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余欣虽然嘴上说着反对江可带着大家投赞成票的事情，但她终究没有对江可的行为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阻拦，毕竟对她来说约会是工作，这个工作才刚刚开始，若是连试用期都没过，余欣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又多了项败绩。余欣在冰球场做惯了近乎完美的常胜将军，对事情追求善始善终的她即使在一开始有些抗拒和祁昊岷的恋综，但此时，她希望有个完整的结尾。

周六训练的时候余欣没打算跟江可计较她投票的事情，但江可非要无数次试探余欣的忍耐极限，“一会留下陪我一起加训。”

“队长，我肚子疼，能不”

“不能。”

余欣有些赌气地一把抢过江可手里刚挑好的新装备，江可自知自己理亏，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地又去挑选了一副装备。

江可向大家证明没事可千万不能装病，那天江可为了不加训谎称自己肚子疼，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真得肚子不舒服了，她和余欣刚到训练场门口，余欣刚踏上进冰球馆的台阶就被江可从背后喊住了，“我好像真的来大姨妈了。”

余欣转身看到江可捂着肚子站在原地，满头冒着虚汗，江可微弱的声音颤抖着无数遍喊着余欣的名字。余欣赶紧冲过去抱住江可，“拿止疼片了吗？”

江可没了力气，整个人在接触到余欣的刹那间瘫在了她怀里，江可没力气回答余欣的问题，只能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余欣见状二话没说就把江可抱上了自己自行车的后座，拿出一副要把脚踏板蹬断的阵势，飞快地蹬向校医院。

路上余欣的车速比旁边路过的电动车还要快，但是就是这样的飞速骑行还是让眼尖的学生认出了余欣。

“刚过去的是节目里和祁昊岷约会的女生吧？”

“好像是诶。”

“她后面是谁啊？”

“不知道，看起来也挺好看的！”

“咱们学校女子冰球队的女生都这么好看的吗？”

“听说传媒学院的唐兆元也是冰球队的。”

“真的？那我们抽空去看她们训练吧。”

“明天她们有公开训练，我们可以去。”

听到别人议论冰球队，余欣只是会心一笑，丝毫不敢停下自己脚上的脚踏板，而江可在车座后面又疼又晕的直冒汗却还是闲不住嘴，“她们好像认出你了。”

“还能说话，看来是没那么疼。”

江可乖乖闭上了嘴，一只手使劲摁着肚子，一只手牢牢抱着余欣的腰，生怕自己从后座上掉下去。

到了校医院，江可疼的索性晕了过去，余欣背着死沉的江可费劲上了二楼，医生给昏迷过去的江可打了针止疼药，江可不踏实地在校医院的病床上一觉睡到中午，余欣只是出去给教练请了个假就立刻回病房守在江可身边。

余欣最近晚上不是在学英语就是在赶论文，晚上的休息也经常不足，江可躺在病床上睡觉的功夫，她也忍不住打了个盹。

余欣趴在江可的床头，江可拉着余欣的手缓解疼痛，这样正常的画面从病房门口的小窗上看颇有暧昧气氛，一个半路跟踪余欣到校医院的女生把这一幕头偷偷拍了下来，还在余欣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传到了网上。

因为余欣和祁昊岷的节目刚开始录制，大家对余欣的关注度并不高，而且这样一张没有其他依据的照片，自然没人会特意去留意。但那个女生别有用心，从那天起就每天跟踪余欣和江可，偷拍了各种余欣和江可的亲密照，而且每张照片的角度都被拿捏地极为巧妙，照片中的余欣和江可像极了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周天江可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仿佛前一天在床上要死要活的人不是她一样，江可一个滑步到余欣身边撞了下她肩膀说道：“欣欣子，你看今天好多来看咱们训练的人啊。”

“这都得谢谢我们余队。”麦雅穿着厚重的守门员的装备，慢慢挪进场内。

江可撒着娇蹭到余欣身边，夹着嗓子说道：“是得好好谢谢我们欣欣子。”余欣有些不适地用冰球杆将江可推远了些，她刚松开冰球杆就被江可重新抱上，就在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闪光灯的狂闪，余欣和江可还有麦雅一起望了过去，并没有看到拍照人的面容。

“我们以后也要享受男队的待遇了，我以后要注重下妆容了。”麦雅整理着自己的护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笨重。

“训练”余欣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江可堵住了嘴，“余队一定要说训练才是正经事，不要把时间花在训练以外的事上。”江可说完还冲余欣吐了吐舌头，然后用偷偷趴在麦雅耳边说道：“你已经够美了。”

余欣一把拉过还要嘴贫的江可，“要开始训练了，你今天想体验下守门员的工作吗？”江可摇了摇头，一边倒滑，一边冲麦雅saygoodbye。

最终第一期节目的投票结果停留在58，余欣和祁昊岷的支持率虽说没超出节目组的预期，但也算是没让大家失望，节目组作为下期节目的预热，在网上给祁昊岷和余欣准备了cp名海选，最后‘新奇’（欣祁）、‘爱笑’和‘饭团’三个cp名最受观众喜欢，节目组便单独把三个cp名拿出来放在网上让网友进行长达一周的投票。

节目组安排好一切后通知余欣和祁昊岷周一11点前到达‘一一’餐厅，她们需要先接受一个采访再开始约会。

余欣接到节目组通知的短信时，江可正好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吃晚饭，她看通知的时候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好奇的江可便往她身边挪了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余欣的手机屏幕，余欣索性把手机伸到江可面前让她看完了短信的所有内容，“看完了吗？”

江可嘴里咬着勺子点了点头，余欣嗖的一下锁上了手机屏幕，将手机扣在桌上。江可咬了咬勺子，打量了一番余欣。江可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站起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给余欣张罗着选明天约会穿的衣服。

江可帮余欣选的是件白色毛衣配黑色半身长裙配一双小白鞋，这套衣服是江可专门买来让余欣约会穿的，她知道余欣自己不会买除了运动装以外的衣服，便自己花钱给余欣买了。江可用心帮江可搭配了衣服，结果第二天一早余欣趁江可还没睡醒，就穿了套平常出门的白色运动装跑到图书馆躲避江可，她在图书馆坐到节目组录制前一个小时，才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去了约会餐厅。

约会前收到通知的祁昊岷把家里刚买的运动装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床上挑选对比了很久，才选出那件他认为余欣约会时会穿的运动装。百般考虑下祁昊岷选了那套余欣第一次约会时穿过的同款男士运动装，他把其他的运动装全部细心收了起来，把那套余欣同款的运动装拿了出来放在架子上，大半夜地拿出熨斗，把一套运动装熨了一遍又一遍，祁昊岷还时不时对着那套衣服傻笑。还是在五方的劝说下，祁昊岷才放过了那件潮得快滴水的运动装，他把运动装摆在衣帽间的展示桌上，睡觉前还不忘再看一眼它。

第二天不到六点祁昊岷就从床上爬起洗漱，他还对着镜子吹了一个满意的背头。当他换好那套被他细心打理过的白色运动装后，却十分不满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发型与身上的运动装格外不协调。他又换下衣服，重新洗头、吹发型，又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顺毛的祁昊岷换上运动装站在镜子前，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镜子前的祁昊岷像极了小说里的暖心学长，他有些自恋地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祁昊岷更像极了一个陷入纯情的小男生。

最后祁昊岷在香水柜中挑了一款阳光的香水，轻轻喷在衣服的衣角，一套下来祁昊岷折腾了快四个小时才出门。花店在他家相反的位置，不愿麻烦司机，祁昊岷便自己开车先到花店拿了花，又像是开过山车一般在余欣到之前赶到了餐厅。

祁昊岷挑选的花是一款名为‘冰雪公主’的郁金香，冰雪公主的花语是：真挚的祝福，爱的表白。

祁昊岷买冰雪公主的原因可不单单因为它的花语，而是因为花的名字里带着‘冰雪’和‘公主’，他觉得余欣是练冰雪项目的，必然会喜欢这款花。

那束‘冰雪公主’尊贵地被祁昊岷放在自己的副驾驶的座位上，从下车停好车后祁昊岷就自己小心拿在手里，就连采访的时候都不舍得把花暂交给他信任的工作人员保管。

今天祁昊岷来的倒是没有向第一次一样迟到，但他足足比规定时间早了一个小时，他到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宣导演也刚跟主创人员一起坐车到现场，宣导演前天晚上跟剪辑师一起审核另一个综艺节目，两个人熬了一个通宵，宣导演下车时还打着哈气，“你今天来的有些太早了吧？里面机器都还没架好呢。”

“上次来晚了，今天早到点弥补下，总不能又让人家女孩子等我吧。”祁昊岷说完又检查了下手里的花，生怕手里的花一不留神变了样。

宣导演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指着祁昊岷手里的花问道：“这个就是你提前一周订的花？”

‘冰雪公主’白中带着蓝，就像是死寂的雪天出现了让人清爽的冰块一样，‘冰雪公主’出现在现下的春季，让人眼前一亮又内心极为清凉。

“对，冰雪公主，好看吧。”祁昊岷有些幼稚地跟导演组炫耀着手里的花。

宣导演看着祁昊岷显摆的样子，忍不住对着临时拿来拍摄的手机镜头揭穿他，“这小子回去以后就天天给我发信息，不是跟我炫耀他订了一束很难订的花，就是问我能不能提前给他看节目。他还想贿赂我，问我支持率不到50能不能联系数据组的同事，帮他后台把数据改了。”

宣导演指着祁昊岷揭露他全部的罪行，宣导演还让摄影老师怼着祁昊岷的脸拍，“就他，试图贿赂我们，让我们篡改数据。就是这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

当着镜头被拆穿的祁昊岷倒是光明磊落，不但对着镜头承认了宣导演所说的事情，还趁机用镜头对余欣告白，“余欣特别像我未来女朋友。”

说完祁昊岷还不忘向镜头炫耀了炫耀自己手里的花，他还当着宣导演的面让摄影老师给他的花一个特写镜头。一旁的宣导演受不了祁昊岷一个劲的炫耀，便赶紧让林编辑带走祁昊岷去做采访。

宣导演把祁昊岷撵走后一个人独自站在门口等余欣，没了祁昊岷陪他，门口冷清了许多，还好余欣没有让宣导演等太久，宣导演亲切地领着余欣进了餐厅。