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楚西宁直接将初出茅庐的小林交给了马辰和钱阳光，打算和顾小满再去套下张文的话。

可顾小满却表现得兴致缺缺，似乎打算就这般结案算了，这不禁让楚西宁有些怀疑起来。

“□□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顾小满当然知道，也知道无论如何张文都不会吐露背后买凶之人，楚西宁也不知道为何她如此笃定。

突击审讯48小时之后终于知道了答案，张文根本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操控一切，这次连碰头的人都没有见到。

其实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这次行动影响甚广，就连负责动手的张文也只是浮在上面的小虾米。

案子走到这里就像是进入了死胡同，楚西宁也想起这几天顾小满的异常。

刚开始她对钱梁和徐嘉雯的死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得知是买凶后，可是等到张文真正出现后，顾小满却放弃了追查。

期间她也也一直跟着顾小满，没有察觉到她与外人接触过，为何会如此异常。

——

凌晨，三宝事务所。

顾小满躺在床上，将这几天的细节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抬起枕在脑袋下的手，捏了捏酸胀的鼻梁根。

这些天她根本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反而神经愈发紧绷，她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背后却总有一只大手在搅弄风云，迷雾之中，她看不清真相。

顾小满还是一副没有从记忆里脱出身的痛苦样子，小说电视剧里复仇的人都要写一黑板的脉络，而她只要全部记在脑海中，

从十年前，老李头死的那天起，顾小满就知道，如果不找出凶手，她就永远被困在记忆中。

这么多年的调查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一个组织慢慢浮出水面。

这个组织存在了数十年之久，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舌，待到人不注意的时候，便猛的上前撕咬一口。。

除了像张文这样的杀手，他们的犯罪还涉及许多领域，盘根错节，背后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

顾小满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在小城市捡垃圾的老人，为什么会被这种势力盯上杀害。

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老李头的身份特殊，所以才招来杀生之祸，顾小满这些年仔细查过老李头的过往。

年轻的时候做过医生，因为一次手术被患者家属砍伤，从医院退了出来之后，精神方面就出了问题，开始在街上流浪。

这也是当初警察判定老李头自杀的重要佐证——精神病。

稍微好些后，就开始到处捡破烂养活自己和顾小满。

至于为什么她会被送到老李头这边，顾外婆的说法是老李头是她的表弟，也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杂乱的记忆倏尔全部涌上来，顾小满紧闭双眼露出痛苦的神情，到底是那里还有错漏。

小花又扎着她的双马尾，随意地坐在桌子上，晃荡着双腿，看着顾小满皱眉的样子，不禁出声劝道。

“小满，要不然还是听老李头的话，别查下去了。”

当年老李头离奇死亡，却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似乎早早地预料到了。

他劝慰顾小满，生死有命，而他刚好是到时间了。希望以后顾小满能平安幸福地活下去，像是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话里话外透露的都是没有生存的意志，可是顾小满不信，既然老李头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死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三个字支撑着她，十年如一日地学习成为一个“正常人”，不断地调查着虚无飘渺的线索。

她想知道真相。

梦里老李头还是一副邋遢的模样，平时他要收废品，舍不得穿好衣服，搞脏了也不可惜。

可是他每次去给小满开家长会的时候，都会认真打扮穿上自己的新衣服，看起来精神抖擞。

那时老李头担心同学会对她有看法，经常蹬着小三轮跨区去收废品，只是不想小满被同龄人歧视。

可是虞城市只有这么大，哪怕再小心也挡不住有心之人，她家是捡破烂的事情成为全校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长会上老李头在上面侃侃而谈自己的教育经，下面一群家长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谈笑。

似乎在说，就你一个捡破烂的也配教他们带孩子。

好久没有梦到老李头了，自从她接受新的治疗方式之后，老李头的脸就变得模糊起来。

她像小时候一样，朝着眼前的人奔去，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却突然越拉越远，不一会儿老李头就消失在浓浓的白雾之中。

她想去追，可突然被东西绊了一下，整个身子都朝前扑去。

天已经大亮，顾小满将梦里的一切一键删除，洗漱完在街角买上两个肉包子，往警局走去。

楚西宁这几天格外忙，没有时间去注意顾小满，这群人大大小小都有触犯法律的行为，她们警方最重要的还要尽可能地搜集更多线索，将其定罪。

周舟是钱梁案件的凶手是板上钉钉的事，徐嘉雯的死因可就不太明朗。

童乐已经连续加了小半个月的班，都快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记得耀眼的无影灯。

“小乐乐，我来看你了。”沦为闲人的顾小满晃悠到了实验室。

童乐此时并没有在解剖室，而是带着徐嘉雯尸体上找到的线索，进行二次复核。

这是要递交到检察院的线索，自然是慎重中的慎重，签完最后一个字，童乐终于抬起脑袋看向顾小满。

“你来啦！最近都这么闲的吗？”童乐难得打趣道。

童乐的性格和自己的名字刚好相反，她是一个不爱笑的冷美人，平时话少，除了尸检之外，极少与人交流。

来到虞城之后，说得上话的只剩下顾小满。

两人也不是旧相识，而是趣味相投，从没有接触过法医学的顾小满对尸体却有独到的见解。

最重要的是顾小满从来不觉得她是个怪人。

“这不是等着你的报告。”顾小满开口道。

“哟，现在一队还要派你出来拿报告了。”童乐说着就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交代道：“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那感情好，对了，楚西宁说周五下班后一起去吃个饭，记得提前空出时间。”

这倒轮到童乐一愣了，她属于法医部，虽然和刑警队的在工作上来往密切，可私底下却没有多说过，这聚会怎么还会叫上她？

“行，我到时候看下吧！”

童乐并没有马上答应，她并不是擅长交际的人，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绝，也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先拖着，等到那天的再看。

顾小满最后给了她一个，懂了的表情就匆匆走了，看来一队的确是着急等这份报告。

别墅的杀人案在第一时间就告破了，可后续的证据却弄了整整一个月，光是徐嘉雯的死因就让全队忙上忙下。

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小小的一个细节就决定了量刑的多少。

其中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得知黎滢滢也有份害徐嘉雯后，朱轩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放声大哭。

看得出来，他对黎滢滢是有些感情的，如果不是徐嘉雯的事情，说不定两人还会有后续。

而那天大哭的朱轩刚巧碰上来保释自家丈夫的孙伊人。

元天荣看到朱轩的样子，好死不死地勾唇笑了一下，原来还沉浸在伤心氛围中的朱轩，直接讽刺地将元天荣出轨男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孙伊人的老爸可算得上黑白通吃的人物，唯一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

一听事情的原委直接炸了，顾不上在警察局，抄起鳄鱼皮的birkin就往元天荣脸上招呼，似乎还是不解气。

啪啪就是两巴掌，甩下一句“离婚”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下带着对称巴掌印的元天荣站在大厅。

朱轩觉得大仇得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就跟着警员进去办手续了。

——

别墅双尸案终于在九月底宣布结案，这次所有人心中更多的是郁闷，买凶的人没有查出。

张文和小林更是直接推翻自己的供词，否认买凶一事。

聚餐的地点依旧是街头的火锅店，这次的人流比上次更加夸张，排的队伍都快两里地了。

幸好楚南清提前就订好了位置，等着他们下班过来。

“这儿，这儿。”楚南清用力地挥着手臂，服务员也将几人引到大厅南侧的大桌前。

童乐思来想去还是想着拒绝，可顾小满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趁着她没有说话之前，就和夏之桃架着她，将她绑过来。

一起的还有夏成蹊，这次案件他也是全程参与，和一队的感情也亲密了不少。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楚西宁勾画着手中的菜单，一边转过身和楚南清说话。

自从上次别墅案件后，楚南清也明白了自家妹妹工作的意义，如果说之前仅仅是同意她做警察，现在完全是佩服。

他到虞城市建立新公司，也有时间和自家妹妹好好相处一番。

听着她们要结案后，就忙不迭地订餐，请吃饭。

最初楚南清还想着在市里最高档的餐厅预定一桌，可楚西宁最后阻止了他。

在外人眼中，她们是为人民公仆，出入高档餐厅吃饭的事情闹出去的话，影响不好。

于是乎就近，上次聚餐的火锅店。

“听说是有个探店网红推荐了他家，很多粉丝就跑过来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