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谈妥

“哦？好东西？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何掌柜听他说有好东西很是期待，当年程霖每次这么说那可都是大家伙啊。

程子清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束用草绳绑好的韭黄，水嫩嫩、黄澄澄的韭黄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

不过何掌柜却有些失望，原来不是野味，也是，程霖去世了，这程家二郎又是个读书人，怎么可能打的来大猎物呢？

“这黄韭的确是好东西，别人送你们的就自己留着吃吧。”他知道程家跟四海镖局的关系好，这黄韭也许是吴家送的，只是孩子们舍不得吃，想拿来换钱，想到这他改口道，“不过你们都拿来了那我就收下，一百一十文一斤你看如何？”

程子清兄妹俩可不知道短短时间内何掌柜就脑补出了这么多，也没在意他具体说了啥，他们听到一百一十文每斤就乐坏了，这可比他们预估的高了十文呢。

程子清矜持笑道：“何叔大气，我们带来了十斤，家里还有三千斤，不知道何叔是自己去运还是我们送来？”

三百两的大主顾，叫掌柜就生分了，就应该叫叔。

“什么？你说什么？人老了耳背没，怎么听到你说了三千斤。”何掌柜懵了下，不敢置信的否认道。

程子璇在一旁笑眯眯的说：“何叔，你没听错，我们家里还有三千斤黄韭，您看您全要吗？”韭黄就韭黄，她二哥非说不能这么叫，会犯忌讳，她只得改口叫黄韭。

“是的，三千斤黄韭，您说了一百一十文每斤。”程子清在旁强调道。

何掌柜深吸一口气：“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黄韭？”不过问完后他觉得东西怎么来的跟他无关，他在意的是把这三千斤黄韭拿下。要知道黄韭这东西在北方的冬天可是稀罕物，别说三千斤，就是三万斤他们都能吃下。

“来来来，贤侄我们屋里说，可别站在外面冻到了。”说完就引着他们去了屋子里详谈。

去的不是仙绝楼前厅，而是后院待客的花厅里，引着他们坐下，就吩咐人道：“柱子，去后厨端点吃食来，来的这么早肯定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吃一点啊。”前半句是对跟在他身边的少年说的，后半句是对着他们说的。

程子璇他们也的确是饿了，就没客气的推辞，等着开饭，这期间何掌柜也没闲着，开始谈论起了生意。

“贤侄啊，你们有多少黄韭叔都收了，就是这品质要有保证啊，最好是跟你背篓里的一样，要新鲜啊”

程子清颔首：“请何叔放心，黄韭都是我们自己种的，还没收割了，保证都是水灵灵的。”

这下何掌柜更是兴奋了，自己种的好啊，自己种的就说明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后续还能收到黄韭，他由衷夸赞道：“贤侄能干啊，这黄韭你们也能不声不响的种出来。”

程子清谦虚：“生活所迫而已，弄巧成拙罢了。”

何掌柜点点头：“我听说黄韭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就会长出来一茬，也不知道这次割了什么时候可以割第二茬？”

程子璇倒是没想到这何掌柜第一茬黄韭都没买到手就惦记第二茬了。

程子清说：“下一茬可能就要等到腊月底了。”

何掌柜喜滋滋：“腊月底好啊，腊月底好。”能不好吗？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他们仙绝楼以新鲜黄韭当礼物送老顾客，一定很有面子。

“贤侄，你们的黄韭叔都包了，一会吃完饭我跟着去你们家运，现场称现场给钱，一百一十文每斤叔绝不少你们一个子儿。”

他拍着胸膛保证道。接着话一转又提到了以后收获的黄韭：“贤侄，我们也是老交情了，你们腊月底的第二茬黄韭可得念着叔啊，叔也全要了，到时给你们一百五每斤怎么样？”

程子清笑的可开心了，他答：“没问题，叔你放心，一百五每斤以后我们的黄韭都卖给您。”

“哈哈哈哈，贤侄爽快，不过这次可没那么高，依旧是一百一十文一斤，叔也不能亏本。”

“好说好说。”

生意谈好了，而且顺利的难以想象，全程何掌柜都没有压过价，给的价还比他们预期的高，这就是大企业的掌柜应有的气魄吗？毫不在乎多个几十上百两的。

看着跟他哥相谈甚欢的何掌柜，程子璇仿佛看到了他身上财富的金光，她好羡慕这种做生意不还价的大气行为啊。

程子璇今天就是个背景板，听着她哥和何掌柜的交谈，这何掌柜倒是知识渊博的很，跟她哥谈论起学问来头头是道，全程用文言文交谈，之前她还疑惑，他们平时说话都是大白文，那些文言文是哪来的？原来文化人谈论学问时用的就是文言文啊。

她听了一会就无聊了，根本听不懂，她只觉得好饿，好想吃饭。

刚念叨完，那叫柱子的就领着一个人端着盘盘碟碟的进来了，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她感觉口水都被刺激的泛滥了。

当东西一样样摆上桌，更是让他们兄妹开了眼。

叉烧包、薄皮虾饺、奶黄包、山药红豆糕、蛋香煎馒头片、香菇鸡茸粥、干贝虾仁粥、八宝粥。总计五种点心三种粥，这些可只有他们三个人吃啊。

何掌柜笑笑：“准备的匆忙，有些点心来不及做，贤侄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兄妹俩对视一眼，就这还准备的匆忙？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仙绝楼一桌席面能要价上百两了。

两人克制又斯文的吃了个肚圆，要不是要给人留下好印象，他们真想全部打包回去啊。

吃过早饭，何掌柜安排好酒楼里的事，就带着他们和从县里马车行租来十几辆牛车一起去了他们家。

何掌柜还十分贴心的送了他们一食盒的早点，说是带回去给他们的弟弟妹妹吃，真的是好贴心的一大叔啊。

到家后，程子璇提着食盒去投喂龙凤胎，程子清带着迫不及待的何掌柜去后院割黄韭。也没让他们另外找人，何掌柜来之前就跟车夫谈好了，另外给钱让他们帮忙收割，连镰刀都是何掌柜自己准备的，就怕他们的工具不够，可谓是细心体贴入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