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对的气氛。

外面的热闹和火锅店的热闹不相上下，自有自的欢乐。

言栖配好底料回到包间，雨璇他们都不在，包间里只有上菜的服务员。

爱坐在角落的言栖已经自觉的坐在靠墙的地方，还专门坐在酸奶旁边。

坐下后言栖有点犹豫要不要和顾煜坐一起。

雨璇和傅铭在谈恋爱，肯定会坐在一起，雨璇又要顾自己，而且可能这次出来吃饭本来只有雨璇和傅铭两人。

另外两个男生她不熟，就和顾煜要熟些。

就这样想着，明栖不犹豫了，和顾煜坐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而且还可以打听傅铭。

她倒要看看傅铭有什么本事让雨璇喜欢。

言栖用食指甲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置，“一起坐吗？”

顾煜是想和言栖一起坐，但现在包间没人，坐言栖旁边就相当于把“想和你拉近距离”七字明晃晃的表现出来。

所以要言栖亲自开口，所幸，他等到了。

“可以吗？”顾煜想再确认一遍。

言栖笑了下，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言栖这样说，那就是真的可以了。

顾煜一边走到言栖身边坐下，一边说：“我以为不可以。”

“为什么？”言栖表示不理解，同时有点好奇。

顾煜看着言栖，说：“感觉你全身上下写着‘勿扰’两字。”

言栖被逗笑了，“就只有勿扰吗？”想逗逗顾煜。

“不然还有什么？”顾煜轻皱着眉笑着问。

言栖拿了瓶酸奶在手上，拆开吸管封皮，听到顾煜这样说后偏头看向顾煜。

“周身散发着寒气之类的？”言栖话语间是轻快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自嘲。

那些人对她的评价，好听点是高冷，难听点是装清高。

“空调吗？”顾煜开着玩笑说，“那不是冷气吗？”

顾煜确实不知道言栖在自嘲，但他就是感觉言栖现在心情不太好，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

言栖乐了，将吸管插进酸奶，“跟空调比我确实差多了。”言栖吸了一口酸奶。

言栖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自然不会认为顾煜听出了她的自嘲，更不可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不好。

顾煜笑了笑，没有说话。

言栖又从旁边拿了一瓶酸奶出来，握在手里，向顾煜晃的晃，“喝不喝？”

顾煜点了头，心里暗喜，言栖对于喜欢的东西很少会分享，酸奶言栖是真的超爱，会分享给他就说明他在她那里不一般。

言栖把酸奶给顾煜主要是她在好看的人面前吃独食会别扭，而且酸奶本来就多，也不差这一瓶。

“傅铭和你是亲兄弟啊？”言栖开始了套话。

顾煜摇摇脑袋，“表的。”

“表的啊——”言栖一边说一边点头，“那你和应该很熟吧？”

顾煜不知道言栖要问什么，“应该吧。”毕竟刚刚把关系断了。

言栖等的就是顾煜这句话，顾煜话一出，言栖要问的也就脱口而出。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对女朋友好不好？有没有暴力倾向？有没有白月光？他谈过几个女朋友？”

“……”把顾煜听懵了，不悦的皱眉，“你问这个干嘛？”

基于言栖看上过傅铭，顾煜对言栖问关于傅铭的事保持十刻的警惕。

“是我说的太快你没听清吗？”言栖很精明，她从顾煜话中听出顾煜不想回答，但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言栖想知道一件事或得到一个东西，一定会设下一步步的陷阱，让人不想跳也要跳。

对于顾煜，言栖显然不会慢慢来，毕竟她怎么知道她下一次还能见到顾煜。

“你是为雨璇问还是？”顾煜没有说完，他希望言栖问不是为了言栖她自己。

言栖算是听懂了，原来顾煜不回答是怕自己破坏人感情。

言栖低头勾唇笑了下，心里哼了一声，她在讽刺自己。

“难不成是为了我？”言栖反问，现在她心情就很不爽，语气也莫名有点冲。

她将吸管拿出来，用纸擦了扔进垃圾桶，再将酸奶盖撕开，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发怒。

顾煜确定言栖真生气了。

他惹的。

“你刚刚好像……”顾煜不知道能不能说言栖喜欢傅铭。

言栖偏头看向傅铭，“好像什么？”说话间将酸奶盖扔进垃圾桶。

“如果我说你喜欢过傅铭。”顾煜是不想承认言栖喜欢过傅铭，但也知道不能让言栖生气，“你会生气吗？”

言栖抬头看着顾煜笑了，“你怎么还真信呢？”

言栖没想到她这次生气会这么明显，更没想到顾煜会对自己喜欢谁这么上心。

不过现在的心情确实好了一点。

“你说的，我就信了。”顾煜诚实的说。

言栖屈起手肘放在桌边，同手握拳撑着下巴，笑着看着顾煜，“我不说了我喜欢乖的吗？”

听到这话，顾煜偏过头不看言栖，嘴角上扬着。

言栖没想到顾煜会因为她喜欢乖的而害羞，惊讶的同时又想到了自己好像说过顾煜乖。

“你就很乖。”言栖逗顾煜逗上瘾了。

言栖真的看到了顾煜的耳朵好像红了。

言栖笑了，笑得可开心了，她拿起酸奶抿了一口。

顾煜轻咳一声，转过头看向言栖，“你刚刚是在逗我吗？”顾煜不太确定的说。

现在承认那就不好玩了。

“别乱说，”言栖弯着唇笑着，“我真心实意的。”

言栖现在确实不逗顾煜了，但没说不调戏。

而且言栖是抱着不会再见面的心态去调戏的，就算还真能再见，那就是明天去配眼镜的时候。

况且这眼镜也不是只能在那一家配。

顾煜听到这话，是真的又懵又高兴。

嘴角也是真的很给力，不断上扬着。

顾煜用喉咙发出咳的一声。

言栖被顾煜的反应取悦到了，变本加厉道：“你可一定要一直这样乖，这样我才能一直喜欢。”

我艹，这他妈谁受得了。

关键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说出来的。

言栖要乐死了。

顾煜也是会害羞的，他偏过脑袋，不看言栖，嘴角一直扬着。

顾煜这反应，真的会让言栖更加猖狂。

“怎么不好意思了啊，”言栖突然凑到顾煜身旁，下巴悬在顾煜肩上，“喜欢我啊？”

言栖故意将声音压低，这样更显暧昧，也最迷惑人。

顾煜被迷惑到了，下意识的想回“喜欢”，只是言栖没给机会。

言栖故意在说完等了一会儿，她并没有觉得顾煜会喜欢自己，此刻不好意思可能只是单纯的没被人撩过。

“还是——”制造悬疑撩人言栖很行，“怂了？”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把顾煜浇醒。

他明白了刚才言栖在撩他，只撩不负责，还有可能这个撩只是为了玩玩。

想明白这个，顾煜也没有不好意思了。

如果撩他的人不是言栖，他也不会不好意思，甚至害羞。

顾煜勾了勾左唇角，言栖要玩，他陪。

顾煜偏过头，看着言栖，他和她挨的很近。

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言栖都可以数顾煜睫毛的程度。

顾煜的突然靠近并没有吓的言栖，她甚至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和位置，没有一点挨近了的害羞，反而很坦荡。

她知道顾煜看出来了。

看出她撩他，可能还看出了自己一开始撩他只是因为无聊，并且那个时候自己还对他产生了兴趣。

自然而然的就撩他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比原先那样了，清晰的能感受到整个房间里全是生气和不爽。

顾煜怎么可能不生气，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很烦。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将言栖划分到自家人的区域，他最信任的人对自己不负责任，任谁都不好受。

言栖不爽主要是顾煜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是有错在先，不应该随便撩他，但是如果不是顾煜的默认，她也不会这样做。

但现在顾煜给她摆脸色了，她就算有错她都能说没错。

两人无言的对视着。

没有尴尬，只有惊涛骇浪。

顾煜突然冷嗤一声，算是打破惊涛骇浪。

“好玩吗？”顾煜笑着问。

言栖一直觉得顾煜属于小奶狗型，顾煜的长相确实很小奶狗，但此刻她竟觉得顾煜应该是阴戾。

让她感到害怕。

如果现在怂了，言栖会觉得丢脸，“你怎么知道不好玩？”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言栖丢脸。

“是吗？”顾煜继续向言栖挨近，这次直接让言栖的鼻尖挨到自己鼻尖上方，两人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随着顾煜的靠近，言栖越紧张，心里已经怂的不得了了。

如果再靠近，她就立马退开。

“怂了吗？”顾煜淡淡的问，“我又没亲。”

言栖惊讶了，顺从内心立马远离顾煜。

她坐回自己原先的坐姿，身子靠在墙上，拿着酸奶在喝，眼睛飘忽不定。

说到底顾煜本来只是打算让言栖也体验一下被不负责任的感受，但也没真做。

一是他自己也有点不敢，二是怕言栖讨厌自己，主要是怕言栖讨厌自己。

他就算再讨厌他也得忍着。

没有惊涛骇浪了，空气终于回复了。

言栖一直用酸奶挡着自己，手上的酸奶本来也不多了。

她没有办法去面对顾煜，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其实是有点期待顾煜下一步动作的——接吻。

她了解自己，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她能时刻的对自己的感情做分析。

当她知道她有点期待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对他心动了。

期待是因为喜欢，喜欢的基础上的是心动，所以她必须遏制住这种想法。

爱情这种东西，她没有想过碰。

她必须立马和顾煜断绝所有的来往，所以她放下酸奶，她要给顾煜道歉。

只有做到最绝，才能放下其他的心思。

但是言栖是真的没有记住顾煜的名字。

她和他待了这么久，她还差点对他心动，结果压根不知道人名字。

言栖啊言栖，你他们可真行。

言栖没说话的时候，顾煜也想道歉，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言栖较真。

言栖拿东西遮着自己就是在逃避，现在开口只会更惨，所以他在等言栖放下酸奶。

言栖放下了酸奶，顾煜也不想道个歉很严肃，所幸的是言栖喝酸奶把嘴角也弄到了酸奶。

顾煜本想一边帮言栖擦嘴一边道歉，只是自己刚伸出手他就看见言栖皱眉了。

言栖看顾煜要伸手过来，不理解，她也不想和顾煜产生肢体接触，所以她皱眉了。

顾煜的手悬在空中了两秒，他急中生智的往言栖旁边的窗户外指去，那里刚好有卖烧烤的。

“要不要买点烤串？”顾煜看着言栖问，言栖要逃避，他不能。

而且言栖的一个表情就代表着她的情绪。

言栖自嘲的轻笑一声，笑她的自作多情，她还怕和他有肢体接触，结果人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肢体接触。

“可以。”言栖的真实情绪只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