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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1

屋里气氛低沉,几个女人看着王婶哭的撕心裂肺,忍不住抬起手腕,用袖子擦擦眼角。

年纪大点的婶子上前拍拍王婶的背安慰着,常久站在旁边看在心里也觉着不好受。

里头的人互相打着眼神,大家伙都心领神会的从屋里走出去。

到了门口好几个汉子从兜里摸出自卷烟,点燃放在嘴里猛抽几口。一起商议着明天哪批人给王叔弄棺材,哪批人去修桥。

常久被分到弄棺材那一波,分配完,天色已晚,就带着舟言回家。

路上舟言突然拉着他的手臂,郑重其事的道:“常大哥,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常久怔了一下,仔细斟酌着他脸上的变化,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拿你当兄弟。”

胸口上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舟言用力的捏了捏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悲切转瞬又消失不见。

常久理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他搪塞着,“没什么,走吧,有点饿了。”

回到屋里,常久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从桶子里摸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用刀背拍了几下鱼头,鱼就老实了。

舟言蹲在他旁边觉着有些意思,问道:“常大哥,你这是把鱼拍死了”

“哪能啊,拍晕了。拍死了鱼臭的快,不新鲜。”说完斜着刀背从鱼尾往上熟练的刮着鱼鳞。

对,把人弄晕会使一些手段的。

他茅塞顿开,语气有些激动的道:“常大哥,你真聪明。”

“嗯”常久将刀上的鱼鳞擦在地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大家都知道,怎么了”

他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常久的手,“没什么你继续。”

刮完鱼鳞,常久找准位置就开始下刀,在鱼尾鳍处用刀往鱼嘴方向划上深浅适度的口子露出鱼肠子。他手指一掏将肠子甩在塑料袋里,最后将鱼丢在盆里洗了洗把鱼鳃扣了出来。

弄完他又从桶里摸出一条鱼,一边拍一边看着正盯着塑料袋发呆的舟言,“舟咳舟言,那东西怪难看的,味也不好闻,你看着它们做啥”

舟言收回视线,眼中带着欣喜,“常大哥,我看过王叔的伤口。”

“怎么”

“那口子是在腰侧开刀的,直接伤了大肠。”说着那血淋淋的一幕又重新在他脑子中上演,“虽然这作案的方法和隔壁村是一样,但是手法却不一样。”

常久拍鱼的动作慢了一些,“所以说”

“你们村的挖肾狂魔和隔壁村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伙人。”在隔壁村的时候舟言听他二叔说过,从伤口的大小和深浅一看就是惯犯。而常家村显然不是,应该是想利用隔壁村的唬头杀人。

常久听完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想到了之前他们在鳄鱼潭里见过的白骨新娘。这事家里的大公鸡叮嘱过不能泄露出去,他就没告诉旁人,现在看来假装挖肾狂魔的人和这白骨新娘一定有什么联系。

舟言和他想到了一处,道:“王叔的身子骨不差,想挖了他的肾没那么简单,除非是有人给他下了药。”

“对,肯定是下了药。”

舟言在桶里拎出一只龙虾,扯了扯它的胡须,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有一点,常大哥,你们村里谁最近才结婚的”

常久回忆道:“最近的话就是富贵哥,年前他媳妇跳河死了。不过,我觉着不是他,他跟他媳妇不合。”

舟言对富贵的印象很深,“怎么不合”

常久把鱼洗了洗放在盘子里,伸手去桶里拿虾子,一个没注意被夹了一下,他咧着嘴道:“他媳妇是买来了,听着村里人说,新媳妇的兄弟出去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讨债的到家里来要人剁手。经人介绍富贵哥拿出家里所有家底当聘礼,就把人娶了回来。”

舟言看着他剪掉虾须,挑出虾线。拿了一只也跟着试试,挑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好放下让他来,自己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是该好好学些东西拿出手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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