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牢记

程子清没有拒绝，长辈的心意总是拒绝会显的生分。

程子璇：“伯母，那我们走了，您在家要照顾好自己，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吴冯氏依依不舍的拉着她，好生叮嘱道：“你们要做生意伯母不反对，不过可不能累坏了身子，你们还小，还在长身体，平时要吃好点，别太省；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跟伯母说，你叔叔伯伯们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要来看伯母啊，你们要是不来伯母去你们家也一样。”

程子清俩兄妹一一应下，这才得以离去。

走远了程子璇才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伯母真是好热情，我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热情。”

程子清打趣她：“是啊，特别是对你，跟对亲闺女一样。”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伯母对我这么好呢？难道因为我可爱？”程子璇自恋道。

程子清忍俊不禁：“你小时候三岁了都不曾开口说过话，那年大哥拜师，伯母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抱着你，和娘一起哄你说话，你第一次开口就对着伯母叫‘娘’。”他现在还能记得伯母和娘当时那骤变的面色，伯母一脸喜气，连连夸赞她，娘则是一脸不可置信，自己闺女第一次开口是叫别人娘？

“那时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第一次开口就叫伯母‘娘’，不过现在我可能知道了。”

程子璇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她哥：“为什么？”

“因为伯母当时给了你一个大银锁，你一定是见钱眼开了！”

程子璇怒：“才不是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一路说说闹闹来到了四平区，食物的香味就扑鼻而来，程子璇咽了咽口水，买了两个烧饼，跟她二哥一人一个，也不讲究，边走边吃。

相较于早上，下午的集市就没那么热闹了，像卖肉、小吃的摊子都寥寥无几了。只剩一些卖各类蔬菜的还在招呼路过的客人。程子璇看了一圈，没啥新鲜菜，早上还有的莲藕也没见了踪迹。

走到早上卖鱼的的摊位前，那摊主是一个跟程子清差不多大的少年，他的衣服上打了好些补丁，人黑瘦黑瘦的，看见有人上前忙站起来：“您好，是要买鱼吗？我这鱼都新鲜着，今天早上刚捞出来的，您看这还活蹦乱跳的了。”

是的，他买的鱼都不大，但都比较有精神，在水桶里还会摆尾巴，时不时的游一圈。她问：“小哥，鱼怎么卖？”

少年搓搓手，忙回答：“不贵不贵，自己下河捞的，鱼又小就五文钱一条，您买十条，我送一条，不，两条，送两条。”

程子璇看了他一眼，又指着另一边的江团问道：“这个呢？”

“这个是昨夜在江里钓的，味道好，刺也少，所以要价贵点，十五文一斤。”

“行，这江团我要了，你过秤吧。”

“好嘞，你看三斤足足的，收您四十五文。”他动作麻利，说话也顺畅了，“您看这鱼是您自己带回家杀呢，还是我现在杀了？”

“我们带回家。”她看着小哥麻利的用棕树叶搓成的绳子从鱼的腮部穿过，打了一个结就递了过来，那鱼还灵活地甩了下尾巴，她问，“小哥每天都来买鱼吗？”

“是的，我每天都要来卖鱼，都是自己去捞的，可惜运气不好，不能每次都捞到这样的大鱼。这些小鱼又没几个人愿意要。”

“小哥家哪儿的？”

“上溪村的。”

程子清听了一会就明白他妹啥意思了，于是主动开开口道：“小哥，谈笔生意吧，我们家住在北溪村村口，明天早上来县城的时候方便送十条小鱼去我们家吗？”

程子璇给她哥投去赞许的目光，不错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那少年眼睛一亮，欣喜道：“方便，咋能不方便？那可太好了，谢谢，谢谢。”说完又三下五除二的串了一条小鱼送给他们。

程子璇付了钱，那少年还在连连保证明天一定送鱼过来。

程子清拎着还时不时摆摆尾巴的鱼，背着背篓，跟着程子璇又到处看了看，最后去买了二十个便宜的木碗。这一个木碗都比的上一条小鱼的价了。可心疼死她的荷包了。

最后买了一些饴糖就没在县城里逗留了。

刚出了城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后才知道是吴冯氏让家中的车夫来城门等着，看见他们就送他们回家。

他接过程子清手上的东西，放到车上，等我们都坐上去，便“架”的一声，马拉着车行驶了起来。

第一次坐马车，虽然是比汽车颠簸的多，但完全可以忍受。马车就是快，走路要两刻钟，马车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家。

车夫停好车后又帮他们将东西搬进屋子，然后就要走，让其喝口水都不肯，直言要回去复命，怕夫人等着急了。

程子清兄妹俩回屋去整理买回来的东西，他们买的自不必说，背篓里的东西才是需要好好整理的。

不大的背篓里东西倒是不少，最上面的是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衣服，兄妹四人一人一套，程子清的是一件圆领的浅褐色窄袖长袍，衣摆下还绣的有竹叶；子杰的衣服也是那样，样式一样，只是绣的东西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看着就比她二哥那件衣服花的心思多；她的则是一件淡黄色的袄裙，上面有绣有一簇簇的绣球花，很是好看；子妍的是紫色的袄裙，上面绣的是可爱的小猫儿。除此之外还有四双布鞋，里面也填充了棉花。

之后是一些糕点，用油纸包着的，总共有五包，还有一包饴糖，一包白砂糖，甚至还有八九个苹果。最下面则放了一块五六斤的羊肉。

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是不低啊，单是羊肉就四五百文，那几身衣服更是不便宜，现在的棉花可是珍稀物。这一些东西可能就抵得上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程子清揉揉她的头：“不要有负担，长辈对我们的好要牢记在心里，等以后我们有能力了再加倍报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