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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古埃及浮生记之我要创业

暮夏季节的埃及,温度还是很高,但风已经开始有些凉了。把稍稍放凉的一瓦罐开水倒进大瓦罐里并盖上,我匆忙把温热的瓦罐扔到地上,扶着酸疼的老腰慢慢站直身子。轻轻的咔嚓声从腰椎处发出,听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没办法,现代的考研人哪个腰椎颈椎不得有些问题?

隔着腾腾热气,以水为镜,我大概看清了自己脸上一层黑灰,都是拜这极度原始的生火方式所赐,真是彻底没脾气了……我无比气愤地从生活用水坛子里舀了点水,把脸抹了个干净。

虽然两个多月来已经很努力适应这三千年前的生活方式,可我还是没办法从生火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太难了,一个人大概只有经历了极度落后的生活方式——每天生火、填干草干芦苇,还要防止塞太多把火堵灭,然后做饭时也要照顾火的大小,最后再把火彻底熄灭防止造成火灾——才能感受到现代社会的天然气灶和天然气管道的宝贵之处。

但也没办法,我不能凭空给古埃及人找出来点儿天然气和输气管道不是?无奈叹气,我起身走到房子里,拖出一张半新的莎草席子出来。

这个院子和最初来的时候相比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原本凌乱散布的九棵棕榈树现在只剩最大的一棵还在原位,本来在院子中间的四棵稍微大一些直接就请人砍了,砍出来一大堆轻飘飘的、极度不耐烧的柴火。

分散在院墙边的那些树没必要砍,最大的棕榈树也不舍得砍。说实话这棵大棕榈树的位置实在是妙,它长在距离房子四五米的地方,正好给我提供了一个绝妙的荫凉空地儿来。把莎草席铺平,我迫不及待往上一躺,腰部瞬间不再受力,真是美滋滋。

三千年前的天空蓝得惊人,也干净得喜人。算了算时间,离研究生开学不足一周了,我怕是不可能在七天之内找到那两颗除了我没人见过的萤石,再研究出使用办法回到21世纪,最后搞定我的护照和机票。

想到自己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我不禁暗骂自己傻,怎么舍得拿出自己五位数的血汗钱为渣男陈栎安排毕业旅行?渣男表面不声不响的,可如果我留心多看看绝对不难看出来他根本对我没兴趣。只是我平时忙,空闲时间喜欢去图书馆和在校园里散步。虽然渣男也有相同的高尚爱好,可他平时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和傅昊然学长在一起就是在找学长的路上。

确实,一个男生怎么会没有时间陪女朋友?可怜大学时代的我整天为了“生计”和未来奔波,加上对渣男没有概念,才会被骗得团团转。

正在我兴奋地幻想等我回去应该上演怎样精彩的一出黑莲花浴火归来手撕渣男的好戏,大门处传来门闩挪动的声音。我连忙坐起来拽起第一层长裙捂住下半张脸。

看清进来的是小泽胡迪,怀里抱着一个罐子和一个莲叶包裹,我立刻松了口气。

“苏萨姐姐!”

留着一侧小辫的男孩轻快地跑过来,把满罐啤酒和莲叶里的东西递给我看,“今天集市上的鸭肉比昨天便宜好多,还有鸭蛋和莎草的嫩笋。”我从他手上接过食物,细细观察是否有肉眼可见的寄生虫或虫卵,却听泽胡迪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说他专门问过卖鸭肉的大叔,这些全部是大叔养的,不是野生的。

瞥见小孩子的嘴撅到能挂油瓶的程度,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虽然出身于下埃及的“上流社会”家庭,但对于肉类、生水和蔬果里的寄生虫和病菌没有任何概念,这两个月跟着我光是喝开水这件事已经很让他头疼了。

“你做得很好,泽胡迪,”我把莲叶包放在一边,示意他坐到我身边来,“关注食物的安全可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我知道你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喝沸腾之后的水,但如果你相信我并坚持下去,你会从中得到许多益处。”

“苏萨姐姐,你总是这么神秘,但我说过我的以后的生命都属于你,所以我一定会听你的。”泽胡迪眨巴着他那双蜜糖琥珀色的大眼睛,俊俏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动了带他一起回现代的想法,当然这个前提是我能找到两颗萤石。

正思索着该怎么将这个前提变为现实,一只小小的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给我吓得立刻提起最外层的裙子捂住脸。

“是我,姐姐,我知道你又在想一些不能告诉我的事。”泽胡迪摆出头疼的样子叹了口气,又立刻把灼灼的目光投向我,“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累赘……虽然我无法想象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很清楚泽胡迪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但他这样居安思危我是确实没想到。再看专属孩童的纯真无邪的眼神,我突然一阵心疼,原来这两个月他的生活都没有安全感。

和大学之前的我一样。

既然说过了要当彼此的家人,我想也是时候让泽胡迪知道一些重要的事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必须有做的事,面对着那双清澈瞳眸里的真切眼神,我却开始紧张了起来。

“泽胡迪,看着我,我要说一些关于我和我的国家的事了。”

他依言抬头,认真打量着我。我把发带解开,让长发全部散下来。

他的小脸上都是疑惑,可还是安安静静端坐在席子上。

“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句话是老生常谈了,我稍稍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一支自己削的笔杆子,在席边的土地上划出现代埃及的国土形状,“看,这是你们的埃及,尼罗河从中流过,汇入大海。”

泽胡迪满脸骄傲,连连点头,“是啊,苏萨姐姐,父亲曾经带我坐船去过尼罗河的尽头,那也是世界的尽头,蓝色的水一望无际,但‘海洋’这个词我是第一次听说。”

我暗暗后悔自己把所处的历史时代忘了,这个词很可能是伴随着“海上民族”的入侵或罗马托勒密家族的统治而来的,十九王朝初期的古埃及语里没有这个词很正常。但这只是个不值得关注的小插曲,我接着划出了亚洲的大致形状,“其实海洋是有边界的,隔着海洋,还有一片大地,我们把它称为asia,我的家就在这片大地的东方。”

“等等,苏萨姐姐,”泽胡迪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一丝不满,“你是不是把我们埃及画的太小了?”

本着新时代历史学人的严谨精神,我刚想把真相——埃及尼罗河谷这一块儿土地,甚至加上西奈半岛,与中国乃至亚洲放在一起,其对比之惨烈确实是事实——说出来,但又觉得没必要说一些不利于团结且没办法证实的事情,就笑着说自己画的不太好。泽胡迪皱着眉头细细看了一会儿,问我是怎么过来埃及的。

“怎么过来,当然是飞过来的。”我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又画了个飞机的简笔画出来,“它叫airplane,能飞在天上,我来埃及是为了参观拉美——你们的神庙和金字塔。”

“我们的建筑当然是最好的,连住在如此遥远地方的你都有所耳闻吗?但是,求普塔神庇佑,airplane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吗?能带着人飞越大地和没有边际的海洋,可能只有神才能做到吧。”

我不懂机械和物理,就硬着头皮略过了关于飞机的事,“确实,埃及的建筑、文字和艺术在世界上都是很著名的,尤其是第二位拉美西斯执政的时期,埃及的实力达到了巅峰。”

泽胡迪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姐姐说的是拉美西斯王子吗?”

突然提到拉二我不免有些脑壳疼,但还是点了点头,对面的小泽胡迪脸色却突然变了。他迟疑着去看棕榈树,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一个与古埃及格格不入的白色双肩包映入眼帘。看小孩子如临大敌的表情,我心里猜测他应该也和萨尔玛那萨尔一样想到了时空的问题,就连忙和他说了拉美西斯陵墓边的蓝光萤石和穿越装置,期望这个贵族出身的小孩子能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

“不瞒你说,苏萨姐姐,我曾经听母亲说过光芒绚烂的宝石,在上埃及的神庙里也有流传着曾经有大祭司回到百年前只为目睹伟大的图特摩斯王打败数百位外国王子大军的场面,”泽胡迪的话说得我有些激动,可他只是把眼睛垂到一边,“这些都是传说而已,姐姐,就像你告诉我的asia和airplane,除了神,没有谁能来证明。”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我还是不免失望。不过这种事情换做我我也不信,更何况一个只有八岁的奴隶制时代的小孩子。稍稍迟疑,我还是解开了右手上的绷带。

在这三千年前的日光的照耀下,几乎贯穿虎口的伤痕依然是鲜亮的血色,一层极薄的血痂之下那些湿润的血液似乎随时就要喷薄而出。本来我已经算是适应了这隐藏在绷带之下的疼痛,但今天这么一看我突然觉得伤口疼得不能忍似的。泽胡迪也愣住了,伸手想摸又谨慎地缩回手去。

“从我第一次见到拉美西斯王子那天,这道伤口就是这样的。我和你第一次遇到那天,我在孟斐斯救出你的那天,它一直没有变化。”

泽胡迪无比错愕地微张着嘴巴,双眼似乎被黏在我的伤口上一般,我继续问他有没有注意到我基本没吃过东西,他茫然摇头,我拉过他的小手覆在我的额头上。

我的额头上是湿黏黏的温热触感。

泽胡迪发觉了我额头上没有丝毫汗水的时候,脸上有了些恐惧的神情。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我下定决心拉着他的小手贴在我左侧锁骨之下。我的手指摸到了他手腕中有力的脉搏,他仔细感受了片刻,“嗖”的一下缩回手去。

“不要害怕啦,泽胡迪,我只是误入现在的埃及,我又不会伤害你。”随手抹去了所有图案,我准备去做午饭,却被小孩的小手拉住。

抬眼对上他惊魂未定后勉强挤出的微笑,只见他颇为认真地说他相信我,也祈祷阿蒙神保佑他可以有机会看到我说的一切。

“谢谢你,泽胡迪,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感动之余,我主动抱了抱这个小孩。泽胡迪有着独属于古埃及人的开放心态,一向是不认同我谨遵男女之防的生活习惯,这次却有些像木桩子一样浑身都不自然地僵硬了。

“苏萨——姐姐,你,我……”

听出了泽胡迪的害怕,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真的不是一句尸体或一个邪灵,就从背包里拽出一件崭新的亚麻长衫和短裤扔给他。身处三千年前,我随身带着的针线包可起了大作用。无论是锃光瓦亮的一盒针还是二十色泽鲜艳的晴纶线,在这个时代是绝妙的工具,再加上针线包里的软尺和小剪子,我一向动手能力强,做一件衣服还真不难。

他把亚麻短裤举到面前仔细观看,半晌才问我这是什么衣服,怎么穿。我想了想,发觉自己又一次想当然了,裤子这玩意儿都没有在古埃及人的服饰体系里出现过,泽胡迪不知道它也理所当然。

“看,把腿伸进去,然后用这根衣带绑在腰间,这样蚊虫就无法叮咬到你……”说到这儿我突然没办法往下说了,毕竟他是个男孩子,就不再多说,趿拉上我的草鞋走到厨房里开始准备午饭。

出于预防寄生虫和病菌的考虑,我有意用水煮的方式烹饪食物。从水渠里提回来的尼罗河水清澈透亮,但我知道在野外即使是流动的水也不能贸然喝下,里面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虫病菌多着呢。高温烹饪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此类问题,但是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难题也颇为棘手。

掺有砂石的面粉。古埃及人在尼罗河畔的肥沃土地上播种小麦,再将小麦磨成面粉制成面包作为主食。乍听起来很是简单,古代中国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在古埃及并没有硬度较高的青石等石材,而是只出产硬度低、易崩碎的石灰岩类石材,这样的后果是用这些石磨做出来的面粉里不可避免地掺杂了砂石碎屑,在食用过程中会损伤人的牙齿。

历史上的拉二死因就是牙病引发的感染,一国之君尚且如此,我带着小泽胡迪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更应注意防范风险。

可碳水是长身体的必备营养,那就只能多喝用面包做成的啤酒啦。我把瓦罐里新鲜的啤酒慢慢倒入碗里,留神着不让底部的砂石杂质出来,又用我自己削出来的木勺挖了一勺蜂蜜放碗里。

将啤酒交给泽胡迪嘱咐他先去院里,我大概整理了一下家里的厨房。泥砖墙上的窗子被我往下挖了一截,算是又多了一个门出来。墙根处我按照对婶婶娘家的老房子的记忆,用泥砖和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火灶。这年头的古埃及青铜可是贵重物品,铁器也还没被赫梯人传播过来,锅碗瓢盆自然都是陶制的。我特地选了胎质薄的两口瓦罐当作锅,又买了四个红陶碗、四个碟子回来。颜色偏红的是一号瓦罐,用来做菜,颜色偏黄的是二号瓦罐,用来煲汤。火灶对面是一口大水缸,水缸的右边是一个简易到极点的桌子,就是一块木板和几根木棍拼成的,虽不能用力使用,好歹也算又了案板和料理台。

几个简朴的小罐子安静站在桌子上,从左到右依次是棕榈油、粗盐、蜂蜜和一些我自己采摘晾晒的百里香。一个草框放在桌下,里面储藏着一些鸡蛋鸭蛋、泡碱等“物资”。

土质地面虽然简陋,但铺上了一面平整的草席之后,这个混合了古埃及和中国传统风格的小房间竟然有了些高级的审美。

盛放着鸭肉和纸莎草笋的二号瓦罐在火灶上坐着,不断有“咕嘟咕嘟”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这几个月我和泽胡迪依靠萨尔玛王子给的钱袋过得美满富足,但坐吃山空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加上我本来就是一个历史专业学生,还想多攒一些生活阅历回去发c刊呢,老实呆在一个小院子里可不行。

想到这里我冲棕榈树下的小男孩喊了一句下午我们去集市和神庙,就赶快去卧室准备出门的假发和易容用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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