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坏女人

一瞬间，青荷便愣住，怀疑地看向过大山。

林风眠问：“怎么了？是有事吗？不方便的话，你们聊。”

“不要。”青荷左右为难起来，一边是刚得到的欢喜，一边则是有关林氏集团的未来。

过大山狡黠地笑：“就不耽误林少的时间了。我来带青荷回家。”说着，过大山就去牵青荷的手。

林风眠却也没放开手，他在等青荷的反应。同时，他也在渴望，只要青荷有一丝的反抗，那么他便不会松手。

只是青荷又该怎么办呢？青荷自己都没答案，她似乎成了一个提线布偶，决定不了当前的选择。

过大山用力地拉过青荷，并搂住她，在她的耳边悄悄说：“机会只有一次。你没得选。”然后他又大笑着对林风眠挥手告别。

而在这过程中，青荷都没说一句话，只有在上车的那一刹那回望了一眼林风眠。

车开走。站在原地的林风眠消失在青荷的视线里，然后她没忍住地哭泣。

过大山递上纸巾：“抱歉，我没办法做到忘记你。青荷，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说吧。”青荷直接用手臂擦眼泪，直接问，“秘密是什么？”

过大山却一下沉默下来。没有得到回答的他，虽和青荷同在小小的车里，但又感到相隔千万里远。

青荷哽咽，似懂得过大山的意思，说：“这一次，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交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舒城在给过家的东西中少给了几页资料。他想通过高价来竞拍，从而达到敲诈我们的目的。”过大山的话还是晚了一步，让青荷说完了那句他们彼此没有关系的话。

青荷意外于过大山的干脆，同时心中也立马思考起对策。

过大山像是下定决心不再隐瞒，说：“所以我过家即将终止和舒城的买卖。他偷窃贩卖技术的对象，过家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进行对他敲诈过家的报复。”

“你想怎么做？”青荷问。

“是你想怎么做？”过大山对等地看着青荷，“据我了解，舒城所做之事远不止偷窃技术这么简单，他的手段精明在于，得到林氏集团的同时，还想吞并过家的经济江山。”

青荷又问：“我该相信你？”

过大山直接从司机那里接过一份资料：“证据都在这里。你可以看完后再决定是否相信我。青荷，这一次我不逼你了。”

青荷迟迟没有伸手去接，红着眼看过大山：“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呵呵。”过大山苦笑，“原因你都知道，又何必要提醒我呢？我只是在想，或许这份资料能够帮你，里面有舒城暗地里做的所有事。你看了就会明白。”

“谢谢。”青荷一边接下，一边道谢。

只是车内在那声谢谢落地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人各自的心事在悸动。

在车等待完红绿灯，拐到另一条道路时。青荷和舒城又同时开口。

青荷说：“我该下车了。”

舒城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去。记得那时—”

舒城的话说的一半停止，然后略显尴尬地看着青荷。

“对不起。”青荷谢绝过大山的好意，“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产生联系了。”

“但真的能做到忘记吗？或许你能，但我做不到。人生有很多次选择，一旦选择错了，那么就要花一生去后悔和偿还。”

青荷哑然，因为没办法做到反驳。

过大山却也没有再让青荷意外，而是异常冷静地说：“或许以后还能再见。停车！”

车靠边停下。青荷搞不懂过大山的心思，心惊地说：“或许吧。谢谢。做不到忘记，就交给时间吧。”

“嗯，好。下次见我，记得祝福我。”过大山洒脱地笑，“青荷，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和幸运。走了。”

青荷挥手示意告别，也不去担心离开的过大山是否在装作洒脱。

青荷拦住一辆车，开始折返林氏集团，同时在心中期待着林风眠还在。

而此时的林风眠也果真没有离开，他在等青荷回来，无比渴望着青荷能回来。说不出原因的，林风眠并不想青荷待在其他男人身边。

“嘻，林少是在等我吗？”突然出现在林风眠背后的青荷，欢喜地笑。

林风眠一个转身，就拥青荷入怀：“坏女人，下次再搞这么一出，我便不会放你走了。”

青荷感受到林风眠的心跳：“不会了。坏女人从不轻易答应人，但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下次。久等了。猜猜看我拿回了什么？”

林风眠不回答。

青荷听到抽泣声：“怎么会哭呢？我看好的男孩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侠者，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才没那些豪情壮志。只是在负重前行罢了。”

“不哭不哭。我会陪着你。但，现在，我可不会因为你动情地落泪，而忘记你要带我去吃饭这件事。”

林风眠也算是流泪发泄了一下情绪，转而恢复平静地道：“跟我来。我们采取就近原则。”

“这么快就收起自己的情绪了吗？你越发像一个大人了。”青荷惊讶地夸赞。

“这么说，你不像大人？”

“我只是显老罢了。”

“大人有什么不好吗？”

“大人难得快乐。”

林风眠忽然回头看青荷：“我有点相信你就是她了。一个我弄丢了的人。”

“慢慢地，你会更明白！”青荷随着林风眠走进一家中餐厅。

而在用餐过程中，青荷记得的林风眠的喜好，包括吃鱼不沾汤、一定要避开辣椒和筷子要放在离右手的两公分位置等等，都让林风眠更加相信其心中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青荷眼睛迷离地看林风眠，问：“等会还要休息吗？”

“不了，我想去实验室待待。”林风眠凝视着青荷，“其实我也怕时间来不及。”

“认真努力的你，这一点倒是没变。”青荷用手让林风眠的嘴角张开弧度，“我知道很难，但也要时刻微笑呢。”

“走了。”

“对嘛，笑起来的你好看多了。”

青荷跟在林风眠的身边，手悄悄靠近，不断勾引他的手，直到两人十指相扣，“你可真懂事。”

午间的集团，各司其职的人仍在工作。林风眠将青荷带到办公室，便离开了。

独自留下的青荷没挽留，而是无聊地拉开帘子，刚好可以看见透明实验室里专注的林风眠。

“再等等，我就可以帮你了。”喃喃自语的青荷听到敲门声。

是梅姨。梅姨得到回答后进来，和蔼地笑：“青荷，有些时日未见，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

“梅姨好。您看人的眼光还是这么独到，今天幸好有你。”青荷感激地说。

梅姨走到青荷的身边：“在我眼里，你已是林家的一份子。你看，风眠那孩子又在搞研发了。”

“对他来说，他有巨大的压力。”青荷心疼地道，“我能感觉到他变了好多。”

梅姨认同说：“从外面回来的那天开始就这样了。仿佛所有的事都在那天发生。夫人住院，集团出现问题，过家的威胁，以及舒城的搞分裂。这一切都在逼着风眠要一夜间长大不少。”

“他更加坚韧，更加强大，也更加冷漠了。”青荷内心歉疚那时没陪在林风眠的身边。

“还有更加悲伤，虽然他从未在我们面前说过。”梅姨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说，“那时，你怎么没和风眠一起回来？”

青荷看着聚精会神搞实验的林风眠，感叹：“不小心分开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若是不一意孤行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会在林姨出事前回来。”

梅姨没有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握住青荷的手：“还好你又回来了。两个人在一起才更加有希望。”

“但我也变了呢。”青荷目光黯然，“感觉一夜间，我也像成了梅姨的妹妹。”

“傻孩子。”梅姨慈祥地笑，“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么变，心是不会变的。”

“我在等风眠记起我。”

梅姨安慰说：“一定会的。加油，孩子。看见你们如此努力，我也该去做一些事了。”

青荷感受到梅姨的鼓励，叫住走到门口的她，问：“您为何会死心塌地在林家？”

梅姨回头，目光坚定：“在一个地方久了，便有了感情。只要林家不抛弃我，我会一直在。”

青荷听着梅姨的话，懂了。她坐下来，看着像在思考的林风眠，发呆。

因为那个问题，也是青荷在问她自己。而不抛弃和一直在，就是青荷要的答案。

时间流逝，青荷一直都未打扰林风眠，只有无声地注视。而她也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东西。

“叮咚，系统提示！包裹已送达，请前往前台领取。收件人，林风眠的小娇妻。”

青荷站起来伸腰和害羞地怪：“我可还没答应他呢。不过，他会是我的。”

前台处。青荷拿到包裹，是一个包装严实的木盒子。

但也迎来了数人异样的眼光。幸好梅姨出现，青荷才不那么尴尬。

梅姨问：“是什么？”

“我的制胜法宝。”青荷说得神秘，只因她是真的不知道。

“林氏集团相信你。”梅姨懂得事情的重要性，并不追问，且自动成为青荷的挡箭牌。

青荷识趣地赶紧溜走，待回到办公室后才打开盒子一窥究竟，里面只有一份文件和数个黑色瓶子。

青荷没去管黑色瓶子中的液体，而是翻开看那份文件……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