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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六十、晹宫宴会

吴天法一见古潇和琴筝,就立即避开了目光,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而徐文莠则很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发现两人坐在比自己更下座的位置时,目光中带了些挑衅之意。

云家的人穿着的都是清一色的檀色衣裙,而除了云家的人,还能看到不少身着华服、珠宝加身的宾客。

大家都已落座,云瑶站在宫主之位前,道:“各位来宾,欢迎来参加晹宫的云空盛景。宴会即将开始,希望大家玩得尽兴。”

见这次宣布的人是云瑶,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

“云小姐,不知为何这一次云宫主没有到场?可是身体有恙啊?”

古潇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个男子,眉眼与吴天法有几分相似,他的眉毛向上扬得高高的,说这话的时候也给人一种矫揉造作之感。

看着……委实不像什么好人。

云瑶脸色未变,微笑道:“吴老爷,灵主大人近来诸事繁忙,所以将今年的云空盛景交由我们姐妹三人负责,初次主持,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大家海涵。”

吴老爷……古潇想着,这位大概就是吴天法的父亲吴天霸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吴天霸用手捋了捋胡须,道:“只不过,这一次还真的是需要我们多海涵了。”

云瑶没有说话,吴天霸指向古潇和琴筝这边,道:“云小姐,老夫听闻这次的文武双擂是云三小姐云中泪主持,不知为何竟然邀请了一些不三不四之人?”

琴筝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古潇甚至都感觉到她周身的灵力涌动了。她连忙按下琴筝的手,低声道:“小筝别冲动。看看情况再说。”

突生变故,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云中泪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云应泣却已经不高兴了,她道:“吴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文武擂大家都可以参加,这也是我晹宫邀请宾客来参加云空盛景的规矩,几十年来未曾变过。”她走到古潇和琴筝面前,道:“这二位姑娘货真价实地分别取得了文擂和武擂的第一名,按照规矩,她们就是我云家的贵宾,吴老爷说她们不三不四,不得不让小女怀疑你意有所指。”

云瑶微一凝眉,随即对云应泣道:“二妹,不得无礼。”她转头又对脸色非常不好的吴天霸道:“吴老爷,我妹妹年轻气盛不懂事,多有得罪。”

吴天霸冷哼一声,道:“若非看在你们父亲的份上,今日老夫定要为天法讨个说法。”

云瑶却道:“吴老爷,我妹妹说话确实是多有冒犯,可您说的话是否也有失妥当?古潇姑娘和琴筝姑娘是晹宫的客人,令郎亦然。都是晹宫的宾客,不知吴老爷想为令郎讨什么说法?”

座下的人议论纷纷,投向古潇和琴筝这边的目光又多了起来。

这时候,另一个人起身道:“吴老爷说的没错。我不知为何要让云三小姐负责擂台赛,但这擂台赛的确有失公正。我女儿是玉琼湾公认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吴天法吴公子也是练得一身好功夫。往年,这两人都是正大光明凭借玉牌入场,今年轮到云小姐主持,就让两位青年才俊如此埋没,不知是谁有失妥当?”

说话这人是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这女人保养很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

不过,令古潇哭笑不得的是她那一身扎眼的服饰。

真的不是古潇有意想笑她,实在是这个人打扮得太难看了。

那辣眼睛的配色,活脱脱把一身绫罗绸缎穿成了乡野村姑的打扮,还有那些夸张到不能直视的珠宝,总感觉这位夫人恨不得把所有的珠宝玉石都戴在身上让人观赏。

那人又道:“况且,文莠和吴家的公子比那两个不知从哪来的乡野丫头好了百倍千倍。明明是来参加这种盛大的宴会,却穿得如此寒酸。特别是那个一身黑色的,身为女子,连件珠宝都不佩,就这样还是武擂的第一名?这种不识大体的女子怎能当得起?”

琴筝的手已经捏拳了,周身涌动的气息越来越强。古潇见她情况不对,连忙用力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小筝,冷静。”

琴筝的眼中是冰冷的杀意,她冷冷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竟敢……”

古潇心道:“我也知道今天很重要,云空盛景嘛。不过,也许就是这种日子,他们才会出来大吵大嚷,不然怎么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呢?”

云瑶微笑道:“徐夫人,我知道令媛在您心中是天下第一,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想必徐夫人不会不懂。无论如何,琴筝姑娘都是此次文擂的胜出者,我们姐妹去请令媛和吴公子之时也都尽了礼数。”她微微提高了声音,道:“在场的都是我晹宫的贵宾,云瑶绝不敢也绝不会有所偏向,皆会以礼相待。”

说罢,云瑶对云应泣使了个眼色,道:“应泣。”

云应泣心领神会,道:“为了给诸位助兴,宴会后会有一些小游戏,获胜者将得到神秘的礼品。”

云瑶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云空盛景,天降祥瑞,还请诸位尽情享受宴会,以最虔诚的心去迎接盛景。我宣布,宴会开始!”

云瑶宣布宴会开始之时,便有许多带着面纱的女子来到殿中,随着乐声响起,这些少女便开始曼舞轻歌。

吴天霸和那位徐夫人见争执无果,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当下所有人都在欣赏舞蹈,他们也不好发作,只是恨恨地瞪了云瑶一眼。

接下来的宴会,那两人就紧盯着古潇和琴筝不放,好像要把两人盯出个窟窿来。

见琴筝的面色始终不太明朗,古潇低声对琴筝道:“小筝,放心。清者自清,那两个人有多少本事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不过,我们也断不能白挨了他们的毁谤。宴会持续三日,我有的是机会给他们点教训。”

琴筝摇了摇头。

古潇又道:“小筝,我知道你忍不下这口气,我也忍不下。只是,这样的庆典很注重有一个好的开端,今日是云空盛景的第一天,若是第一日就发生变故,让云姑娘她们没法收场。我们是云姑娘她们邀请来的,云家对我们皆以礼数相待,我们不能拂了她们的面子才是啊。”她又笑道:“放心,我知道明天有一个游戏。说是游戏,实际上就是比试。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琴筝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道:“姐姐,我一定让他们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古潇道:“什么代价不代价的,说得太严重了。给个教训就行了。”

古潇捧着面前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澄澈透亮,杯中漂浮着两片碧玉翡翠般的嫩叶,整杯茶都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这个茶闻起来可真香。”古潇道:“我想这里的玉琼茶也和这差不多少吧?”

“哇,你很识货啊。”云应泣走到两人面前,道:“这个就是玉琼茶。”

之前古潇就听琴筝说过,修灵世家可能会用灵气保存玉琼茶,她起身道:“听闻玉琼茶是极为珍稀的茶叶,今日能够品尝真是很荣幸啊。”

云应泣道:“你们的玉琼茶是我三妹亲自泡制的,不是我吹牛,她的茶艺在玉琼湾这里可是一流。”她悄悄道:“我和我姐姐平时都没什么机会喝到她亲手泡的茶呢。”

古潇不由得看了看云中泪的方向,云中泪正在角落里静坐,既不和人说话也无人上前攀谈。古潇道:“云姑娘茶艺了得,就是我这种不懂茶道的人都感觉不一般,佩服佩服。”

云应泣又道:“云空盛景会在申时开始,宴后我想请二位一起去后花园小叙,也正好带二位看看这晹宫的景色,不知两位可否赏脸呀?”

古潇看了看琴筝,随即道:“好啊,我们第一次来这里,若是有机会能观赏一番就再好不过了。”

云应泣正要回话,便见古潇身后那只毛色发亮的小狐狸跳了起来。她不禁笑道:“也邀请这位狐七朋友一同前往。”

这样说完,狐七才点点头,安安静静地退回去了。

古潇叹了口气,简直哭笑不得。

云应泣道:“那么二位,我们稍后见。先行告辞。”

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很盛大了。从大殿的布局,到菜色的样式和口味,再到宴会中助兴节目的安排,都可以说是十分用心了。作为云家的灵女,云瑶的表现大方得体,说话滴水不漏。她看上去不过和古潇一般年纪,但是做事竟然如此沉稳,不禁让古潇赞叹了一番。

宴会过后,那吴老爷和徐夫人似乎有意想找麻烦,可刚一散席,云瑶便和两人攀谈起来。等话说够了,古潇和琴筝早就和云应泣一起走了,留着吴老爷和徐夫人大眼瞪小眼立在原地。

“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两个人我也受够了。”云应泣带着两人前往花园,道:“先前灵主念在他们身份地位,就以礼相待,给他们几分面子。可没成想这两人也太不讲道理,每年的文武擂都强打强压,非要让那个吴天法和徐文莠拿第一。这对别人来说也不公平,灵主就索性设了三天擂台,再另招贤人来参加云空盛景。”

云应泣又道:“这一次灵主也是锻炼锻炼我们,把一些宫中事务交给我们姐妹三人处理。小妹负责擂台赛,没成想她竟然只邀请了你们,根本就没搭理吴天法和徐文莠。”

云中泪本来一直默默跟在一边,听了这话,她的头又往下低了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姐姐就是想太多,要我看的话,小妹这次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云应泣没有察觉到云中泪的反应,继续道:“那两个人要武力没武力,要文采没文采,也好意思拿第一?”

古潇道:“我先前和他打过照面,他还来找过我和小筝的麻烦,态度嚣张得很。这个吴天法是什么来头?”

云应泣道:“他爹,就刚才在宴会上口出狂言的那个,他是玉琼湾本地最大的商贾,和云家有些来往。他儿子还在晹宫学过些符术,当然,学得乱七八糟。”

古潇点点头,道:“难怪了。富贵人家的公子难免有些大少爷脾气,看吴老爷那个样子,吴公子这样也不奇怪了。那徐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云应泣道:“徐家是玉琼湾这边相对来说比较大的修灵家族。徐夫人和徐老爷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爱有加了。”

“原来如此。”古潇道:“不过……徐小姐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姓徐的徐,文武的文。”云应泣说到这里,低声道:“还有良莠不齐的莠咯。”

古潇道:“这……怎么取这个字啊?”

云应泣道:“说来好笑,徐小姐的名字是徐夫人给起的。”

“这怎么说?”

云应泣解释过后,古潇才终于明白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那徐夫人希望徐小姐能成为文采翩翩、娴静秀美的才女,就在名字里起了个“文秀”。可是这位徐小姐五行缺木,这缺了的属性就要在名字里补上。

但是“文秀”二字也加不上木了,就有人劝徐夫人再想想别的字,可是徐夫人偏生又非要这两个字。于是她想了两天,终于想出了个办法。草木皆属木类,若是不能加木的话,就加个草吧。

把这个草字加在了“秀”字之上,可不就是“莠”了吗?

那徐夫人想出这个办法还挺高兴,在左邻右舍的逢人就吹嘘自己多么会给孩子起名字,却根本连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徐老爷也是个怕老婆的,索性就由着她来。等到后来知道了这个字的含义,孩子都老大不小了。

一个人的名字从定下之日起,若非得已,不能擅自改动。就算是要改,也要和先前的名字有些联系。比如古潇真正的名字是叶愿潇,古字侧看则是叶,潇字未动,单单去掉一个“愿”字倒也无妨。

这名字都是有寓意的,若是改动太大,可是要改变气运的。比如说先前古潇她们碰见过的陈予金和他最开始的名字陈善。

一心希望女儿是个学识渊博的才女,可竟然起了这么个名字。想想徐夫人在宴席上刁钻刻薄的模样,古潇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太讽刺了。

古潇道:“说起名字,你们的名字都很奇特,想来也是有寓意的?”

云应泣道:“这个自然。我和姐姐的名字是母亲所取,姐姐叫云瑶,‘瑶’字取的是美玉之意,同时也是‘琼瑶佳酿’之中的含义。她自然是成长为了母亲期望的样子。”她继续道:“至于我……我这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字面意思。一般的小孩子在出生时会都哭泣,但我不同。当时接生婆采取了好多措施,我都一声没哭。母亲说女儿家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只能用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所以我的名字就叫云应泣了。”

古潇若有所思道:“果真是有着特殊的含义。”她又道:“那三小姐呢?云中泪……这不就是雨吗?”

云应泣道:“对呀,我小妹的名字也不难理解,就是雨。”云应泣拉过默默跟在几人后面的云中泪,道:“小妹生下来的时候天降大雨,所以取名云中泪,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意思。”

云中泪被拉了一把,向前走了好几步,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又默默退了回去。

云应泣道:“三妹,你别这么内向,古潇和琴筝很热情的,来说说话嘛。”

云中泪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古潇道:“云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云应泣笑道:“不会。三妹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她只是内敛了点,不会生气的。”

转眼间,几人来到了后花园的凉亭。凉亭中一抹淡淡的桃红色映入几人的眼帘,早有一人在那里等着了。

云应泣最先过去,道:“非姨,我来了!真不好意思,宴会时间长了点,久等啦!”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带着面纱,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愁绪,衣摆上绣着荻花的图案。

古潇一愣,随即欣喜道:“连姐?!你也来玉琼湾了?!”

连轻舟也是微微一惊,随即解下面纱,微笑道:“古潇,琴筝,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

云应泣道:“非姨,古潇姑娘和琴筝姑娘,你们……认识的吗?”

古潇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先前在望灵山生活,连姐是我们的朋友。”

“望灵山?!”云应泣惊道:“这么说你们是修灵弟子了?”

古潇点头道:“是的。”

“来自梦霆吗?”

古潇又点头。

云应泣道:“那就难怪你们气质这么不凡,原来是梦霆的弟子。不过,梦霆居然也会收外姓的弟子,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古潇道:“云姑娘,刚才听你对连姐的称呼……”

连轻舟接过话道:“连轻舟是后来改的。我以前的名字叫郑是。”

“正是?”

连轻舟笑了笑,道:“第一次听见我名字的人基本也都是这个反应。”她道:“郑重的‘郑’,名字里的‘是’字是‘是非’的‘是’。”

“非姨和我母亲是好友嘛,母亲就是这样叫的。我们姐妹几个自然也要这样叫呀。”云应泣摊手道:“虽然非姨这么年轻,我也很想叫她姐姐,但是按照辈分来讲,还是要叫非姨的。”

连轻舟微微垂眸,随即道:“我和阿裳是多年的好友了,虽然我叫郑是,但她总喜欢反着来叫我小非。她总是说‘是亦是非,非亦为是,天下是非皆在人心’。”她轻笑一声,随即道:“最开始我还不太适应,后来也就随着她去了。阿裳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性子,在她身边的气氛总是很快乐。现在她的这两个孩子也都随着阿裳这样叫我了。”

古潇道:“能出此言,这位阿裳也是通透豁达之人。若有机会,真想见一见这位夫人。”

连轻舟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云应泣轻声道:“这个……恐怕是没有机会了。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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