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故吃了一个大嘴巴子

梅莓将语音转成文字，文字里还有emoji生气的表情，年级长的怨声都能载火箭了。

年级长还差一小段路就到，可是这个时段是下班的高潮期，塞车很严重。

女人等了二十分钟，耐心达到极限，梅莓不停的劝说，女人大声的呵斥，气愤的女人伸脚踢翻办公室的凳子。火上浇油只会把‘森林’烧掉，她也不敢反驳，年级长啥时侯到她也没个准数，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女人觉得梅莓在糊弄玩她。嫌她服务态度不好，情绪愈积愤懑，梅莓正在解释时，女人忽然上前，用手推了一把梅莓，梅莓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女人趁机一巴掌甩在梅莓左脸上，顿感头晕耳鸣欲呕吐，梅莓倒地，女人也没有去扶她，继续发泄她的怨气。

李时明浑身颤抖，嘴巴半张，发出嘶哑的尖叫，对他来说眼前的母亲是恶兽，是黑洞的阴暗。走廊里传来年级长局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更加急促咽喉道的喘息声，他来迟了一步，梅莓手臂扣在桌子边缘，软绵地半跪在办公桌旁，女人还在一旁指着她的脑袋谩骂。

“住手！！！”年级长站在两人的中间，梅莓的手机响了，年级长跑过去接，是圣延君的电话，年级长按了接听，“梅莓老师，还没忙完吗？”

不懂圣总跟梅莓两人的关系，但，现在，梅莓和他都需要人。

“圣总，梅莓被打了，你来高二文科办公室一趟吧。”

圣延君来到现场，年级长跟女人对抗，两人相持不下，女人有理，年级长有据。

“梅莓老师。”

“梅莓老师。”

“梅莓老师。”

圣延君晃动她的肩膀，梅莓没有回应他，只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躲到他的怀里，不想见到嘈杂的光阴。

头痛，晕圈，恶心，难受，想呕吐，又呕不出来。

耳朵嗡嗡响，她听不到圣延君在说什么，听不清现场的声音，圣延君打了一个电话，“你赶紧把车开过来。”

把梅莓抱起来，拼命地往下跑，助理把车开过来，圣延君拉开后座的门，“去中医院。”

中医院离这里两公里。

怀里紧护着梅莓，“联系那边的医生，让他们待命。”

“好的。”

车刚停，圣延君抱着梅莓往里面跑，医生们把床车推出来，圣延君把她放在床车上，梅莓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放手。“不用推车，我抱着她就行。”圣延君抱着她跟医生们走，医生叫她做什么，圣延君在一旁站着，梅莓才肯配合。

ct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被诊断为脑震荡，当晚19时被安排住院治疗。

——

梅莓被圣延君抱走，年级长也不怕她，从容地打了几个电话，先是报警，再叫校长，最后叫心理老师把畏缩在角落里的孩子带走，这里是大人的战场，孩子再待下去，这一生可就因为这一时之间给毁了。

警察赶到，把女人带走，不管她诡辩，打人就是不对，一切先到派出所再说。

审讯室

女人不服气：“凭什么给我上铐啊，学校本来就是有错在先，敷衍家长，我站出来说有什么错吗？”

警察严肃地对她说：“如果学生或者学生父母以及其他监护人认为学校侵犯了其合法权益是可以到教育局进行投诉的，如果教育局解决不了的话，可以再向法院进行申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师法》第三十五条规定，侮辱、殴打教师的，根据不同情况，分别给予行政处分或者行政处罚；造成损害的，责令赔偿损失；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你们派出所跟学校是一伙的呗，处处为老师说话，我就打她怎么了，她办事不麻利，这是老师应该秉持的态度？”

“就算她不是老师，她也是一名中国公民，拥有合法的人身权利，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规定：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警察叔叔继续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少他妈的给老娘扯蛋这破条文规定，我就是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觉得我打的合理，还会鼓掌夸赞我。”

警察神情愈加严肃，“犯错了不知悔改？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点错误的意识都没有？监控录像拍的清清楚楚，老师一直都在安抚你，并没有用言语激怒你，反倒是你，侮辱老师，给学校灌上虚有的罪名！”

一名警察进来告诉他，“梅莓老师ct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轻微脑震荡，目前在住院治疗，医生说，力度再大一点，会造成耳朵失聪的风险。”

警察看着女人，“你听到了吧？”

女人脸色苍白，像是丢了魂。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警方对女人进行了行政拘留处理。

女人在派出所蹲了两天，梅莓在医院住了两天，圣延君在病房陪了梅莓两天。

梅莓的左脸浮肿现象消了不少，笑起来却僵直不灵活。

“冰肌藏雪球，可不就是说我脸嘛？”

圣延君背脊挺直，“没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梅莓的眼神锋芒如冰刀刺寒，圣延君拿着刀削苹果，“今天的苹果很新鲜，我削给你吃。”

梅莓一出院，警察就打电话叫她来趟派出所。

派出所

警察坐在中间，梅莓、圣延君、校长、年级长坐在右侧，女人坐在左侧。

女人进去了了两天，面容瘦损、孤虚了不少，“我愿意赔偿梅莓老师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请你们原谅我，我不能拘留，我的孩子需要我。”

梅莓目光暗淡，搬出感情牌又怎样，当初冲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还要抚养儿子。

“李时明同学得了应激障碍，目前靠药物治疗。”王校长说，“针对你面前的状况，法院已经将李时明的抚养权给了他的父亲李明礼。”

“我可以接受你的赔偿，但是你必须进拘留所。”梅莓语气坚决。

圣延君拿出冷静的心态为人处世，“不接受这样的协商，我们可以法庭见。”

这样的学校，是好学校；这样的上级，就是好领导，她的好圣总，英明又威武！

女人低下了头，对方的谈吐、穿着明显就是个大佬，比她还要厉害的强势主儿，法院的正义也会站在他们那一边，“我接受，我接受法律对我的制裁。”

圣延君还觉得这样的惩罚是法律的宽容，谁能考虑他一下，好好的国庆节假日就这样泡汤了三天，赔我，赔我俩的二人时光！！！

一行人处理完出来，王校长体恤：“梅莓老师啊，我批准你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再回来上课吧？”

圣延君看着梅莓，笑了，梅莓拒绝：“不用了，趁着几天的国庆假期我会调整过来的，请太多的假会耽误教学进度，影响学生的。”

王校长满意：“好的，先走一步，再见，圣总，劳烦了。”

“嗯。”圣延君嘴瓣儿像黑寂的弯月。

王校长和年级长上车离开，一旁的人不说话，梅莓看着他，“什么表情？”

“七天的假期，就这样没了三天。”

“还有四天呀。”

圣延君扯了扯梅莓脸上的口罩，“你要休息的，不能强烈运动。”

国庆假期还剩的这几天，圣延君让梅莓好好休息，待在宿舍里不出去玩。这档事，梅莓没有让家里人知道。

圣延君帮梅莓上药，轻抹她浮肿的左脸，梅莓伸出粉艳的舌尖舔了舔唇边，圣延君的瞳仁没有一丝风兴骇浪，“不要把药给舔完去了。”

不合常理，梅莓的小心机他为守不动。

“圣总，你吻我一下。”

圣延君看着梅莓音乐恍惚的眼神，轻轻抬起她的后脑勺，反复进行，没有止息地吻住她雪白的额头，“本来我在克制，等待你伤好的那一天再欢悦我们，没想到你提前点燃了小火苗。”

继而狡黠，“没关系，l‘‘mhoton500degrees(我激情昂扬肆意）”

梅莓汪汪水目，“以后不会了。”

圣延君把梅莓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逸柔，“继续发展弘扬下去，为了我们的欢悦。”

“我想吃水果，圣总去帮我洗一下？”

“我想吃梅莓。”

梅莓拍打他的后背，“能不能好好说话？！”

圣延君笑着揉动她的发丝，“我去给你拿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圣延君每天都想要见到梅莓，出差能当天去就当天回来，脱不开身时，也要跟梅莓视频通话，梅莓很喜欢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真的是找对了人。出差之际，只能在手机里见到梅莓，与屏幕里的梅莓谈恋爱。

圣延君将全身心灌入‘议动云’课堂的后续，把港市的工作和‘东方财报’的运营交给了段熠，工作繁杂，段熠变得匆忙，每日在镜头露面次数减少，案牍劳形，整个人都瘦了。

11月中旬，育阳迎来一年一次的校运会。

开幕式梅莓代表教师队伍走在最前面举牌，圣延君在六栋7楼的走廊架着摄像机记录。

梅莓报名了两个项目，一个单人跳绳，一个两人三足。

星期四的下午，是单人跳绳比赛，圣延君想去现场观看。梅莓不让，“你容易被围观，会影响到比赛的秩序。”

总共三轮，梅莓进入决赛，和副校长一起pk，梅莓放水了，一分钟跳了175下，副校长跳180下，梅莓拿了个第二名。前两轮，梅莓分别跳了201下、189下。

梅莓比完赛没有回去找圣延君，去了高二（7）班的大本营，他们班有个音响，梅莓刚到，7班的同学在唱歌，学生给她递了一个麦克风。

放了《光辉岁月》，她会唱。歌声动人，似潺潺流水般的牵引低声，婉转得如柔滑的冰雪。圣延君闻声站在窗帘里偷窥，歌声拖得很长很长，时不时带上嗨场的口吹哨。她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他的心随着她的歌声一齐起伏、回荡、往复。

星期五早上是两人三足，梅莓跟何湘汐一起搭档，两人三足没有领导的参与，梅莓那一组拿了第一名。下午是教师和学生的接力赛，老师按学科分组，梅莓所在的地理组拿了第四名。

闭幕式结束，梅莓拿着她二等奖的奖状回去邀功。

圣延君散发着诗意的光泽，“把校运会比作一首气势浩瀚的海洋交响曲，那么梅莓老师就是其中铿锵汹涌的一个音符，奋然向上的一朵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