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劫之战

玻璃宫殿里浩瀚无边，顾瑶夕感觉自己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边界、无穷无尽的世界，除了脚下光滑的地板外没有任何东西。

她定了定神，朝着吸引自己的方向前行，那片被雾气笼罩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哒哒哒……

死寂的空间里唯有她的脚步声在轻响。

终于他看到一颗星辰上，一位枯瘦老人盘坐着，白发苍苍，一袭破烂灰袍，他太苍老了，宛如一层包着皮的骨架子。

他沉寂着，似盘坐了无尽岁月，没有任何气息散发，更像是一个死人。

顾瑶夕停顿下来，他看到老人身后有一个黑洞，与在黯夜长廊遇到那个一样，里面同样有一座青铜棺椁。

上次里面藏着残缺的轮回之剑，这一次又会有什么呢？

不出意外，应该都与她有关。

无尽空间中，唯有一个老人枯坐星辰，一个黑洞包裹着青铜棺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景物。

顾瑶夕美眸看向老人，想必这老人守在这里与这个地方还有青铜棺椁绝对有大关联，有必要打一声招呼。

“前辈……”

顾瑶夕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她不知道这老人是死是活。

老人没有回应。

她觉得枯坐了这么久，整个人都干瘦得不成样子了，想必已经死去了吧。

于是，她的身体缓缓飘起，打算从老人身旁掠过，靠近那个黑洞。

可就在掠过老人的那一刻，老人竟然突兀地睁开了双眼，一抹神光闪烁，犹如开天辟地的第一道光，一股恐怖的威压随即扩散开来。

顾瑶夕在这股绝强的威压下，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从半空坠落在地。

整片空间都因此而产生剧烈动荡，虚无的天穹上发出隆隆巨响，可见老人的强大。

那是一双灰白色的眼眸，死气沉沉不带任何情绪，没有丝毫生机。

顾瑶夕与那双眸子对上，刹那间她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美眸中血泪滑落，凄美至极。

“你是何人？”老人开口了，声音如外貌一般沧桑，经历了无尽时空，像是从另一片纬度传来。

“前辈好，我是顾瑶夕，我无意打扰，望前辈见谅。”顾瑶夕低声说道，行了个礼。

“念你无意冒犯，即刻离去。”老人说了一句，随即再次闭上眼眸，回到雕塑般的状态。

顾瑶夕想说什么，但察觉到老人身上的危险以及那如同能压垮宇宙的压力，她欲言又止，怕说什么的话会触怒到他。

她没有想太久，转身离开，她决定先出去与刘忻商量一下，该怎么越过老人打开那座青铜棺椁。

“等等。”老人忽然开口。

顾瑶夕停下了脚步，就算她想继续走也做不到，因为一股伟力将她牢牢定住，她周身的时空仿佛都凝固了。

不过好在她还能回过身来说话。

“前辈有什么事？”她不解，老人为何会被自己叫住？

不过幸运的是，她并未感觉到危险，想来老人没有恶意。

老人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灰色眼眸看了过来，不知为何，顾瑶夕的直觉告诉她，这双眼睛有问题。

“现今是何时代？”老人问道。

“是何时代？”顾瑶夕一愣，随即一阵无语，她怎么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

老人来自非常久远的年代，在这里盘坐已久，漫长的岁月对人的影响自然是非常大的，老人有些记不清过去了。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现在的时代，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顾瑶夕觉得这才是他把自己叫住的原因。

“你所修的……是人道？”老人问道，有些怀疑，语气不确定。

“人道？”顾瑶夕蹙眉，她不明白人道是什么，她只知道在仙神之界，有仙道，有神道。

似乎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解，老人解释道：“诸天，也有人叫诸宇，叫法不同，但意思都差不多，我们那一代人更喜欢叫诸天。”

“诸天中最至高的几条道便是仙道、神道、魔道、妖道、不朽道、无上道，而人道，为许多人所不知，同样是一条至高的修行之道。”

“有人说，诸天诞生之初，出现的第一条道便是人道，其它至高之道皆是由人道演化而来，人道的集大成者，被称作‘天帝’，只是在后来，不可抵挡的灾难发生，那个时代被称为‘暮色’，帝陨人殇，人道就此沉沦，世间再无天帝。”

“而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人道的气息。”

顾瑶夕有点懵，她修炼的不是异能吗，被称为异能者，与人道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人道？”老人同样不解，皱起眉头，“或者说你师承何人，你的师门在何方？”

面对这些问题，顾瑶夕仍然是一脸的懵圈，无奈之下她只好讲起自己的来历，关于地球的事，尽管她也忘记了，但这段时间来刘忻帮她回忆了不少。

“异能？一个专门修行人道的星球？这怎么可能？”老人惊异，摇了摇头，明显不信，“不可能有，能修人道的天骄一个时代通常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为什么？”

老者很耐心地给她解释：“自从灾难来临，人道凋零后，世人之本源被恐怖存在斩去一刀，斩掉的正是关于人道的那部分，因此后世能够修炼人道的人少之又少，无不是逆天之辈。”

“世间徒有人法，却不能修行。”老者轻叹，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顾瑶夕越发的迷糊，那地球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老者的说法，能够成为异能者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可地球上异能者的数量却是成千上万。

“那前辈，您是什么人，又为何会在这里？”顾瑶夕发现老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冷漠无情。

“我是谁？”老人喃喃自语，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曾经有一个人，他应劫而生，秉承诸位人道天帝的意志，逆行伐劫，问鼎人道绝巅，平定了灾难。”

“当然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是他的追随者，我名夜千，我在他弱小阶段时就开始追随，我们称兄道弟，对酒当歌，我一步步见证了他的成长，看着他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天骄。”

“他修的是人道，而我修的是神道，后来，我因为天资不足，光靠努力很难从主神之境突破到神王之境，他为此曾不惜以帝之精血助我登临神王境，除我之外，还有几位追随者也得此造化。”

（神境：神人境、真神境、主神境、神王境、神帝境）

（我怕大家会乱，之后我会列出一张境界图）

老人说的很平静，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是诸天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代，我们追随他一同平定了动乱与灾厄，浴王血，饮帝血，杀尽诸天一切敌。”

“之后，我们杀向诸天之外的苍茫混沌，追寻那乱的源头，在那里，我们遇到了无法想象的大敌。”

顾瑶夕听着，她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有王在怒吼，帝在咆哮，不断有强者喋血，数不尽的尸骸带着恐怖的气息从天穹下落，血染苍茫混沌，她总觉得这一幕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脑海中响起咔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在我们看来，我们是为了家园而战，为了诸天万灵而战，大家都很拼命，我有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那一场战斗中，尽管死伤惨重，但最后，在那位的带领下，我们折断了‘渡者’的方舟，撕裂了‘捕捞者’的渔网，成功赶走了他们。”

“这一战被称为‘劫之战’，意为渡劫之战，渡过了诸天的劫！”

“‘渡者’、‘捕捞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顾瑶夕记得轮回之剑也曾跟自己说过，只是没有说清。

“渡者、捕捞者！”老人灰白色的眸子变恐怖无比，顾瑶夕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