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台上台下

“………………”顾言嘴角抽了抽，突然感觉有点无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熟悉的长辈竟然变得更加地活泼可爱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了解现如今的新时代女孩子。

“咱们就坐在这里吧，安静，视野也好，就不往前面凑热闹了，不过你傅老师好像没来，听说最近接了个什么任务还是项目啥的，整天在伤脑筋呢。”章心兰笑着说道。

顾言立马反应过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切可能还要拜他那个好室友所赐，说起来，他到现在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自己老师也是被为难得死死的，想到老先生那一副纠结的样子，这让他感觉有点好笑。

这时，舞台上刚刚结束了一个双人演唱节目，衣着华丽容颜俏丽的女主持人也及时走上台前，看其年龄，应该也是校内的某一位学妹。

“中秋佳节，共盼团圆，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那高悬的当空明月陪伴了华夏儿女多少个千年，在这个夜晚，我们只盼望花好月圆共团圆，下面请欣赏，由西校区器乐系大四年级来自四个不同专业的陈双双、何灵、沈婧雯、萧美娟为大家带来的《花好月圆》精彩合奏。”学妹主持人的嗓音清亮而又不失优雅，字正腔圆地说完报幕词后就立即从容地往舞台两侧走去，与此同时很多工作人员也开始忙活起来，多是体格壮硕的小伙子们，顾言大胆猜测应该是学弟们。

一架三角钢琴的支腿装上了滑轮被其中两人手脚麻利地推到了舞台合适的位置，细微调整位置后两人蹲下身看样子是在锁死滑轮固定琴身的位置，另外又有几人赶到，安置扩音器支架，放置琴凳，那场面绝对像是f1赛事那样配合默契，作为工作人员的学弟们退场后，四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们就登场了，不用说，正式沈婧雯四女，三人自带自己的乐器，另一位直奔钢琴处，四人向舞台和观众的方向简单示意后，表演就直接开始了。

开头首先不是由四人开始，而是播放的伴奏，音色有点像电音的感觉，节奏非常快，可以说，光是一个提前录制的伴奏就已经调动了现场的气氛，钢琴最先发声，可能是为了更加丰富伴奏的层次感，在很多小节的末尾，陈双双的钢琴都加入了一点点重奏相当于就是和声的效果，钢琴音色本身就比较清亮，在欢快地伴奏中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就这一个伴奏开头就让顾言眼前一亮，那天他和儿子去琴房现场观摩的时候可是没有见识到这种效果。

前奏很短促，结束以后，何灵的高亢的长笛音立马切入，流畅丝滑，完全看不出那天事故般的“车祸现场”，长笛的音色在清澈程度上较之钢琴那是更胜一筹，尤其是高音的表现力给旁听者的感觉更是明朗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之后的伴奏的组成开始变得简单，只留下最明显的鼓点声，陈双双的钢琴此刻也没有停下，大提琴也适时地加入进来。大提琴在低音域和钢琴一起也为长笛增添了更多的润色，此时也就沈婧雯的小提琴还依旧处于等待状态，按照顾言的推测，很有可能会接续长笛之后的下一个重复主奏，因为很明显的是，钢琴和大提琴都不太适合作为这首曲子的主要表现力，但是长笛和小提琴却很适合。

演奏还在继续，很出名的一首老歌，配上不错的编曲和表现力，观众席前排很多观摩的老教授听着都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演奏还在继续，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遍主奏很自然地从长笛切换到了沈婧雯的小提琴上，这一部分的编曲比较中规中矩，曲调上跟长笛一样没有做升降调特殊处理。

很多人觉得小提琴可能更多的是表现一种阴柔之美，但是其实它也可以表现出多姿多彩的情感色彩，毕竟乐器皇后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之后的演奏就是在长笛和小提琴中来回切换，恰好两种乐器的中高音表现力都非常强悍，宛如两位诗人在朗诵浪漫的诗篇。

顾言看得很仔细，听得也很认真，为了四位学妹如此出彩的呈现效果感到高兴，他倒是没有注意旁边章心兰教授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后台更衣室内，四人的彩排结束后，沈婧雯四女都深深地出了口气。

“看吧，这一次咱们配合多默契，我就说我还是靠谱的，看来还是大叔影响了我的发挥，只要他不在，本姑娘的水平还是很强悍的。”何灵跟另外三女一边换衣服一边傲娇地说道。

“灵灵，你没发现吗，大叔在啊！一上台我就发现了，跟章教授两人坐在观众席后面的角落里呢。”萧美娟有些惊讶道。

“真的？那这不是说明我的心里素质更强大的了嘛。”何灵骄傲道。

“切，只要你少偷点懒，就会很熟练的，跟大叔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双双“耿直”地说道。

“好啦，别说了，要不去观众席学长那里等一会儿？学长应该给我们带礼物了哦。”沈婧雯笑着提醒道。

“对对对，赶紧过去，学长肯定给我们带签名了。”陈双双激动道。

…………………………

“感觉熟悉吧？我记得以前你还没毕业的时候，每年所有的晚会你都会被拉着上去出节目。”在台上主持人再次念报幕词的时候，章心兰笑着对顾言说道。

“从大三才开始的，大一大二我从来都没有上过台。”顾言回忆着往昔笑着说道。

“前两年，你这小家伙还比较低调，大家都还不认识你，咱们学校也是个名利场，你那首校歌彻底把自己捧红了，学生老师校领导都知道你，到后面那种场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章心兰笑着说道。

“老师，能给母校留下点东西，作为毕业生，我感到很荣幸的，我也很希望咱们的学院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当然，更希望学弟学妹们更加地出色。”顾言轻轻笑道。

“哈哈，小唐听到你这句话怕是开心得嘴巴都要笑歪了，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心话。”章心兰开怀笑道。

“老师，小唐是谁？”顾言一脸疑惑道。

“哦，是刚刚上任没两年，咱们学校的校长，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可能是年龄还小的缘故，比较有斗志。”

“他的理想就是争取在任上将咱们魔音纳入“211工程”院校名单，他一直对央音的名头很不服气，你也知道，咱们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跟央音暗暗较劲，说明争暗斗不好听，但是一直不服对方是肯定的。”

“当然，我觉得这是好事，毕竟初衷是好的，希望咱们的学校更强大，但是难度太大了，咱们是专科类院校，综合性大学想评选上都很难很难，更何况是咱们了，央音那毕竟是不一样的。”章心兰叹了口气道。

“虽然我不太懂里面的弯弯道道，但是感觉确实不容易，在咱们国内，“211”这个金字招牌还是很吃香的，那想办到就不会那容易。”顾言中肯道。

“算了，岔远了，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让高层们掉头发吧，哈哈，现在在做什么呢？”章心兰轻笑道看了眼舞台上的新节目问顾言道。

“在家带孩子，啥也没干，算是全职奶爸，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这么过来了，经济上倒是还凑合，两个人生活开销也不大。”顾言平静道。

“嗯嗯，有时间带阳阳，我听说是叫阳阳是吧？来老师家吃饭，我们还是住在那个地方，现在也退休了，平常也没啥需要操心的，你叔叔他在家就爱捣鼓个相机，但是我们厨艺练得不错，来了有大餐吃。”章心兰神色轻松道，心态年轻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是叫阳阳，单名一个“阳”字，老师，我们一定去，尝尝叔叔和老师你们的手艺。”顾言满口答应道。

章心兰听了顾言的应承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像是对父子两人的拜访很期待，在听到顾言这么多年没有工作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意外，其实那也是因为她对自己这个学生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顾言的身家还是比较丰厚的，所以那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哟，你说的朋友不会就是这几个小丫头吧，上个节目不就是她们吗？你是专程过来看她们彩排的？”章心兰看着观众席最右侧的过道上四女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往二人处这边走来满脸好奇笑着问道。

“是她们，吃过几次饭，现在已经挺熟的。”顾言有点尴尬道。

…………………………

“章教授您好。”沈婧雯四女坐在了两人的后面一排，看着章心兰脸上的笑容有些敬畏地一起柔声招呼道。

“嗯嗯，孩子们，你们好，刚刚看你们的表现非常不错，一看就是平常训练用心了。”章心兰扭过头很温和地夸赞道。

“那你们聊吧，我也去前面找朋友聊天去了，年轻真好啊。”章心兰看着四女有些局促的表情，笑着感概了一句优雅地起身走向了观众席的前排区域。

“哇哇哇，章教授的气质还是那么好，保养得也不错，感觉跟我妈妈差不多呢，刚刚好紧张。”何灵拍了拍胸口道。

“是的呢，大叔，怎么感觉你跟章教授那么熟悉呢。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儿不是她的学生吧。她那个时候也不教作曲系的课程啊。”陈双双好奇道。

萧美娟和沈婧雯也各自瞪着美目有些好奇。

“阳阳的妈妈是她门下的研究生，那个时候她们师徒之间处得挺好的，后来我们结婚，章教授还是我们的证婚人。”顾言笑着说出了缘由。

“…………………………”四女你看我我看你顿时愣住了，那各自脸上上一刻的表情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也不值什么钱，精装记谱本，也是阳阳妈妈当年买给我的，首页上我都签了名还写了点东西，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收下喽，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顾言打破五人之间的沉默道。

“………………当然喜欢，我觉得这份礼物更加珍贵，谢谢学长啦，我们会珍惜的，所以就给我吧，我们自己分。”沈婧雯首先笑着道，随即另外三女也连忙点点头。

“我先挑………………”霎时间，在舞台欢快的歌声下，有一种愉悦弥漫开来。

【作者题外话】：ps:

《花好月圆》是刁寒演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曲，收录于1995年1月1日发行的专辑《春水似年华》中。

跟这个名字同名的还有不少优秀的作品，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由国内各大乐团呈现的交响曲版的《花好月圆》，那是逢年过节经常会听到的，节奏欢快，热闹非凡，名气更大，但是用在这里的情节中显然不合适，四个人的小乐团也撑不起那样的大气磅礴。

刁寒版的《花好月圆》也是那个年代的一代神曲，曲调同样优美动人，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欣赏一下，尤以纯音乐最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