跟你说嘛？这是她们母女在镇上的住处，这就是她的房间啊！”

“啊~~！？”

“怎么了啦？不好意思呆在女孩子的房间里啊？没必要那么多顾虑吧！何况这些天，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帮你全身换过好多次药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